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下一刻,她眸子裡閃過驚訝。
這顆鹵蛋怎麼長得這麼好看!
“小丫頭,貧僧天顯,有樣東西要交給你嫂嫂。”
“你認識我嫂嫂?”珺寶滿目狐疑。
她沒見過天顯,很難不懷疑這人的身份,嫂嫂說過,不能和陌生人說話,更不能跟陌生人走。
對她而言,天顯就是個陌生人!
天顯看出珺寶目光裡的戒備,笑了笑:“認識,還很熟呢,昨日剛見過,你把這東西給她,就說是貧僧給的,她肯定知道。”
珺寶搖頭:“不要。”
天顯循循善誘:“那你要怎麼樣才願意給?比如貧僧給你買糖吃,或者給你銀錢……”
“這些嫂嫂都會給我,我才不要你給的!再見!”
珺寶覺得天顯太奇怪了,笑得跟個壞叔叔一樣。
她不敢再多呆了。
牽着球球往回走,正好碰上追過來t的大丫,她道:“大丫姐姐,有個奇怪的叔叔,我們快回去吧,我懷疑他是拍花子!”
大丫一聽這話,看都不敢看,牽着珺寶就往回走。
原地的天顯摸了摸鼻尖。
他拿出一面銅鏡照了照,喃喃自語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看啊,可那小丫頭是什麼意思,難道真像怪叔叔?”
天顯沒在門口等多久,程筠便出來了。
“女施主。”
程筠從珺寶和大丫嘴裡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天顯明顯盯了她家很久,不然不可能知道她是珺寶嫂嫂。
臭和尚,也不知道有什麼目的。
“要給我什麼東西?”
天顯遞出包袱,笑眯眯地道:“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貧僧不便久留,就去女施主家吃飯了,告辭。”
她也沒叫他去吃飯啊!
程筠看不出來天顯葫蘆裡賣什麼藥,回到家想了想,還是找來雲澤準備問問天顯的身份。
雲澤沉默了會,淡淡地道:“我對這人确實有些印象,但是并不熟悉,他性子古怪,長相妖孽,輩分比聖賢法師要高。”
“我與我家主子去過護國寺,那次正好看見聖賢法師對着他行禮,他一般不露面,行蹤不定,怎麼會出現在這?”
程筠不以為然地道:“所以說,你們也不知道這和尚是什麼來頭?”
雲澤尴尬地道:“算是。”
“真是問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家的情報網還要加強啊,不然事事落後别人,以後出點事都隻能受人掣肘。”
雲澤深以為然:“程娘子說得對,我待會就給主子去封信,讓他在這方面下點心,别整天忙些不着調的。”
程筠很懷疑雲澤敢不敢真的這麼寫。
雲澤破罐子破摔道:“反正都被調離京城了,說什麼都無所謂。”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很嫌棄在我這。”
雲澤:“……”似乎好像大概說錯話了?
不敢再待下去,雲澤點頭哈腰地道:“程娘子你慢忙,等吃飯的時候我再出來,再見。”
陽奉陰違!
程筠很是嫌棄地翻了個小白眼,她盯着天顯給的包袱,打算翻開看看。
柳慧娴走了過來。
剛才程筠和雲澤談話并沒有避開柳慧娴,她聽得一清二楚。
柳慧娴認真道:“筠娘,我曾經在護國寺住過一段時間,天顯法師我也見過,他會醫術,我有次昏迷不醒時便是他救得我。”
會醫術,難怪她昨天甩迷藥沒用。
看起來醫術還不錯。
“他人怎麼樣?”
“長相妖孽,說話風趣,若不出家為僧肯定是被人追捧的公子哥,不過我聽我祖父說過,天顯法師是半路出家,也是突然出現在了護國寺。”
“沒人知道他從哪裡來,更不知其身份,隻知道他人很神秘,看起來雖然玩世不恭,但在護國寺的地位比聖賢法師還要高。”
柳慧娴頓了頓:“我知道的就這些,别的也不清楚,隻是筠娘,你怎麼和他扯上了關系?相傳他可是不輕易見人的,見的人隻會是他命定之人。”
“命定之人?”程筠覺得有些古怪,說得太玄乎了。
柳慧娴解釋道:“就是他命中注定會遇見之人,其他人就是見了,絕對不會說多餘的話,可他居然還親自給你送東西來,看來他很重視你。”
程筠道:“我能不要這份重視嗎?”
柳慧娴一愣,笑了笑。
多少人求不來天顯的重視,她倒好,居然不要。
程筠抄起包袱回了屋子,她打算好好研究下裡面的東西。
直到吃飯的點,她都沒研究出來。
容嬸站在門口叫她,程筠才回神:“怎麼了,容嬸?”
“叫你吃飯,居然出神這麼嚴重,看啥呢?”容嬸笑着走進來。
等她看見桌上的東西,整張臉霎時變得慘白。
程筠伸了個懶腰站起身:“好,吃飯。”
“這些東西你從哪裡得來的?”容嬸語調冰冷地問。
程筠立即察覺到不對勁,試探地道:“一個和尚給的,怎麼了?”
容嬸咬了咬唇道:“不祥之物。”
“什麼意思?”
容嬸沒回答,轉身出去了,隻不過腳步有些踉跄,看起來很不正常。
程筠當下明白了。
容嬸肯定知道這些東西的來路。
“兩個金項圈,還有個鎖頭……”程筠喃喃了聲,“這東西,好像隻有小孩子才會戴的。”
天顯給她這個做什麼?
再聯想下容嬸的反應,程筠眉頭蹙起,怎麼總覺得陷入了一個陰謀裡?
吃過飯,容嬸早早地睡下了。
柳慧娴舟車勞頓,也回了屋子休息,院子裡隻剩下程筠靜坐。
半夜,她忍不住敲響了容嬸的門。
沒過多久,容嬸拉開門,神色倉皇地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進來吧。”
容嬸臉上遍布疤痕,在幽幽燈火下,顯得更加恐怖。
“筠娘,在你問我之前,我想讓你聽我講個故事。”
她點了點頭,坐在容嬸對面的椅子上,等着容嬸開口。
“有個女人,她隻是個身份低微的罪奴。”
“隻因貌美被酒醉的男人寵幸了,可沒料到,那男人身份尊貴,替她贖了身,給了她一個體面的身份。”
“罪奴隻想好好活在這個世上,她向來兢兢業業,從未想過會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一天。”
聽着容嬸說話,程筠内心被撥動了漣漪。
她借着燈火看向容嬸,隻見容嬸眼睛裡閃過淚花,看起來分外悲傷。
“後來呢?”她小聲地問。
容嬸沉默了會,繼續道:“後來,罪奴在那放肆的一夜後,居然有了身孕,可男人有正妻,他與正妻感情極好,與罪奴隻不過是露水情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