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要是能夠好好地和雋王接觸,禮待他,讓他感覺到賓至如歸,對大赫有了興趣,有了歸屬感,消息傳到昭國去,也會讓昭皇意識到不對,他會更猜忌雋王。”
福運長公主本來是不想把這些話說出來的,但是這次皇帝半夜三晚坐到她床上來,是真的嚇到了她,所以她趕緊把自己的一些底牌和心裡話說出來,好穩住皇帝。
“聽聞昭皇敏感多疑,又向來是嫉妒雋王的,一旦他知道雋王私自來了大赫,還和您來往密切,他會怎麼想怎麼做?”
皇帝倒是聽進去了。“昭皇必然會對雋王有所動作。”
“是,他要是真的有什麼過激的動作,那就等於是把雋王逼走,雋王到時候走投無路,豈不是隻能來大赫?”
“唔——”
“還有一事,皇兄想必知道,雋王已經大婚,雋王妃還是個神醫——”
至於雋王妃的身份,最近在哪裡做了什麼事,她相信皇兄會去查的。
“雋王背後還有幽清觀主,以前不是皇兄和我說,莫要小看了那位好像隱居避世一樣的幽清觀主嗎?”
“聽到你這麼說,把雋王拉到大赫的陣營裡來,還是頗有好處的?”皇帝反問。
“皇兄,您看事看人肯定比我厲害,我就是一點淺薄的想法,能不能行還是聽皇兄的。皇兄要是願讓我再去拉攏雋王,我就不見他了。”福運長公主很是溫順地低頭說著。
與雋王的這次見面,就這麼被她說成了拉攏。
聽起來沒有半分私心。
皇帝沉默了半晌,就在福運長公主覺得自己的手心都冒了汗,他終於站了起來。
“睡吧,這些事情你就別操心了,朕就是希望你能夠當個無憂無慮的姑娘,吃吃喝喝地就行。”
“謝皇兄。”
看著皇帝出了門,門掩上,福運長公主才如虛脫一般倒了下去。
沉香和銀鎖很快進來,點起了燭火。
“長公主,您沒事吧?”
她們都擔心地看著福運長公主。
燭光裡,福運長公主臉色蒼白,還冷汗涔涔。
“我沒事。”
“陛下他怎麼能——”半夜進長公主的寢宮呢?沉香這句話也沒敢直接說出來。
銀鎖倒了一杯水過來,福運長公主喝了水才平靜了一些。
她看向銀鎖。
“我不能坐以待斃。”
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皇兄對自己出生時天降異像有忌憚,她對他的福運,是他的寵愛,也是她的桎梏。
她借著守皇陵,避開了十幾年,現在已經避無可避。
他會生生折斷她的翅膀,將她禁錮在深宮至死。
福運長公主絕對不想讓自己一生那麼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