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眯了一下眸子,唇角勾起冷極的嘲弄,揚手將鑽戒扔進了旁邊的湖裡。
“撲通”一聲輕響,在寒寂的冬夜裡如此清晰。
鑽戒沉入湖底,猶如他處於璀璨火熱卻突然被扼殺的愛情,那麼熱烈,又那麼脆弱,不堪一擊,一個風浪湧來,就變的支離破碎,迅速沒入深淵。
*
大概是因為繼續聯姻的關系,喬柏霖不再打擊姚家別的產業,隻針對姚婧的公司。
撤資的撤資,進行的項目也繼續無限期終止。
他沒要求別的公司也一起制裁姚婧,可是生意場上的商人最會見風使舵,見喬柏霖和姚婧交惡,也馬上和姚婧劃清界限。
姚婧的公司仍舊舉步維艱,苦苦堅持。
仿佛回到了當初公司遇到了困境的時候,不,這次加上喬柏霖的打擊,更加的艱難,簡直是四面楚歌。
姚家三房也和上次一樣,沒有幫忙,反而落井下石,接連搶了姚婧的兩個大客戶。
這次姚婧卻沒那麼好脾氣,直接回家找上門。
曹嚴華把厚顏無恥演繹到了極緻,“人家知道我們心菲要嫁給喬柏霖了,所以才趕著上門巴結,非要和我們合作,你惱羞成怒去找他們算賬啊,找我們有什麼用?”
“再說你自己非要和喬家解除婚約,差點連累了整個姚家,是我們心菲站出來主動幫你收拾爛攤子,你應該感激心菲才是。”
退婚的事沒宣布,訂婚也還沒辦,外人怎麼會知道?還不是曹嚴華去宣揚,以此來搶奪姚婧的生意。
姚婧擡手把一杯水潑在曹嚴華那張刻薄世故的臉上,“姚家有你這種人才是真的家門不幸!”
曹嚴華“噌”的站起身,一臉惱怒的瞪著姚婧,“我是你三嬸,你敢潑我?”
姚婧冷聲道,“你不配做長輩!”
曹嚴華撲上來想動手,正好阮惠趕過來,攔住了曹嚴華,“婧婧心情不好,做了過分的事你多擔待,有氣你就衝我來!”
“你家姚婧真是可以啊!”曹嚴華氣的臉色發青,“你看她給我潑的,沒大沒小,沒有家教,怪不得喬柏霖不要她!”
阮惠氣道,“潑你是婧婧不對,但你作為長輩,這話說的過分了!”
“有你家姚婧過分嗎?”曹嚴華咬牙切齒,“一上來就興師問罪,一點禮貌都不懂,你這個當媽的怎麼教的?”
姚婧上前一步,把阮惠攔在身後,冷聲道,“我媽媽怎麼教我輪不到你來質問,你在我媽面前是弟媳,你這樣趾高氣昂的和她說話,誰又把你教成這樣?”
曹嚴華怒不可遏,胡亂拿起什麼要往姚婧身上打。
姚婧抓著她的手腕將她推倒在了沙發上,曹嚴華崴了腳,頓時鬼哭狼嚎的叫起來。
幸好姚俊卓和姚母都走過來,勸住了曹嚴華,沒讓事情鬧的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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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呆在家裡,晚上,姚婧把上官夏叫出來喝酒。
上官夏以為她煩悶是因為和田小甜的事,勸道,“田小甜現在變的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了,每個人都會變,每段關系也都會變,人的一生那麼長,總會不斷的有人來來往往,不要太糾結。”
姚婧拿著酒瓶,垂眸苦笑道,“是啊,人會變,關系也會變,我們最終還是一個人往前走。”
她和喬柏霖也隻是彼此生命裡的過客,緣分到了,就該成為過去了。
她想的很明白,為什麼心裡還是悶的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