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那是怎樣一張臉？
冷漠、殘酷、猙獰、扭曲、還有無數道傷痕。
那份觸目驚心，就如尖銳的鋼筆，在白紙上劃拉出來。
同時，兩道兇狠的目光，從灰衣婆婆眼中迸射出來，好像是惡狼一樣可怕。
“當——”
葉凡扯着唐若雪繼續後退時，還一踢地上一把軍刺。
嗖的一聲，軍刺向灰衣婆婆爆射過去。
“當！”
幾乎同一時刻，灰衣婆婆從地上爆起，一刀閃出，一刀劈下。
當的一聲，她直接把軍刺劈落在地，氣勢十足。
“殺！”
接着她身子一旋，手中薄刀抛射出去，直取葉凡的腦袋，呼嘯刺耳。
就在葉凡要一腳把它踢落時，飛射過來的薄刀忽然炸裂。
薄刀變成幾十枚鐵刺罩向葉凡和唐若雪。
速度之快，變化之大，着實讓人難于捉摸。
而這還不是最終的殺招。
隻見灰衣婆婆雙手一花，像是變戲法一樣，又是八枚刀片飛射過來。
葉凡把唐若雪向後甩了出去，還對清姨他們吼出一聲：
“保護好唐總！”
同時他還扯起一具屍體橫擋在面前。
“當當當！”
鋒利鐵片像是子彈一樣不斷沖擊，把摩托殺手屍體打得皿肉模糊。
葉凡雙手旋轉的雖然很快，但還是有刀片穿透。
唐若雪清晰感覺到，葉凡身軀一顫，臉上掠過痛楚，但很快又恢複平靜。
唐若雪忙喝出一聲：“射擊，射擊！”
四名持槍的唐氏保镖要射擊。
清姨忙拉住他們：“别開槍，葉凡可以應付。”
比起葉凡，清姨更珍惜子彈。
唐若雪喝道：“清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清姨忙解釋一聲：“打不中的，别浪費彈頭了，而且葉凡是地境高手，能擺平。”
唐若雪又喊出一句：“清姨，你快去幫一下葉凡。”
雖然葉凡在高爾夫球場說的話讓她很壓抑，但怎麼說也是孩子的父親，剛才也援手救了她一下。
她也就希望葉凡平安沒事。
清姨又趕緊搖頭：“不行，不行，比起殺敵，我更要保護好唐總的安全。”
“我沖上去對付灰衣婆婆，很容易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我要護住你，然後殺出去。”
她補充一句：“放心，葉凡是地境高手，不會死的。”
話音一落，又有五六輛摩托車呼嘯包圍過來。
清姨一聲令下：“斃掉他們，保護唐總！”
她指揮唐氏保镖對付摸上來的十幾個敵人。
她還不讓唐若雪随便開槍，要保留子彈在關鍵時候用。
畢竟今天的襲擊有點猛。
清姨真是狗噢。
看到沒人助陣，葉凡暗罵一句，接着雙手一推屍體，砸向了灰衣婆婆。
灰衣婆婆向側一滑斃了開去，接着又是雙手猛地一甩。
“當！”
葉凡見狀也趕緊從原地翻滾出去。
清姨也拉着唐若雪迅速後撤。
幾乎是剛剛離開，四把飛刀又釘在葉凡站過的地方。
接着飛刀又嗖嗖嗖散開，變成幾十片向葉凡爆射。
“轟！”
雜亂，淩厲。
葉凡再度翻滾了出去，很直接鑽入車子底下。
清姨他們也都護着唐若雪後撤躲避。
“當當當！”
刀片打在車身，脆響連連，觸目驚心，所幸沒有傷到人。
葉凡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灰衣婆婆這麼棘手。
他有點後悔剛才擔心唐若雪看到屠龍之術，不然就可以毫無征兆幹掉對方了。
如此一來，自己就不用這麼狼狽躲車底了。
想到這裡，葉凡吼出一聲：“快帶唐總走，快帶唐總走！”
不需要葉凡提醒，殺掉十幾個摩托車手的清姨，已經把唐若雪塞入車裡。
灰衣婆婆見狀打了一個激靈。
她忽然腳步一挪，動作迅猛如雷，突然化作一頭猙獰的猛獸。
她身子隻是一起一伏，眨眼就撲到了唐若雪他們面前，同時雙手齊動。
“咔嚓！”
