聞聽了趙無敵之言,趙柔伊先是一愣,美目撲閃眨了幾下,睇着他好一陣子,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繼而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大……大郎你……可真逗……”
她笑得太過了,引得渾身上下身不由己地顫動,且動作極為誇張,簡直是難以自已,以至于牽動了内腑,讓呼吸都因此而變得艱難,不再流暢。
此刻,她那模樣就如同一條擱淺在亂石灘上的美人魚,對着炎炎烈日的炙烤極為難受,張大着嘴巴大口喘氣,且伴随着一陣陣急促而劇烈的咳嗽,就差口中冒泡泡了。
而随着身體的扭曲、起伏和顫動,她兇前那一對超級的豐滿也在劇烈地起伏和顫動,勾勒出一幅怒海狂濤的奪目畫卷,讓人不敢直視,以免控制不住心猿意馬,從而鼻皿狂噴、老命堪憂。
也許,是她喘得太過于厲害,亦或是她兇前的那對豐滿抖動的幅度太大,頻率太緊促,一顫一顫,在神秘的力量加壓之下,從而讓她不堪重負,嬌軀搖搖欲墜,無力站住。
不知不覺中,她已彎下腰去,用一隻手撐在星樂小丫頭的肩上,借此支撐身體的重量,而另一隻手則擱在兇前,使勁地捋着心口,閉着眼睛,大口喘氣,慢慢讓俏臉上的潮紅消退、心情也漸漸平複。
她豐腴的俏臉上神采複雜,燦爛的神光中暗藏着各種各樣的情緒,痛苦、酸澀、歡喜、極樂……各種情緒糾纏不清,讓人分不清、道不明,也無所适從。
星樂小丫頭跪在地上,竭力挺直腰杆,兩手垂在兩側,好讓自己的跪姿看上去顯得無可挑剔,以表達她是認真的,是真心實意拜叔叔為師,并非一時好奇。
一個人長時間保持着正經八百的跪姿,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會引起腰酸背痛、腿腳酸麻,渾身發軟沒有力氣,接下來就是渾身不得勁,哪裡都不舒服。
正在她渾身難受、堅持不下去的當口,她母親趙柔依卻把手撐在她的香肩上面,差不多将大半身體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
這對于星樂小丫頭來說,不啻于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積雪未化又加霜,頓時覺得心裡委屈的不行,差點就要哭出用來。
她有心發飙,可又不敢,因為造成她難受的兩個人都不是一般人。
一個是她的本家叔叔,且即将成為她的師父,而另一個則是她的母親,是她生命中最依戀也是最重要的人。
常言道:“師父,師父,亦師亦父”,師徒如父子,既然要拜趙無敵為師,那麼他就如同她的父親……
一個是親生母親,一個是“父親”,想到這裡,星樂小丫頭也覺得有些别扭,因為這個“父親”什麼都好,人長得也帥,脾氣也溫柔,修為更是深不可測,就是……太年輕了。
她歪着腦袋偷偷瞅着母親,不禁輕蹙着眉頭,神色複雜。她覺得母親今兒實在是有點不太正常,言行之間也太過于喜怒行于色,與平日裡那個威嚴的常山趙氏家主的風範大相徑庭。
至于其間的因由,她縱然是想破了腦殼,也弄不明白。這也難怪,她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縱然是母女,又哪裡懂得一個中年婦人的心事?
與此同時,趙無敵也在蹙眉,心中暗暗嘀咕:“我的姐姐,有這麼好笑嗎?你可真是一個率性而為的女子,哭起來驚天動地,笑起來也是風雲變色,讓人……真的受不了!”
燭光搖曳,明滅不定。
因趙柔伊笑得太狂放,就連燃燒的燭火都被撲滅了一兩根,讓客房中一下子黯淡了許多,旮旯裡爬滿了陰影。
良久,趙柔伊方才緩過氣來,不以為然地說道:“大郎,你就為這事煩惱?
讓姐姐來告訴你,在我道門之中,你所擔心的那就不是事兒。這種情形太多了,自古至今,數不勝數,人家不都好好的嗎?
更何況,你還比星樂大那麼一兩歲,又是她的親叔叔,做她的師父有何不可?
江湖中人講究的是達者為先,看重的并不是年紀,就算是徒弟比師父歲數大,也不是沒有。
譬如趙不凡那小子,比大郎你還要大上好多,可若是大郎你願意收他為親傳弟子,姐姐保管他立馬就屁颠屁颠地叩頭行禮。”
趙柔依的話的确很有道理,揭開了這個世界上的普世法則。其實,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世俗中的世家子弟,還是山門中的古老傳承,最為看着的還是輩分和修為,而不是人的歲數。
你輩分小,且修為低下,資質愚鈍,如那朽木般不堪造就,那麼,縱然是你發絲如雪,長須及腹,老得都走不動路了,也沒有人會拿正眼瞧你一下。
因為你對于家族和傳承以及他人來說,其地位就如同那路邊的草芥,可有可無,看不出絲毫價值,誰會浪費精氣神和時間去關注你的死活?
對于路邊的草芥,其命運就是被牛羊嫌棄,被生靈踐踏,遭雨打風吹,然後,于那秋末枯萎、冬日凋零,也許突兀地遭逢一場似有意似無意的野火,燃為灰燼。
待到明年春風化雨之時,又有新芽從灰燼下探出頭來,不過,那隻是另一種生命的延續,而非舊年之草芥。
逝去的終歸已逝去,恰似那東流水,一去不複返。
人都是現實的,一個個都好追尋絢爛的夏花,誰會喜歡默默無聞的草芥?
人之心性如此,自古以來,概莫能外,哪怕是趙無敵前世的大明時期,亦或是更加遙遠的未來,依然如是,不會改變。
趙柔伊一席話點出了關鍵點,那就是以趙無敵驚豔萬古的妖孽資質和絕世的修為,在當世已經可以算是百無禁忌,根本就無需瞻前顧後,左思右想。
實力總是決定地位,他有這個實力,也就有了話語權。
在而今的大唐江湖以及隐世山門中,他大可以率性而為,一錘定音。哪怕他隻有十七歲,還是個孩子,可這和地位沒有一文錢的關系。
趙柔伊美目瞟着趙無敵,等待着他的抉擇,不過,她一點都不擔心。
因為她相信,眼前這個十七歲的同宗弟弟,絕對不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