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相震驚地擡頭看向皇上,神情都破碎了。
“愛卿,朕從未說過這樣的話。”皇上一接到他的目光,趕緊就解釋了一句。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臣相歲數不小了,這句話就跟魔音穿耳一樣,一直在臣相的腦海裡重復,重復。
好像某一天,皇上對他安撫一句的時候,是說愛卿也不是年輕人了,可得好好注意身子?
又好像有一次他病了,皇上讓人去臣相府探病,讓人給帶了一句話,說臣相不比小夥子,別跟那些人計較?
反正,這麼依稀隱約地回憶一下,皇上好像是有不少次提起他不是年輕人了。
那說他這個歲數了不能再堪當重任,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可能?
皇上難道真的覺得他歲數大了,想要提拔年輕一點的大臣來當臣相?
臣相一下子就想得多了去。
“退朝,退朝!”
皇上覺得腦殼疼,他第一次把雋王打入大牢,不知道為什麼多少有點兒心虛,生怕等會兒有人拿太上皇出來說事,有點坐不住了。
所以不管還有什麼大臣要啟奏的,先退朝再說。
而且他剛才氣得狠了,現在真的是覺得心髒不大舒服,眼前也時時地有點發黑。
坐不住,坐不住。
“皇上——”還有大臣要說話,皇上加快了步伐,就跟怕被狗攆一樣,飛快地跑了。
一下朝,他就忍不住又去了樂妃那裡。
樂妃才是真正一直用崇拜敬仰愛慕目光看著他的女人。
皇上在她面前得到了最大的滿足。
樂妃一直在等著他,她當然得當作不知道朝堂上發生了什麼事。但皇上一來,她當然就詢問了。
“皇上,看您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誰敢氣您啊?”
“沒什麼。”皇上在軟榻上靠了下來,“給朕捏捏。”他指了指自己的頭。
他頭疼得厲害,這都怪蕭瀾淵。
樂妃輕柔地替他按著頭,又讓宮女去拿參茶,“您別太生氣了,臣妾隻有您一個依靠,您要是被氣著了,臣妾會很心疼的。”
皇上就喜歡聽到樂妃說她隻有他一個依靠。
沒錯,他是皇帝,他就是別人的天別人的地。
“愛妃,別怕,朕肯定會護著你的。”他溫柔地說。
“臣妾當然相信皇上了。皇上,臣妾想讓人去找秋雲,讓她想辦法趕緊多跟雋王妃學一點大夫的手法,到時候臣妾才可以天天替皇上放松,消除頭疼和疲憊。”
樂妃見皇上不想跟她說起朝堂的事,眼珠一轉,就主動提起秋雲來。
這是她把秋雲派去雋王府,跟皇上說的理由。
都說雋王妃是神醫,秋雲是個手很巧心也很靈動的姑娘,隻要她進了雋王府,等傅昭寧回來,就可以把傅昭寧的那一手醫術學到手。
聽說以前雋王的身體很虛弱,也時常頭疼兇口疼的,傅昭寧肯定有什麼手法可以隨時替雋王放松的。
這些手法先學會,她就可以取悅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