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逸表哥,我好痛
将近年關,京城越發的熱鬧起來。
沈婉月來京許久還不曾出去逛過,聽說京城的年市非常熱鬧,她便拉着沐雲安出了門去逛街。
沐雲安這些日子除了給老夫人請安便是待在自己的房中讀書寫字也有些悶了,便禀了老夫人和沈婉月一同出了府門。
馬車由侍衛護送着一路朝着最為繁華的街市而去。
沈婉月坐在馬車裡有些興奮的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道:“到底是京城,熱鬧不凡不像是通州,哪怕是年節人也少的可憐。”
通州雖然地處江南,卻是江南六郡中最偏僻的一處,因為山川頗多是以通州郡内多匪寇,人煙稀少不說,物産也不豐盛。.五⑧①б
哪像京城天子腳下,又安全又熱鬧。
沐雲安上輩子從未離開過京城,對京城之外的地方不甚熟悉,但現在卻不同了,因為蕭承逸給她的那本《廣博地志》,讓她對北辰諸地的風土人情都有所了解。
通州的确是江南最偏的地方,但也是風景最好的,當年陛下下江南的時候還曾去過通州遊覽那裡的山河大川呢。
“表姐羨慕京城的繁華,我卻向往通州的山河美景。”
沐雲安上輩子被困在牢籠之中,沒什麼見識,如今重活一世雖然發憤圖強讀了不少的書,但人家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
如果有機會,她更想出去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
沈婉月聽到她的話,眉梢微微一擡笑着道:“你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沐雲安撇了撇嘴也不和她争辯,很快她們來到了最為繁華的年市,兩人一路走一路逛,買了好多的東西,全都交給了随行的侍衛。
隻是東西太多,沈婉月便讓侍衛先将東西送去馬車裡,然後她拉着沐雲安去了就近的一家成衣店去看衣服。
沈婉月和沐雲安各自挑了幾件去試,誰料她們一進去,就被人給偷襲了,兩人後腦被砍了一下,雙雙倒在了地上。
……
聽風院内。
蕭承逸正在房中看書,就見安平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手中還拿着一隻錦盒遞了過去:“公子,這是管家送來的,說是有一個乞兒給你的。”
提到乞兒,蕭承逸臉色一沉,他放下手中的書冊忙接了那錦盒打開,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隻紫玉手镯。
那是沐雲安常戴之物,是她母親留給她遺物,而玉镯下還壓着一封信箋。
蕭承逸将信箋打開,待看完上面的内容後他面色霎時一變,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問道:“晏晏不在府上?”
安平回道:“聽管家說今日縣主和表小姐出去逛街去了。”
蕭承逸心底一慌,冷厲的眸光望着信箋上的内容,是一封威脅信,上面寫着:“未時,京郊七裡亭,帶舒痕膏獨自前來。”
他猛的握緊手中的發簪,眼底透着絲絲的殺氣,這時他腰上玉佩上墜的鈴铛突然發出不斷的聲響。
而這正是沐雲安給他傳遞的危險信号。
蕭承逸心急如焚,他轉身匆匆走了出去,隻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來,又折回去了藥室,然後才出了府。
他騎着馬一路疾馳來到了七裡亭,就見懸崖邊停着一輛馬車,而車前還有兩個黑衣蒙面的男人。
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柄匕首,站在馬前,隻要他一刀下去這連車帶馬就會翻下懸崖。
而另一人則環抱着雙手,面對着蕭承逸。
蕭承逸眯了眯眼睛,他翻身下了馬,冷冷的聲音道:“你們要的東西我帶來了,把她給放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瓶藥膏。
黑衣人看見他手中的東西,笑着道:“蕭公子果然是守承諾之人,把藥膏扔過來,我就放了惠和縣主,否則我就讓她屍骨無存。”
蕭承逸面色微沉,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藥,然後伸手一揮将那藥膏丢給了黑衣人。
黑衣人接了藥膏大笑一聲:“蕭公子果然痛快,惠和縣主我還給你。”說着,他掀開車簾将裡面的人給揪了出來,然後推給了蕭承逸。
蕭承逸下意識的接過被他推過來的人,就見她被五花大綁着,口中塞着東西,然而這人卻不是沐雲安而是沈婉月。
他大驚失色:“怎麼是你?晏晏呢?”
沈婉月不停的搖着頭,嘴裡發不出聲音,蕭承逸忙将她身上的繩索割斷然後将口中的東西取出來。
“逸表哥。”
沈婉月哭喊着抱住蕭承逸,渾身不停的顫抖着。
蕭承逸握着她的肩膀問道:“晏晏呢?”
沈婉月搖着頭,淚眼模糊的看着他:“我不知道,我醒來就被帶到了此處,至于表妹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話音方落,她不知是看到了什麼突然驚呼一聲:“小心。”說着,她一把推開了蕭承逸,就聽嗖的一聲一支弩箭飛射過來,正中沈婉月的肩胛。
蕭承逸一驚,他摸出一枚暗器朝着那在背後偷襲的人打去,就見從不遠處的樹上落下了一個刺客。
而将軍府的侍衛在這個時候也湧了上來,将剩下的那兩個刺客團團包圍了起來。
蕭承逸抱着受傷的沈婉月,就見她滿臉痛苦的表情,楚楚可憐的顫聲道:“逸表哥,我好痛。”
“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蕭承逸輕聲安撫着她,然後将她抱了起來,疾步下了山。
沈婉月感受着他懷中的溫暖,終于松了一口氣,在他懷中安心的睡了過去。
……
沐雲安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她被人裝在麻袋裡,隐隐約約聽到有人的交談聲:“這麼漂亮的姑娘,就這麼殺了着實可惜。”
“就是,反正我們也收了銀子,與其将人殺了,不如再賺一筆,兄弟你覺得呢?”
“那就把她賣到靜月樓吧,想來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兩人一番合計達成了共識。
沐雲安聽到他們的談話,猛的打了個激靈,靜月樓是什麼地方她略有耳聞,那是紅粉街裡最大的一間青.樓。
若是被賣去了那裡,那麼她的清譽便也毀了。
沐雲安下意識的就想到了蕭承逸于是她費力的搖晃着手腕上的鈴铛,最後又抵不住頭腦昏沉又暈了過去。
待她再次醒來,外面已是黃昏,她躺在床榻上渾身無力,而外面傳來男女的歡笑聲,有些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