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我知道,Dave是個好人。
——我的光。
這是Dave聽了我的經歷後,給周放的三字總結。
我躺在病床上,點點頭,“對,周放。”
原本,我已經在一邊找周放的過程中,一邊慢慢接受了,他可能死了,這個消息。
但那一次躺在病床上。
我又想清楚了。
他肯定沒有死。
那天,在街頭的遇見,應該是老天冥冥之中的指引。
那次過後,我病情好轉得很快,好像一個將死之人,突然有了什麼痊愈的希望。
......
當下,周放全然沒有了往日漫不經心的感覺,神色嚴肅,“不可以,阿阮,你不能再......”
“那你就保護好自己啊。”
我全然不怕他嚴肅的樣子,一字一頓道:“周放,你敢出事,我就敢死給你看。”
“威脅我?”
“對啊,威脅你,你怕嗎?”
“怕。”
他拿我沒辦法,眼裡皆是後怕與寵溺,“我什麼都不怕,隻怕你有什麼萬一。”
“那你就答應我,一定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我也怕。
我怕這次和周彥對上,曾經的事情又會重演。
明槍易躲,但暗箭難防。
周放輕輕撫摸著我的眉心,落下一吻,“好,我答應你。”
“拉鉤。”
我如小時候一般,朝他伸出小拇指,“你答應我,你也答應你。周放,為了對方,我們都好好活著。”
“好。”
他彎了彎唇角,勾住我的手指,微微搖晃,“阿阮,以後我的命,誰也拿不走,除了你。”
“呸呸呸,我要你的命幹嘛!”
我當即覺得不吉利,“我隻要你在就好了。”
說著,我突然想起在F國看見他的事,知道大概率是認錯了人,或者是自己的錯覺,卻還是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對了,你去年今天,在哪兒?”
周放想了一下,“F國。”
他話音微頓,重新撫上我的傷口,“隻是,沒能碰到你,你說,如果那天我們遇見了,你是不是就能少遭點罪了?”
——是不是就不會割腕了。
我聽懂了他的話外音。
心底也是微微顫抖。
原來,我那天看見的人,是他。
不是認錯了。
也並非錯覺。
我們沒能真正遇見,但他還是又救了我一次。
我衝他笑,“但是我看見你了,你那天傍晚去香榭麗舍大街了,對不對?”
“對。”
周放瞳孔微縮,呼吸忽然亂了,“你自殺,是因為......”
“不是。”
我在他胡思亂想之前,給出否定的答案,一把握住他的手,“周放,你是老天爺專門派來拯救我的吧?我就是那次過後,覺得有了希望,沒幾個月,就順利停藥了。”
他狐疑,眼底還是自責,“真的?”
“騙你是小狗。”
我坦誠地看向他,“不信的話,你讓人去查我主治醫生的開藥記錄。你帶給我的,從來都是救贖。”
他沒說話,沉默良久,擡手揉著我的頭發,“好,快回去睡覺吧,來大姨媽不許熬夜。”
“遵命。”
我笑吟吟地應下,也知道,他沒這麼輕易放下這件事。
他會自責,會內疚。
不必急於一時去拼命解釋,給他一點時間,陪在身邊就好了。
隻是,我還是有一點不放心,“記得我們剛才的約定嗎?”
“記得。”
周放輕笑,“放心,我沒你那麼蠢。”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明晚家宴,你真要去?”
“去。”
“我陪......”
“我自己去。”
周放捏了捏我的臉,“我如果帶你回周家,是讓你去當家做主的,不是叫你去看人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