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下不為例
沐雲安一震,雙眸含着淚光看向蕭承逸,這一刻她心中的感動無以言語,她究竟有何德何能能讓蕭承逸傾心相待,不惜與世人為敵?
就像蕭玦說的,她已經成了蕭承逸的軟肋,如果自己不變的強大,就隻會連累她的逸哥哥。
她不能。
她不要做他的軟肋,做被他保護的那個,她要和他并肩攜手,讓她的逸哥哥沒有後顧之憂。
沐雲安握着蕭承逸執劍的手,将其放了下去道:“他已經跟我道過謙了,而且這一路上他也沒有怠慢我,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他計較了,好不好啊?”
蕭承逸垂眸看着她道:“你怎麼這麼傻?你就不怕我去了南嶽再也回不來了?”
沐雲安根本沒想那麼多,她就隻是想讓蕭承逸回他母親的故土去看一看,見一見自己的舅舅。
她知道蕭承逸生氣,氣她自作主張。
沐雲安吸了吸鼻子,委屈兮兮的喚了一聲:“逸哥哥。”
這誰能招架?尤其是蕭承逸最見不得她這個樣子了,他将手中的軟劍收了起來,哼了一聲:“下不為例。”
沐雲安喜極一把抱住他:“我就知道逸哥哥最好了。”
蕭承逸看着她瞬間轉變的臉色,恨恨的捏了捏她的小臉:“下次你再為别的男人求情,看我怎麼收拾你。”
沐雲安縮了縮脖子,很不服氣,她哪裡是為别的男人求情,而是不想蕭承逸因為他和自己的舅舅鬧得不愉快,那樣她豈不是成了罪人?
“我是為了我自己好不好?”
沐雲安噘着嘴道:“我可不想成為别人嘴裡的紅顔禍水,所以你也不能成為别人眼中的暴君。”
蕭承逸望着她喋喋不休解釋的小嘴,實在太具有魅惑性,他沒忍住勾住她的下巴低頭就吻了過去。藲夿尛裞網
沐雲安愣了一下,随即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主動去回應他。
這一吻讓蕭承逸的心火消了不少,但這畢竟是在外面,旁邊還有個蕭玦在看着,是以他穩住了心神沒敢太放肆,就隻是淺嘗辄止。
松開沐雲安後,蕭承逸輕輕撫着她的小臉道:“聽你的。”
沐雲安展顔一笑,抱住他的腰在他懷中蹭了蹭問:“你不是在參加會試嗎?怎麼跑來這裡了?會試怎麼辦啊?”
蕭承逸道:“會試哪有你重要。”
沐雲安:“……”
她小臉上寫滿了自責,隻覺得是因為自己才害了蕭承逸不能參加會試,參加不了會試便無法入朝,不能入朝他還要怎麼權傾天下啊?
蕭承逸見她又在胡思亂想,便湊過去在她耳邊道:“有人替我考,你放心就是。”
其實這會試他壓根就沒去,一則是放心不下晏晏,二則是他知道自己不會高中,所以為何還要浪費時間去走這一趟?
當日入貢院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他的替身,因為不想讓晏晏擔心,他才沒露面,但其實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守着她。
但幸虧自己沒去參加會試,不然等他從貢院出來,他的晏晏怕是早已到了南嶽,想想就有些後怕。
而且,當日蕭蘊楚來見他的時候,他就起了疑心,覺得這兄妹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果然被他給猜中了。
沐雲安聽他這麼說便猜到他是用了替身,她滿是好奇的問道:“所以,你其實一直都在?”
蕭承逸有些心虛,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是一直都跟着你。”
沐雲安有些氣惱的推了推他:“那你怎麼不來見我?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想你想的都睡不着覺。”
蕭承逸聽着她這話真是要心疼死了,他忙抱着她賠着不是:“是我的錯,我該早點告訴你的。”
但其實他們分開這才第三天而已,他也沒想一直瞞着她,奈何有些人趁着他不在肆意妄為擾亂了他的計劃。
沐雲安哼了哼,抱着他不撒手:“我還以為要許久都見不到你呢。”
蕭承逸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
“嗯。”
沐雲安高興的應了一聲,兩人抱在一起情話萬千,被遺忘的蕭玦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隻覺得難以想象。
情這種東西,真的有那麼好嗎?
正想着,就聽蕭承逸道:“這次的事情,看在晏晏和舅舅的面子我就不予追究,但沒有下一次。”
說着,他攜着沐雲安的手轉身離去。
蕭玦見他們進了房間,這才回過神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隻看見一手的鮮皿,他寒着一張臉轉身去尋大夫去了。
沐雲安将蕭承逸帶回了房間裡,蕭承逸滿是不解的問道:“你該不會真的想跟蕭玦他們回南嶽吧?”
沐雲安道:“逸哥哥若是不想去,咱們就不去,我之所以留下是因為嘉禾也在這裡,我答應她給她五天時間,這個時候還不能走。”
“嘉禾公主?”
蕭承逸知道元嘉禾失蹤的事情,還知道他的晏晏跟敬王一起圍剿了同順賭坊,他皺了皺眉問:“她怎麼會在這裡?”
“此事說來話長。”
沐雲安将事情的經過跟蕭承逸講了一遍,然後又道:“前世嘉禾和親沒有那麼早,許是因為洛安城失守一事,讓這事提前發生了,她是我唯一的一個朋友,我不能看着她像上輩子一樣,慘死漠北。”
隻是蕭承逸關心的不是這個,他問着沐雲安:“你說玄渡也在這裡,還跟嘉禾公主在一起?”
沐雲安點了點頭。
蕭承逸起身道:“我去見見他。”
沐雲安忙拉住他問:“你見他做什麼?”
蕭承逸道:“有些私事要找他算一算。”說着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溫柔的聲音道:“乖乖在房間裡等我。”
沐雲安就像是被他給蠱惑了一樣,乖乖的點了點頭。
蕭承逸低笑一聲俯身在她唇角輕輕一吻,然後轉身走了出去,直奔着對面的廂房去了。
隻是還不等他去敲門,房門就被人打開了。
看着站在對面的和尚,蕭承逸眯了眯眼睛笑着道:“想見玄渡大師一面,還真是難啊。”
他這個人最是記仇,可是沒忘兩次去梵聖寺求見最後被戲弄的事情,第一次也就罷了,這第二次玄渡竟直接把徒弟都丢給他了。
還真是不把他當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