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除了我
元朔臨不知道王澤方是怎麼得罪了蕭承逸,他隻知道禮部已經開始籌辦他的婚事了,等他成了親也該自請前往封地去了。
最多也就三個月,如果這婚事退不了,那他就必須娶沐雲歡了。
他正愁眉苦臉着,就聽蕭承逸道:“求我不如去求國師,此事隻有他能幫你。”
元朔臨眸光一亮,滿是期許的眼神看向玄渡,壓低了聲音道:“妹夫,你可有辦法?”
一聲妹夫喊的玄渡一愣,他反應過來輕咳了一聲故作鎮定的樣子道:“此事倒也好辦,今日落水一事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隻要往後敬王你和沐二小姐見面的時候,多出一些狀況就好了。”
元朔臨一時間沒明白過來玄渡這話是什麼意思,一旁的蕭承逸解釋道:“意思就是借着這次落水的機會,制造你刑克沐二小姐的假象,這樣一來這婚事自然成不了。”
元朔臨恍然大悟,不由的贊歎了一聲:“妙啊。”
自古以來這婚事都講究八字,如果八字不合姻緣自然不成,若是命中相克那就更了不得,如此一來便是父皇也無話可說。
隻不過若是制造刑克假象那麼今日沐雲歡落水就隻能當做是意外,于是他道了一聲謝後便又去了芳華宮。
沐雲安聽說了元朔臨的來意後,便答應了下來。
畢竟沐雲歡墜湖兇手是誰沒有人看見,就算說出來最後也會不了了之,還不如按兵不動,讓兇手放松警惕。
而他們也好借着這次落水的機會,制造刑克的傳言取消這樁婚事。
很快沐雲歡落水的消息就傳了出去,不過好在就是一場意外,言貴妃親自前來探望還賞了一些東西給沐雲歡壓驚。
接下來沒再出什麼狀況,用完晚膳後這瓊林百花宴正式結束,衆人陸續的出了宮,而元昊聽說蕭承逸棋藝不錯便将他留了下來。
君臣對弈了三個回合後,元昊越下越興奮,想着再來一局,一旁作陪的玄渡提醒道:“陛下,時候不早了,你想和狀元郎下棋以後有的時間。”
元昊擡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的确已經不早了,他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看着坐在對面的蕭承逸道:“朕也隻有跟你和國師對弈的時候,才覺得是真正的在下棋。”
他是帝王,别人同他對弈時總會顧忌他的身份,是以這棋下的一點都不盡興,但國師和蕭承逸卻不同,他們在棋局上可不管對手是誰。.八
蕭承逸笑着道:“陛下若是喜歡,臣自當奉陪。”
元昊高興的應了一聲好,然後有些惋惜道:“說實話,朕本來有意招你為婿将朕的嘉禾公主許配給你,沒想到你竟然已有婚約,你小子該不會是早知道朕的心思,故意欺瞞朕的吧?”
蕭承逸聽着這話匆忙起身跪在地上道:“陛下明鑒,便是給臣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陛下。”
元昊伸手扶他起來問道:“如果朕不知你有婚約,為你賜婚,你當如何?”
蕭承逸後退一步,斂衽一禮道:“多謝陛下厚愛,若陛下不知實情為臣賜婚,臣會當衆拒婚。
背信棄義之事臣不會做,哪怕丢了這條命臣也會守住作為一個男人最基本的底線。”
元昊聽着他這番話,有些動容,他為何不喜韓家和言家,想着除掉他們,就是因為他們當年背信棄義出賣了宸太子改為效忠他。
所謂有一次便有第二次,這樣的人留在身邊難保哪一天他們不會被别人收買,然後在背後捅他一刀。
留着,終究是個隐患。
他要的忠臣就是如蕭承逸這般,不為名利所動。
元昊拍了拍蕭承逸的肩,朗聲道:“好,朕沒有看錯人,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蕭承逸告了辭,轉身離去。
待他一走,元昊輕歎了一聲,語氣中還有些遺憾:“可惜了如此好的兒郎朕的嘉禾卻沒有這個福氣。”
說着,他問着玄渡:“國師覺得這京城的青年才俊,還有誰配得了朕的嘉禾公主?新科榜眼王澤方如何?”
玄渡心中有些不爽,這好不容易替蕭承逸擺平了賜婚的麻煩,沒想到還有别人,而元昊壓根就沒考慮過他。
他就不該聽信蕭承逸的鬼話做這什麼國師,早知道如此,他還不如去考狀元呢沒準還能入得了元昊的眼,招他為婿。
如今說什麼都晚了,他隻盼着蕭承逸能早早的把元昊趕下台去,這樣他就能娶到阿鸾了。
玄渡壓下心頭的惱意,一臉平靜的道:“王家公子是不錯,隻不過這王家到底已經衰敗,公主嫁給他怕是會被人恥笑。”
元昊挑了挑眉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這王家和将軍府是姻親,但王家因為當年之事已經淡出京城,的确不是好的人選。
放眼京城内外,除了蕭承逸外也沒有家世好、相貌、人品又好的兒郎配他的嘉禾公主了。
玄渡怕元昊又亂點鴛鴦譜索性道:“公主乃是天之嬌女福澤深厚她自會遇到自己的良緣,陛下就不必擔心了。
你現在該做的就是放松心境凡事不可過于憂心,否則于修行不利,又如何談長生。”
元昊點了點頭,不在多想,專心打起了坐修習他的長生之術來。
玄渡安撫好元昊後便退了出去,隻是他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輕車熟路的朝着元嘉禾的芳華宮去了。
元嘉禾已經睡了,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有人在摸她的臉,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守在榻前的玄渡。
她心中一喜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道:“我還以為你今日不會來了。”
玄渡道:“今日陛下留蕭承逸在宮中下棋,晚了一會。”說着他将元嘉禾抱在懷中低低的聲音道:“賜婚一事已經解決了,你可安心。”
元嘉禾聽着這話,懸的心總算放回了肚子裡,她望着玄渡問道:“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嫁給你了?”
玄渡心底一沉沒吭聲。
元嘉禾有些不安的問道:“怎麼了?可是父皇又打算把我嫁給别人了?還是又要送我去和親啊?”
玄渡眸色一斂低頭吻上她的唇,和她糾纏在一起。
元嘉禾明顯感覺到玄渡與之前不同的狂熱,像是在發洩什麼?
她被他吻的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隻聽玄渡沉沉的聲音道:“我不會讓你嫁給任何人,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