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兒在旁邊驚得差點就叫出來,宋神仙立刻跟她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皿慢慢的就變得顔色淺了一點,可是還是和正常的皿液顔色是不同的,宋神仙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從懷中掏出幾株草藥嚼了兩下吐在她的傷口上,用布緊緊包了起來。
宋神仙又用了同樣的法子給娑娜做完了治療,然後才去清理那些流出來的皿。
宋神仙将爐子上架的熱水慢慢倒在裝皿的盆子裡,然後就聽到吱吱的聲音,過了一會再看盆子裡,皿和水已經分了層,在面上浮了一層灰白色的小顆粒。
張寶兒見狀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小心翼翼地問道:“宋神仙,她們究竟得的是什麼病?”
宋神仙皺着眉頭道:“她們不是得病了,而是被人下了蠱。”
“什麼?下了蠱?”張寶兒吃了一驚:“這怎麼可能?誰會對她們下蠱?”
宋神仙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張寶兒似是想起了什麼,他拉着宋神仙的手道:“宋神仙,您還記得嗎?幾年前小桐也被人下過蠱,我帶着小桐去求你,最後還是你治好的!”
“我當然記得!”
張寶兒懇求道:“那就煩請宋神仙再救救小桐和娑娜吧!”
“寶兒,這次恐怕我是無能為力了!”宋神仙無奈道。
“無能為力?怎麼可能?”張寶兒一聽便急了:“您上交不是治過嗎?怎麼這一次卻無能為力了?”
宋神仙緩緩道:“以前江小姐中的是屍蠱之毒,雖然霸道,但我還是有辦法的。可這一次就不同了,我根本就看不出來她們二人中的是什麼蠱毒,而且這種蠱毒明顯要比上次的屍蠱之毒厲害的多。”
見張寶兒似乎還有些不信,宋神仙接着解釋道:“南蠻的蠱毒與一般的毒不一樣,會下蠱的人,未必能解别人的蠱。而且很多蠱,隻有下蠱的人自己才能解,外人若是貿然解的話,一個不小心,反噬了,别說解蠱了,連自己都搭進去了。我倒不是惜命,我是怕弄不好壞了她們二人的性命!”
張寶兒知道事情嚴重了,可他還是不死心地問道:“剛才您難道不是在為她們解蠱嗎?”
宋神仙擺擺手道:“她們已經被蠱寄身,我剛才隻是盡我的能力,讓發作的時間推後幾天而已!”
張寶兒還要說話,卻見華叔進屋來道:“姑爺,臨淄郡王急着要見你,他說玉真公主突然患了急病,請了宮中的太醫也沒看出是什麼病!”
聽了這話,張寶兒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陰謀,絕對是個陰謀,不然怎麼會她們三人同時患病呢?若沒猜錯的話,肯定也是被人下了蠱!
張寶兒看向宋神仙道:“一事不煩二主,還得您老人家親自走一趟了!”
相王府内,宋神仙從李持盈的屋子出來,看了一眼張寶兒道:“和她們倆一模一樣,可以斷定中的是同一種蠱毒。”
張寶兒此時已經慢慢冷靜下來,他對焦急不已的李旦道:“小桐、娑娜和盈盈的情況一模一樣,相王若放心我張寶兒,就讓盈盈到我那裡去治療吧,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治好盈盈的!”
李旦怎麼會不相信張寶兒,急忙命人将李持盈裹了個嚴嚴實實,用馬車送到張寶兒府上。
客廳内,張寶兒一直在低頭沉思,魏閑雲也不說話,江雨樵和華叔在一旁急的直搓手,也不敢打攪張寶兒。隻有燕谷還能沉得住氣,他堅信寶兒哥一定會想出辦法的!
終于,張寶兒擡起頭來,對華叔吩咐道:“華叔,把宋神仙請到這兒來!”
華叔點點頭,出門而去。
不一會,宋神仙進屋來。
張寶兒請宋神仙坐定後,平靜地問道:“宋神仙,我記得您老人家說過,這蠱毒出自南蠻,可怎麼又出現在了長安城呢?”
宋神仙分析道:“蠱毒的發源地在南蠻是不錯,可若是懂得下蠱之人專程來長安下蠱,也不是不可能!”
魏閑雲在一旁道:“寶兒,恐怕這些人是沖着你來的,這些人知道小桐她們和你的關系,不然不會這麼巧,三人同時都中了蠱毒。”
張寶兒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華叔在一旁猜測道:“會不會是太平公主幹的?”
張寶兒模棱兩可道:“有可能,但也不一定!”
江雨樵急了,他大聲道:“寶兒,幹脆今晚我去公主府把那賤人擒來,一審不就知道了,若真是她幹的,我讓她不得好死!”
張寶兒趕忙勸道:“嶽父大人,我知道您老人家現在心裡着急,我何嘗又不着急呢,但我們一定不能意氣用事,否則不但救不了小桐,說不定還會害了她!”
“寶兒,那你說怎麼辦?”江雨樵眼珠子都紅了。
“他們既然是針對我而來,想必是有目的的!”張寶兒沉吟道:“若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是想用小桐三人的性命來要挾于我,迫使我就範。若不是這樣,他完全可以直接向我下蠱,何須如此麻煩?”
魏閑雲點頭道:“寶兒,你分析的與我想的是一樣的,他們肯定是想要挾你,讓你替他們做事!”
張寶兒接着道:“能在一夜之間同時給三人下了蠱毒,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盈盈那裡也就罷了,可嶽父大人和華叔與小桐、娑娜住的并不遠,下蠱之人能瞞得過他們下蠱,說明此人真的不簡單!”
說到這裡,張寶兒對宋神仙道:“我知道這蠱毒不是誰都能解得了的,麻煩您盡量想出辦法,若實在不行,也要最大限度延緩蠱毒發作的時間,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宋神仙點頭道:“寶兒兒,你放心,我會盡最大努力的!但你那裡也要抓緊時間!”
張寶兒點點頭,又對江雨樵和華叔道:“嶽父大人,華叔,這次需要你們二位親自出馬了!”
“寶兒,要我們做什麼,你就吩咐吧!隻要能救得了小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眉頭也不會皺一下!”江雨樵拍着兇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