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沒有證據。
隻憑一個人的證詞,有些難辦。
“還有什麼特點?”
她繼續追問。
“還有……還有……”
六子開始支支吾吾。
他身體不適,又高度緊張,此刻大腦早已經混亂不堪,卻突然靈光一閃,大聲道:“還有!那女人臨走之前交給了老大一方手帕當做信物!”
“哦?”
江雲蘿眉梢一揚。
原主找人的時候,對方好像沒提過信物的事。
正想著,六子已經開始解釋——
“當時老大收了銀子,高興的不得了,還信誓旦旦的對兄弟們說,郡主的活不過是嚇唬人,拿錢辦事即可,但新接的活風險高,於是收了對方的信物!哪怕被抓,但隻要……隻要……”
他話說一半,突然有些害怕的掃了一眼江雲蘿,這才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道:“隻要咬死了這件事是郡主做的,大家頂多受些皮肉之苦,然後便可衣食無憂,無債一身輕……”
“所以你們就答應了?”
江雲蘿眼底一片暗沉。
“是……我們……我們都是聽大哥的……”
六子的聲音越說越小。
江雲蘿卻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問道:“那你當時為何沒有去?之後又為何不走,躲在亂葬崗裡?”
“小人……小人當日吃壞了肚子,出發時,正在茅房裡,實在是抽不開身……據說當時要去的別苑,是城中貴人的地方,不是想進就能進的,大哥怕我耽誤時間,便罵了我一通,帶著其他兄弟走了,之後小人便聽聞噩耗,嚇破了膽,於是躲藏了起來,至於亂葬崗……”
他吞咽了一下,兩眼突然迸發出光彩。
“郡主有所不知,我們老大的規矩,向來是先辦事,後給弟兄們發錢,所以郡主當日送來的銀子,和之後那女人送來的,都被老大藏起來了!我們之中無人知道他會把錢放在何處,小人躲藏的這段時日,實在是走投無路!隻能時不時扮成乞丐溜進城,想著找到那筆銀錢,便可遠走高飛,可奈何……”
“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江雲蘿替他說完了後半句,面露嘲諷:“若不是你貪心,本郡主還不可能這麼快抓到你呢。”
六子渾身一顫,此時腸子都悔青了。
“小人已把知道的全都告知郡主了,那女人當時留下的手帕,就和銀錢放在一起!若能找到,郡主肯定能查到真正的幕後主使!還請郡主看在小人實話實說的面子上饒小人一命,不要……不要將那圖冊……”
他想起剛剛的遭遇,咬緊了牙關,滿臉屈辱,卻隻能咽下。
“圖冊啊……”
江雲蘿拉長了嗓音,嗤笑一聲:“等本郡主找到你說的東西再說吧!”
她丟下一句話,轉身,打算去尋北辰。
才剛一開門,便看到他急匆匆的走過來,一見到她便沉聲道:“郡主,王爺來了。”
“哈?淩風朔?”
江雲蘿猛地擰眉,急忙朝外走去。
淩風朔來這裡幹什麼?
她腳下飛快,拐過回廊,徑直去往前廳。
餘光中卻已經出現一道墨色身影!
淩風朔萬年不變的冷臉出現在眼前,攔住她的去路,眼神卻掃向她來的方向。
隨即沉聲質問:“你抓了什麼人?為何跑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