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聽見這話,小六身體哆嗦了下。
“願,我願意!”
反正隻是去刑獄走一趟,就算他們有通天的手段也是查不出來的,他又不傻,怎麼可能還将證據留在世上。
隻有有這塊玉佩在,這些人就不會處置了他!
想到此,小六信誓旦旦地看向陰凜:“小侯爺,我願意跟你走,隻要還我一個公道,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陰凜挑眉,擡手招了招,立即有人上前将小六扶起。
順着朱嬷嬷的蹤迹追了過去。
倒是程筠有些意外,狐疑道:“我覺得這個小厮不簡單,還有那手中的玉佩,應該的确和裴家有關。”
謝三郎在邊上小聲解釋道:“那玉佩隻有裴家家主才有,看那樣式,估計就是裴大人的。”
程筠蹙眉道:“你說會不會是小六故意偷的然後做舊,就是為了這天?”
謝三郎沒有否認。
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萬事皆有可能。
“讓陰凜去查吧,他在這方面經驗老到,不會讓人吃虧,更不會有冤假錯案。”
程筠見他對陰凜這麼有信心,挑眉道:“你就這麼了解他?看你們年紀都不大,也沒那麼說得厲害吧。”
謝三郎輕笑了聲:“我與陰凜在一起合作了好些年,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情。”
她輕輕地應了聲。
又聽見屋内孟長嘉在叫她,程筠連忙進去,原來是藥水挂完了。
她換了瓶,讓孟長嘉繼續待在屋内。
孟長嘉換了身趕緊的衣服,妝容也卸了,看起來很素淨:“外面怎麼樣,查清楚了嗎?”
剛才在屋内隻是聽見了模模糊糊的話,什麼放火啊,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啊,其他的沒聽得很清楚。
見孟長嘉小臉慘白,顯然還沒有恢複過來,程筠不想讓她擔心,小聲道:“你就在這好好休息,外面有我們,等事情查清楚再和你說也不遲,現在隻知道是一個嬷嬷和小厮放的火,具體原因陰凜去查了。”
孟長嘉扭曲着臉色道:“早不放晚不放,非得今天麼?”
就算她将這場婚事當成算計,那也是第一次成親,也是這輩子唯一一次,她還是很期待洞房花燭。
怎麼會容忍有人破壞這樣的夜。
說出來誰都有怨氣,孟長嘉也是。
“我覺得他們就是想要将罪名栽贓給你。”程筠挑眉,柳慧娴聽到的那些話都和她說了。
“栽贓給我,怎麼栽贓?”孟長嘉心煩意亂,她都差點一起死了,還怎麼栽贓。
程筠咳嗽了聲:“說你是不祥之人,所以克夫。”
孟長嘉拍着桌子,怒不可遏地道:“他們打的好算盤,真當我傻呢,還是當世人傻,随意他們騙?”
程筠示意她稍安勿躁。
“放心,裴夫人沒有相信這種話,那個嬷嬷也是放火之人,所以都被抓去刑獄了。”
孟長嘉松了口氣:“這還差不多。”
“不過你選的這個夫君看起來身子骨的确柔弱,我方才号脈了,就算調養恐怕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用,隻能日以繼夜的鍛煉,興許還能讓他長壽。”
孟長嘉低頭,擰着眉頭,問道:“筠娘,我隐約聽見他先讓你将我救出火海,有沒有這回事?”
程筠點頭。
确實有,若當時裴恒貪生怕死,想要将孟長嘉放在那燒死,她可能還真的會對這種男人嗤之以鼻,但裴恒将生的希望給了孟長嘉。
“那你能不能幫他開幾個藥方或者訓練日程,我不想他這麼早就死了,至少、至少等我生下嫡長子再死也不遲。”
隻要有了嫡長子,她在裴家的地位也算穩固。
旁系都不可能欺壓到她頭頂,而裴家父母也會以她為先。
以前她不在乎這個,可經曆過這麼多事,她将這些看得格外重要,倘若母親有個嫡長子,而不是她這個女兒,想必不會死得那麼不明不白。
世家之中的女子,當真是心酸。
想到此,孟長嘉目光期待地看向程筠,似乎是想要她說個肯定的答案。
“放心,裴恒身子骨還沒有那麼差,以他現在這種情況,不大喜大悲,沒有人迫害,活到五十歲沒問題。”
“不過無論是什麼運動都要節制,包括——”
說着,程筠咳嗽了下,沒好意思繼續說。
孟長嘉沒有聽明白,追問道:“包括什麼?”
“歡好之事。”
孟長嘉臉色爆紅,恨不得将自己舌頭割了,還不如不問呢!
簡直讓人想挖個地方鑽進去!
程筠站起身道:“好了,這瓶藥水滴完還有一瓶,我就在外面,快好了記得叫我。”
“嗯。”孟長嘉點頭。
“我讓尋巧去熬藥了,你待會記得喝了。”
那湯藥清心養肺,可以去除身上的污垢,這個時候喝正好。
孟長嘉點頭。
她知道程筠不會害自己,做什麼都答應。
到了外邊,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連裴夫人和裴大人都走了,隻有裴恒守在外頭。
“我夫人怎麼樣?”
“很好。”程筠不想讓裴恒知道在打點滴,“不過她需要靜養,你不如先去處理裴家的事,這裡有我們幾個就夠了。”
“好,多謝。”
裴家受損嚴重,裴恒作為家主自然不能閑下來。
天還沒亮的時候,裴家旁系就來人了。
想問問究竟怎麼回事,不過都被人擋了回去,甚至連裴恒的面都沒見到,更沒碰見不肯見人的裴夫人和裴大人。
裴家的氣氛變得格外古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夜小六說的話。
事情疑點重重,裴恒還是不放心,讓人去盯着刑獄那邊,如果有動靜就立即來禀報。
青竹園。
裴夫人喜歡竹子,代表雅靜。
所以她住的院子都種滿了青竹,路上很多落葉,丫鬟們每日都要清掃。
可此時,落葉堆滿了小道,卻不見一個丫鬟婆子在打理。
院子安靜得讓人覺得詭異。
砰!
倏地,屋内傳來巨大的響聲,弄得人心焦萬分。
裴夫人的聲音帶着壓低的怒喝:“老爺,那塊玉佩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不清楚。”
“那麼那個醫女呢,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裴夫人死死地盯着裴大人,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不一樣的色彩。
“老爺,你難不成真以為我是善妒之人?所以外面有私生子都不敢與我說清楚?”
裴大人看自己夫人不相信自己,臉色一沉。
“怎麼可能,夫人你怎麼能這麼想,在這件事上你可一定要相信我,那個小六擺明就是栽贓陷害,我怎麼可能有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