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零↑九△小↓說△網】
宏偉無比,氣勢磅礴的漢王王府之内,挂滿了青燈。
二皇子自從皇宮出來後,便回到了自己的王府之中,回到了他的這處書房。
紫紅檀木桌上的一盞青銅古燈,将這處幽暗的房間,照的明亮,也将房中兩人的臉龐,照的清晰。
二皇子此時正坐在他的那張爬滿了走時圖案的木椅之上,悲傷以及不甘的情緒早已從他的臉上退去。
而留下的,卻是一股深深的自信,以及無比的狂傲,正如他坐下的走獸木椅一般,張牙舞爪般的狂。
“父皇既然已說日後再議,那此事便已告一段落”。
對于朝會之時,他父皇最後的那番話。他雖然不是很滿意,但也還算是個不錯的結果。
因為,這樣至少他還能留在京城,所以這就表明他,還有機會。
“殿下,這雖解了一時之急。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難道這青州,殿下還準備去嗎?”。
說話之人,正是朝會時替二皇子說話的戶部尚書王晏。
他總覺得聖上今日提出的兩個地方,并不是真的想讓二皇子前去。
而是另有所示,隻不過這卻已經不是他能夠想的出來的。
“封地已是無妨,父皇既然讓我留在京師,便是想看看本王到底是如何能夠坐上東宮之位。【零↑九△小↓說△網】看看本王到底何德何能,才可以讓父皇撤了太子,改立本王”。他的這番言語之中有着濃濃的自信,甚至是狂妄,仿佛他已坐定了太子之位,仿佛他也即将就要坐上金銮殿上的那張龍椅。
“殿下所言甚是。隻不過若是退一步而言之,殿下還是需要另一手準備”。王晏才憂慮道。
因為若是京師另立太子不成,那二皇子最終還是要前去封地的。
可相較與王晏臉上的擔憂之色,二皇子的神情卻不改張狂與自信。
顯然,他已經想好了決策,隻見他冷冷的道“湖北。若是京師不成,本王便會向父皇要下湖北”。
自信依舊,他的言語之中似乎在表示着,這湖北一地,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王晏聽道二皇子言及湖北之時,他便已經知道了原因。
于是,就見他意味深長的道“岷山當代大弟子蘇無轼已應朝廷号召,前去福建,準備出海”。
“哈哈哈哈”。
對于王晏能猜到自己的心思,這位自負的皇子并沒有露出一絲絲的不悅,他反而是笑出了聲。仿佛是在笑給某一個人聽。【零↑九△小↓說△網】
“本王自有安排”
…………..
次日正午,開封有雨。
淅瀝瀝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進了一處華美的深宮之内。
按理來說,如此大氣的皇家府邸不應該出現在此時的開封之内。
盡管這裡曾經被人們稱之為汴京,盡管這裡曾是八朝古都,但這也僅僅隻是曾經。
自從蒙古大軍的鐵蹄踏入中原開始,開封府的百姓們便已有近百餘年沒有見過如此華麗的宮殿了。
滿庭盡是桂花黃。
王府深宮之内的一出花園之中,滿院的桂花樹上都已是開滿了黃燦燦的桂花。清風拂面,芳香撲鼻。
雨水順着金瓦滴向了紅牆,彙入了地面上的青磚,最終流向了深宮之内花園之中的一處池塘。
而池塘旁,有一座風雨亭,這也是這深宮的主人,為這個亭子所取的名字。
因為這裡的主人,喜歡雨,喜歡聽雨聲。
“趙王殿下,二皇子始終未去雲南。而聖上為其改封青州,可二皇子還是一言拒絕”。一名身穿甲胄,未脫軍帽的男子,正單膝跪在亭子中,低着頭向着前方的那名男子禀報着。
“哈哈哈”。那名男子笑了,他笑的很自然,自然的就像是他正在不帶一絲情緒的笑着。
他長的很俊,眉目如畫。他的皮膚很白,白的就像絕大部分的南宋文人一般。
但也正因為白,使得他的五官看起來便更加的鮮明,尤其是那雙唇,幾乎像是塗了胭脂般的紅潤。
他雖然看上去很美,但卻沒有絲毫的女氣,尤其是那雙眼,看起來既聰明又驕傲。
“我那個皇兄還是老樣子,對于這太子之位還是那般耿耿于懷啊”。
這男子隻是微笑着食了一口糕點,待得糕點下肚後,才又開口道“皇兄仗着他靖難有功,救過父皇,所以才會這般是恃才自傲啊。隻不過就是不知道父皇能縱容他到幾時呢?”。
“哦對了,我聽說這江湖之上近來十分的熱鬧,對嗎?”。男子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便随意的開口問道。
“回禀殿下,朝廷已頒下诏令,希望各大門派都能派門下弟子随鄭大将軍的艦隊出使萬國。所以,近些時日,江湖上的一些門派才會都紛紛出動”。
“出使萬國?”。口中默念着這四字,但他的心中卻是一亮,想道“父皇此計簡直厲害,高遠。看來我與父皇相比,還差上了許多啊”。
可即便是如此念想,但他卻并沒有心生沮喪。他隻是繼續無所謂般的道“那佛宗派出的弟子是何人?”。
“回禀殿下,佛宗此次出行的弟子,是空智大師之徒,年僅十五歲的無念小和尚”。
“空智大師之徒嗎?”。
那男子又是慢悠悠的拿起了一塊糕點,送入了口中。
他已經在這片封地上待了将近半年。而佛宗的宗門所在之地,便是在他的受封之地。
所以,他又怎會沒有去拜見過呢?
隻不過在他三次登山求見那一位比太祖皇帝年歲還要高的空智大師之時,卻都被對方,無情的拒絕了。
對于這位年近百歲的老和尚,他有些許的好奇。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父皇身邊也有一位深不可測的和尚,而那和尚也是他的父皇能登上皇位的重要原因之一。
隻不過,那和尚還有着另外一個為人所不知的身份,那就是他也是空智大師的徒弟,是那小和尚的師兄。
“有趣,有趣”。
“你讓唐席燈也去随艦隊出海吧,也順便看一看這空智大師的另一位高徒,到底是何許人也”。
既然見不到那位大師,那總要會一會他的徒弟吧。
“是,殿下”。
…….
“阿…..阿…..嚏”。
“哈哈哈,着涼了吧。小和尚,我讓你多穿件衣服,可你就是不聽”。
隻見蘇無轼正得意洋洋的嘲笑着那正在擤着鼻涕,呆頭呆腦的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