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寧微微皺眉,這一回倒是真有點兒擔心了。
“那你就不怕,他們真有可能被忽悠進了神夷教?如果他們是神夷教的人,木人離說的,是神夷教下的毒,這句話也沒有說錯。”
她揉了揉額角,一想到傅晉琛夫婦有可能是神夷教的人,都覺得腦袋有點兒突突疼了。
她現在都已經很厭惡神夷教了,接觸過的那幾個神夷教徒,還有他們給鐘劍下的那麼多麼狠毒的毒藥,都讓她覺得這個門派很令人討厭。
如果她爹娘也是神夷教的人,那想一想還真的是一件讓人不適的事。
“我不是跟你分析過嗎?”
“分析什麼?”
“你爹,不是那種蠢貨,不是那種輕易就給別人吹吹牛就哄騙的,對於他來說,在那個時候加入什麼神夷教都沒有入朝為官來得實際。當時他們對皇上有護駕之功,加上他的才學過人,已經快要參加秋試,隻要他一舉高中,前程錦繡。”
蕭瀾淵卻是真的不太相信傅晉琛會加入什麼神夷教,因為對於他當時的處境來說,加入神夷教是真的沒有什麼好處。
馬車駛上了官道。
傅昭寧掀開車簾看了看,周圍沒有別的人,都是他們一行,所以也就放心了些,跟他說起了與東擎國有關的事。
“你別忘了,神夷教當年也是查到了東擎國的事情,在你外祖母留下來的那些鐵盒子裡還有線路圖,雖然東擎當年是被埋了,但是他們其實有應付天災的準備。”
十八個鐵盒子都打開之後他們還看到了厚厚的一疊路線圖和城鎮地道分布圖,還有東擎的皇都機關密室。
這些都是東擎幸存的那些人後來慢慢一點一點再復制出來的。
他們一直都在為了讓東擎重見天日而準備。
如果隻是漫無目的地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把東擎給挖出來。
但隻要按照這些分布圖,其實是可以挖到最適合的地道,進入皇都的。
“神夷教又死而復生,很有可能是因為要找到這些東西,那鐵盒裡的記錄不是說了嗎?當年他們的人也遇到過神夷教的,神夷教知道了東擎,想讓他們都加入神夷教,以後挖出東擎皇都,那裡就將成為神夷教的總壇。”
所以,神夷教當年是有著這樣的雄心壯志的。
他們想要找到東擎國皇都,想要占領東擎國,神夷教教主有了更偉大的目的,他應該是想要借著東擎,來建立神夷國!
所以,當年軒轅師他們也都在躲避著神夷教。
他們有一人專職記錄所有發生過的事件,在鐵箱裡留有這樣的手劄。
“如果神夷教的人許下了這樣的大餅,”傅昭寧猜測著,“就是跟我爹說,等他們找到東擎國皇都,建立神夷國,那他就能當一個開國的大官。總比在昭國這麼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很有可能爬半輩子還隻是個五品官更好。”
傅昭寧看著蕭瀾淵,看著他戴著的黑色帷帽,實在是看得有些不順眼,伸手就把它給摘了下來。
“你在馬車裡能不能不戴這個?看著累。”
蕭瀾淵本來是一直在聽著她說話,沒有想到她會突然伸手來摘自己的帷帽,一時間也沒有防備。
摘下來之後他下意識地又側過臉去,用沒事的那一邊臉對著她。
現在是白天,毒疤會看得更清楚了。
他今晨照過客棧裡的銅鏡,差點兒沒把自己嚇死,似乎這一路趕下來,這個毒疤又更醜陋了些。
他現在入宮的話,估計一露臉就能直接把皇上皇後給生生嚇死吧。
“我又不是沒有見過你的毒疤,”傅昭寧看著他這樣子簡直是氣笑了,“還有,我還是你的大夫呢,以後真的要我給你醫治的話,我還得近距離仔細地看你的臉,你能藏到哪裡去?”
蕭瀾淵竟然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