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有來生。
她定要聽媽媽的話,絕對不會到海市。
那麼一切的悲劇都不會發生。
可是沒有來生啊......
劇烈的疼痛,讓寧軟軟的意識一點一點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
滴答滴答......
水滴聲,有節奏地響著,也將寧軟軟的意識喚醒。
她驀地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張非常熟悉又好看的精緻臉龐,但是她還是花了一小會兒時間才想起這張臉是誰,“小戀,是你嗎?”
這聲音,啞得嚇了她一跳。
“軟軟,是我是我,你終於醒了。”司戀趕緊遞上一杯溫水,“軟軟,你先喝杯水潤潤嗓子。”
寧軟軟想擡手去接杯子,方才發現手無力得擡都擡不起來。
“軟軟,你別動,我喂你喝。”司戀先幫她把床搖起來,再把水杯送到寧軟軟嘴邊,耐心等她小口小口喝完。
慢慢喝完一杯水,寧軟軟嗓子總算是好受一些了,“小戀......”
司戀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激動得抱著她的雙手,緊緊地抱著,“軟軟,萬幸萬幸......你終於醒過來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醒不過來嗎?”
寧軟軟出事,司戀自責得不得了。
她好害怕寧軟軟跟蔚藍一樣,好好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那天,如果她沒有聽寧軟軟的,堅持留住寧軟軟。
或者她再想得長遠一些,再多了解了解周輕輕的性子,她就不會判斷錯誤。
她以為隻要許靳能把寧軟軟從周輕輕手裡帶回來,就沒有事了。
萬萬沒有想到周輕輕連許靳都敢動。
就是因為她考慮不周,差點沒能救得了寧軟軟。
也怪她當時身體太弱,剖腹產的傷口還沒有好,她無法下床走動。
不然她定會親自陪在寧軟軟身邊,定不會讓寧軟軟獨自去冒除。
“小戀......”寧軟軟緩緩吐了一口氣,才有力氣繼續說話,“你才剛剛剖腹產完,你怎麼起來了?醫生叮囑過你,傷口沒有完全愈合前,你不能激動。”
司戀微微一怔,“傻丫頭,我都出月子了。”
寧軟軟,“你都出月子了嗎?”
可是她明明記得司戀才剛剛生產。
“嗯,你昏睡一個月了。”司戀握緊寧軟軟的手,“軟軟,隻要你醒過來就沒事了。醒過來就沒事了。”
寧軟軟好一會兒才消化完司戀的話,“小戀,也就是說我在醫院的病床上躺了一個月了?”
司戀點頭,“嗯。你躺的時間有些長,要是哪裡不舒服要及時跟醫生說。一會兒我就讓醫生過來再給你做一個全面的全身檢查。”
寧軟軟,“我躺一個月,你就守了我一個月嗎?”
司戀,“那倒沒有,我隻是偶爾陪陪你,剛好我今天陪在你身邊,正跟你說著話呢,你就醒了。”
寧軟軟,“那是誰陪著我呢?”
“當然是傅總啊。”司戀沒有注意到寧軟軟聽到這傅總二字的表情變化,還在繼續說,“這一個月是傅總沒日沒夜守在你身邊。
這次他又有幾天幾夜沒有合眼了,誰叫他去休息他都不聽,剛剛杭川見他疲憊得實在撐不住了,跟他講了好一番大道理,才說服他去休息。他去休息有好一會兒了,你要見他嗎?要是要見他,我這就去叫他過來。”
寧軟軟瞪大圓圓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司戀,“傅總是誰?他為什麼要守著我?”
司戀心裡咚地一下,“傅遇之啊。”
“傅、遇、之?”寧軟軟慢慢重復了這三個字,隨即搖了搖頭,“一點印像都沒有。他到底是誰啊?是女孩還是男孩?為什麼要守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