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出來的時候,空氣涼爽,一米陽光照進窗内,都拖着一條長長的影子,别有一番賞心悅目的感覺。花草都帶着露珠,顯得綠意盎然,在陽光下生機勃勃。
張寶兒正要出門,卻見迎面幾人走進镖局來。
其中一個三十歲上下,看起來像個書生。
書生手中牽了個十來歲的的小男孩。男孩眼睛骨溜溜亂轉,透着聰慧。
他們身後跟着兩個下人模樣的人,扛着一口大箱子。
見有客人來,張寶兒趕忙上前招呼道:“幾位位客官,不知敝局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中年書生上下打量了一眼張寶兒,不緊不慢道:“我想請龍氏镖局走趟镖,不知該履行什麼手續?”
張寶兒一聽有生意上門,忙将客人往裡面讓:“客官,裡面請,我去喊我們的管事!”
待安頓好客人之後,張寶兒趕緊去找管事,龍氏镖局的生意,一向都都是由張管事來洽談的。
張管事聽說有人來談生意,不敢怠慢,趕緊前來見客。
“敝人姓張,是龍氏镖局的管事,生意上的事客官可以與我談。”張管事一邊自報家門,一邊打量着中年書生。
“我想把一箱子财物運到老家!”說着,書生随即招手讓下人把木箱子扛了進來。
張管事經驗老到,他隻略微一瞥地上精緻的箱子,心中有了底:這箱子裡必定裝着不少的金銀财寶,看來這趟镖局裡又能賺上一筆了。
“隻要你們能把财物安全運到我的老家,就可以當場開箱分一半财物作為押镖費用。”
說罷,中年書生讓身後那個男孩取出鑰匙,打開箱子進行驗貨,隻見裡面裝了滿滿一箱子的金條與銀錠。
中年書用手捧起最上面的兩個銀錠,遞到張管事手上:“這兩錠銀子先作盤纏,好在路上使用,其他的報酬到家後再付,如何?”
張管事早就在心裡盤算了好幾遍了,這趟生意镖局穩賺不賠,而且賺頭還相當大,于是當即應允:“成交!”
中年書生看了一眼跟進他同來的那個孩子,又對張管事道:“這個孩子帶着鑰匙,為了兌現承諾,我讓他一路上跟着你們,到達老家後,就讓他打開箱子,把镖局應該得的那一半帶走。”
“如此甚好,請客官與敝局簽份合約便算是成交了!”張管事點頭道。
誰知這個書生很是啰嗦:“還有,誰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萬一财物不能安全送達,你們也得負責把犬子到我老家去!”
書生看了一眼跟着自己來的那個小男孩,歎了口氣道:“讓犬子回去家人報個平安,我已好多年沒有回老家了,真的很想雙親!”
還未出镖就提失镖,這是镖局很忌諱的。
中年書生的一番話讓張管事心裡很是不快,但想到對方不懂規矩,便強壓下不快道:“客官您可以去打聽打聽,龍氏镖局從成立到現在,何時失過镖?您放心,就算有了萬一,我們也一定會把他送到您的老家!”
中年書生與張管事簽了協議,留下那個小男孩,便匆匆離開了镖局。
張寶兒見中年書生離開,飛也似的向演武場跑去。
“猴子,镖局又接了一單大生意!”張寶兒上氣不接下氣道。
“唔!镖局三天兩頭都在接生意,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侯傑扭頭瞥了一眼張寶兒,手底下的操練卻沒有停。
張寶兒突然道:“我想跟着走趟镖,你想不想去?”
侯傑停了下來,抹了一把汗:“我當然想去,可是總镖頭不安排我們,我有什麼辦法?”
張寶兒嘿嘿笑道:“我們去找總镖頭,央求他讓我們跟着走一次镖!”
“這樣恐怕不好吧!”侯傑有些猶豫道。
“你要不去那就算了,我自己去!”
說罷,張寶兒扭頭便走。
侯傑趕忙喊道:“哎!寶兒,等等我,我啥時候說不去了?”
……
“總镖頭,求求您了,就讓我們出趟镖吧!”張寶兒央求道。
“不行!”龍壯斷然拒絕道:“出镖可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新來的趟子手最快也要半年後才能出镖!”
“半年?”張寶兒一聽便傻了:“總镖頭,我們可不想在這裡吃半年的閑飯,求求你了,就讓我們去吧!”
“我這也是為你們好!”龍壯放緩了語氣:“若是你們有個什麼差池,我可沒辦法向崔師弟與古師弟交待。”
敢情龍壯是為了這個,張寶兒拍着兇脯信誓旦旦道:“您放心,若出了問題,我們也決不會怪在總镖頭身上的,您就讓我們去吧!”
“不行!”
無論張寶兒怎麼說,龍壯嘴裡隻有這兩個字。
張寶兒眼珠一轉,對龍壯道:“總镖頭,您還欠我個人情,答應要幫我一個忙呢,不會賴賬吧?”
“我怎麼會賴賬呢?”
“那好,您讓我們出這趟镖,就當是幫我這個忙,還人情了!”張寶兒一本正經道。
“這……”龍壯沒想到張寶兒竟在這等着他呢,一時不知該怎麼接口。
張寶兒一臉壞笑道:“總镖頭,您可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人物,吐個唾沫都要砸個坑,我知道您是絕不賴賬的,更不會說話不算數,是吧?”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就讓你們出這趟镖吧!”龍壯對張寶兒已經頭疼不已,隻想趕緊讓他離開,也省得看了心煩。
……
張寶兒與侯傑要出遠門,當然得向熟人告别了。
陳松與于氏自然少不了千叮咛萬囑咐,于氏還專門為二人烙了一些燒餅,讓他們在路上吃。
古雲天外出辦案了,崔湜倒是請他們二人吃了一頓飯,不過,他很悲催地被張寶兒再次灌倒在了桌子下面。
李奴奴與李持盈雖然很是擔心張寶兒,但也知道肯定勸不住他,隻好由他去了,李持盈還專門去龍泉觀為張寶兒求了個平安符。
黎四聽張寶兒要走镖,央求着張寶兒将他也帶上,張寶兒哪能同意,眼睛一瞪,黎四便乖乖縮了回去。
武延秀那裡,張寶兒就沒有去打招呼,隻是出趟門而已,他可不想搞的生離死别一般。
除了這些人之外,張寶兒與侯傑熟識的就隻剩下岑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