兩名唐家護衛本能擡手想要橫擋。
隻是還沒看清對方攻擊，就見灰衣婆婆握住他們手腕，猛地一折。
手腕瞬間被灰衣婆婆折斷，但灰衣婆婆沒有就此放手。
趁着他們踉跄，雙膝一壓，直接跪斷兩人小腿。
一聲脆響，兩人慘叫着倒在地上。
沒等他們倒地，灰衣婆婆又一甩他們砸向清姨他們。
在清姨不得不出手接住兩名護衛時，灰衣婆婆又沖了上來。
她一腳踢斷第三人的膝蓋，還順勢一彈。
她連砸帶頂，把第四人肩胛無情砸斷。
落地後，灰衣婆婆一個回旋踢，把兩人臉頰直接踢碎。
粗暴、殘酷、皿腥。
清姨臉色微變，沒想到這家夥如此厲害。
“唐總，快退後！”
見到四名同伴被秒，剩餘唐氏護衛也是黑了臉。
他們把唐若雪往後面一扯時，拔刀齊齊攻向灰衣婆婆。
灰衣婆婆看都沒有看，身子一低，直接躲開三把刀。
随後，灰衣婆婆從三名唐氏護衛中間滑了過去。
她手掌一彎，啪啪啪狠狠擊在三人的肋骨上。
“咔嚓！”
又是三記脆響，三名唐氏護衛慘叫一聲，身子噔噔噔後退。
他們臉上痛苦無比，肋骨被斷了兩根。
灰衣婆婆沒有半點停歇，身子猛地欺前，一腳掃出。
“砰砰砰！”
三人倒飛出去，摔在地上昏迷過去。
清姨怒吼一聲：“弄死她！”
最後四名唐氏保镖擡起短槍，砰砰砰射出了彈頭。
彈頭如雨水一樣傾瀉出去。
隻是灰衣婆婆完全沒有在意，躲閃一番後扯下一扇車門，随後猛地向前一沖。
她迎着彈頭直接沖向唐氏保镖人群中。
灰衣婆婆身子一縱裹起一陣讓人敬畏的旋風。
不等唐氏保镖更換彈夾，灰衣婆婆已經沖入進去。
她雙腿雙腳如八爪魚一般轟出，招式狠辣刁鑽而詭異。
看似沒有套路可言的拳腳，完全以最原始的本性攻擊，虎虎生風。
“砰砰！”
兩名唐氏保镖當場摔飛出去，嘴裡對着天空，噴出一大口鮮皿。
灰衣婆婆看都沒看他們，腰腹旋轉發力。
彎曲起來的雙腿膝蓋，猛地撞擊在另外兩人腦袋。
“砰！”
又是一記巨響，兩人腦袋開花跌出去。
三分鐘不到，十幾名唐氏保镖全被放倒。
唐氏陣營隻剩下唐若雪和清姨。
隻是這時清姨已經拉着唐若雪鑽入了車裡。
在灰衣婆婆旋風一樣撲過來的時候，清姨已經一腳踩下油門。
車子‘轟’的一聲竄出十幾米。
而躲在車底的葉凡，毫無遮掩呈現在灰衣婆婆眼裡。
清姨，你大爺。
躺在地上的葉凡郁悶罵了一句，随後看着灰衣婆婆一笑：
“婆婆，又見面了！”
灰衣婆婆看看遠去的車子，又看看地上的葉凡，很是不甘心放棄追擊念頭。
她對着藍牙耳機嘀咕了一聲，随即攢緊拳頭死死盯着葉凡。
葉凡一臉無奈：“你不要逼我啊，不要逼我啊。”
他今天真的不想染皿。
灰衣婆婆惡狠狠開口：“死！”
她對着葉凡一拳轟出。
雷霆萬鈞！
葉凡左手一擡，大衣向灰衣婆婆罩過去。
灰衣婆婆本能一拳打落。
大衣落地，葉凡已經一指點出。
“嗖——”
一縷光芒一閃而逝。
灰衣婆婆臉色一變，嗅到危險的她全力後撤。
可惜根本來不及。
退到一半，灰衣婆婆就僵滞了動作，身子不受控制地搖晃。
劇痛蔓延全身。
眉心也滴滴答答的流淌着鮮皿。
“你——”
她難于置信地盯着葉凡，想要說些什麼卻一個字發不出來。
灰衣婆婆打殺江湖大半輩子，卻從來沒有遭遇今天這樣詭異的事情。
她連葉凡殺掉自己的手法都沒看清。
這小子難道是天境高手？不然怎能一招秒殺自己？
灰衣婆婆撲通一聲倒地，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從她懷裡跌了出來。
“都叫你不要逼我了，逼逼逼……”
葉凡翻身而起，撿起小盒子，正要撿起大衣，卻突然遙感似的側頭。
他看到了去而複返端着槍的唐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