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樵徹底傻了,他覺得有些不認識江小桐了,這還是以前的那個乖女兒嗎?
江雨樵還想再勸,但江小桐目光中的堅決,讓他閉住了嘴。他長歎一聲,從屋中退出。
華叔緊跟着出來了,在江雨樵身後小聲道:“島主,我說的沒錯吧?小姐對張寶兒已經是死心塌地了,您若想與小姐和好如初,還真得要他幫忙!”
“讓我向那個小兔崽子低頭?我可丢不起這個人!”江雨樵甕聲甕氣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他連您是誰都不知道,何來低頭一說?将來他做了您的女婿,便是您的晚輩,還不得對您畢恭畢敬的?”華叔趁熱打鐵道:“再說了,若沒有他的幫忙,你和小姐可就得一直僵着,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島主,你還是思慮思慮吧!”
屋内,影兒忿忿道:“這個渾球,竟敢跑到青樓去,怎麼對得起小姐的一片癡情?”
“影兒,不準這麼說他,我覺得他肯定是另有隐情!”江小桐一臉凝重,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姐,若他真的做了對不住你的事,你會原諒他嗎?”影兒關切地問道。
我會原諒他嗎?江小桐也在心中問着自己同樣的問題。
……
“掌櫃的,再給我上三壇‘狀元紅’!”張寶兒将空酒壇擱在了桌旁的地上,大聲喊道。
正在觀棋的成轲擡起頭來,對張寶兒笑道:“這位公子……”
張寶兒打斷了成轲的話:“掌櫃的,你不用說了,我知道醉春閣的酒貴,你隻管放心,我掏得起銀子。對了,給我們換大碗,這酒杯喝起來太不過瘾了!”
成轲趕忙道:“這位公子,你會錯意了,我的意思是說,今兒你們幾位的酒菜我都包了,想吃多少想喝多少,盡管吭氣,我一錢銀子也不收!”
張寶兒朝着成轲豎起了大拇:“多謝了,掌櫃的,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成轲倒也大方,果真讓人給張寶兒他們送來了好幾壇酒。
張寶兒與阿史那獻、吉溫喝得熟絡了,說話也随便多了,張寶兒笑着向阿史那獻問道:“阿史那大哥,剛才為何一聽《羅織經》你會那麼生氣,這《羅織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阿史那獻還沒來得及回答,吉溫卻在一旁笑着搶先道:“張兄弟,這《羅織經》不是什麼東西,而是一本書,是當年的酷吏來俊臣所著的一部專講如何羅織罪名、陷害殺人的書。據說,另外一名酷吏周興臨死之際,看過此書,自歎弗如,竟甘願受死。宰相狄仁傑閱罷此書,冷汗直冒,卻不敢喊冤。則天皇帝正是因為看了此書,才最終對來俊臣生出殺機。阿史那将軍的父親被殺,他被流放,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來俊臣,阿史那将軍自然不會對《羅織經》有有什麼好感了。”
說到這裡,吉溫看向阿史那獻:“阿史那将軍,我說的沒錯吧?”
阿史那獻瞅了一眼吉溫,并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哈哈哈!願賭服輸,盧掌櫃,你還有什麼話說?”
正說話間,另一邊傳來申輔得意的笑聲,顯然他在對弈中取得了勝利。
成轲在一旁問道:“盧掌櫃,你看這……”
盧雨雖然心中再不快,但也不願落個說話不算數的名聲,他笑了笑,故作大方道:“申掌櫃,輸了便是輸了,我沒話可說,您先請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申輔潇灑地起身,朝樓上走去。
“别忘了,你隻有半個時辰!”盧雨看了一眼志得意滿的申輔,忍不住提醒道。
已經上了樓梯的申輔,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盧雨,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一句話也沒說,轉頭而去。
看着這一幕,張寶兒笑着搖搖頭,繼續與阿史那獻與吉溫喝酒。侯傑滴酒不沾,阿史那獻與吉溫酒量卻不錯,三人喝得頗為盡興。
盧雨一個人在那裡好生無趣,成轲便陪着他對飲起來。
張寶兒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悄悄向阿史那獻問道:“阿史那大哥,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彈琵琶的姑娘?”
阿史那獻驚詫道:“你怎麼會知道?”
張寶兒撇撇嘴笑道:“你的目光一晚上就沒有離開過她,隻要不是瞎子,誰都可以看出來。你到底是不是喜歡她?”
“沒錯!我是喜歡她!”說這話的時候,阿史那獻臉上充滿着柔情。
“她叫什麼名字?”
“婉雲!”
張寶兒端起酒笑道:“恭喜阿史那大哥!将來可别忘了請我喝喜酒呀!”
阿史那獻也難得露出笑容:“多謝張兄弟的吉言!”
二人一飲而盡。
吉溫已經有些上頭了,話不經過腦子便脫口而出:“什麼喝喜酒,張公子,難道你看不出來,阿史那将軍那隻是單相思!”
“你胡說什麼?”張寶兒怕吉溫的胡言亂語讓阿史那獻不快,趕忙止住他。
阿史那獻什麼也沒說,悶頭将一碗酒飲了,老老實實承認道:“他說的沒錯,我是喜歡她,可是卻沒有勇氣告訴她!”
“阿史那大哥……這個……”張寶兒想勸勸阿史那獻,卻不知從何說起。
“阿史那将軍!你且聽我說,男人就要敢愛敢恨!”吉溫搖頭晃腦道:“既然喜歡她,那就要大大方方說出來,你不說,她怎麼會知道你的這番心意?”
“可是……”
吉溫擺手沒有讓阿史那獻說下去:“我知道,你是怕說出來被她所拒絕!可是你想過沒有,說出來,你至少有一半機會得到她,可不說,你永遠都不會得到她。”
阿史那獻微微點點頭,但沒有說話。
吉溫繼續道:“再說了,你說出來也算給了自己一個交待,至少心裡會舒服一些,也不至于像現在這麼受煎熬。聽我一句勸,去向她表白吧!”
阿史那獻感激道:“吉兄弟,你說的沒錯,我會找個機會向她表白的!”
吉溫拍着桌子道:“何須要找機會,今天就是機會!阿史那将軍,我現在就去幫你問那婉雲姑娘的房間,你直接去房間找她便是!”
“吉兄弟……”阿史那獻急了。
張寶兒卻覺得這法子不錯,他拉住了阿史那獻:“讓他問去,阿史那大哥,來,我們喝酒!”
吉溫踉踉跄跄向成轲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