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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39章 她去

  “你去?”

  官差看了這個醜丫頭半天。

  在他看來,其實這個醜丫頭去了最好,畢竟這麼醜的也是嫁不出去,還不如給家中擋上一災呢,反正都是嫁不去了,那麼她在哪裡又有什麼不同的?

  總不能也是讓何五一家子白養她如此久吧?

  沈清辭點頭,對,她去。

  “你叫?”官差拿出了名冊也是翻到了五叔這一頁。

  “何小亞。”

  沈清辭再是點頭,名子不過就是一個代号,他們說叫什麼,那便叫什麼,不管是小亞,還是何小亞,都不是她的真名。

  “恩……”

  官差就是喜歡這樣的明白人兒,不要一個個都是尋死覓活的,在比起外面的很多苦命人,在那裡還能吃的好住的好呢。

  好死可是不如賴活着的。

  這一個個的都是如此好說話的話,他要省多少的事來着?

  “官爺。”

  五叔連忙的上前,也是将沈清辭擋在自己的身上,“我去,是我去,我家的閨女是個啞巴,她不會說話。”

  官差再是将視線移到了五叔身上,然後又是被他擋在身後的沈清辭。

  “行了,”官兵直接拿出了筆,給筆上呵了一口氣,在何小亞那個名子之上,圈了一下。

  “就她了,”他指了指沈清辭。

  啞巴好,這樣就不會亂說什麼了,再說,這個年輕一些,也能多做上幾年,這每一批新帶去的人,都是不好管,不比長時間過去的乖,何五都是這麼大的年紀了,能活上幾年,到時要是多死幾個,他又要過來做這些吃裡不讨好的事情,這種事情,說難聽一些,可是有些損陰德的。

  而能少死一個就一個,免的這一家子最後都是死光死絕,這一家之主不在,兩個女人,一個孩子,也是活不了多久,用一條命換上三條命,也算是他做了好事。

  “小亞!”

  五叔的臉上也是沒有半點的皿色,他做夢也都是沒有想到,沈清辭竟然願意代他去那個方,那地方若是去了,一輩子也都是回不來了啊。

  官差再是查了一下戶籍,見沒有事了,才是去走另一家,等到明日一早,他們便将人全部的都是帶走。

  當然一個也都是别想跑,跑得了和尚,可是跑不了廟,根都是在此,除了斷根,就要折枝,折枝雖然是疼,雖然痛,可畢竟根仍然在。

  沈清辭到了自己的山洞裡面,她不想聽五叔什麼感激話,也不想聽他的對不起,她去融鐵那裡,全當是有自己的私心在。

  她伸出自己的手,好像沒有那般黑了,而且她最近的容貌也是有了一些變化,她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地再是呆下去了,所以她要找另外一個安全的地方,還有蒼濤的融鐵術,她早就存有了觊觎之心,若是能将蒼濤的融鐵術弄到了手裡,她就過來用火器轟了他蒼濤的城門。

  她走到了被子邊,然後将被子卷了起來。

  山洞裡面的糧食,她送給了山下的一戶人家,柴火也是給了他們,這戶人家給她送了幾次菜,她到也是記着恩,上百斤的糧食,她也是給了他們了,至于其它的,他們想拿便是拿吧。

  沈清辭的蹲下身子,再是摸了摸小寶的小腦袋,然後她從身上拿出了那五百兩銀票,将銀票放在小寶口袋裡面。

  “給爺。”

  她沙啞着聲音,這都是一月了,她的聲音仍是沒有恢複,能發出來的還是這樣吐字不清,沙到了難聽的嗓子。

  小寶用力點着自己的小腦袋。

  沈清辭再是在自己的身上摸了半天,這才是摸出了一把的糖出來,再是一鼓惱的都是塞在了小寶的兩個口袋裡面。

  “去找爺。”

  沈清辭推了推小寶的肩膀。

  小寶還是不願意走,小小的孩子可能都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分别,眼淚與是大顆大顆的滾了下來。

  沈清辭對他笑着,雖然長的不好看,可是小寶卻仍然很喜歡她。

  此去一别。

  萬水千山。

  終無複見。

  轉過身,她向着村口而去,小寶的哭聲也是在她身後響了起來,而她卻是始終都是沒有回頭。

  她走到了村口那裡,從村子裡抽出來的人,也都是在那裡了,她以為可能也就隻有她一名女人,結果她到是想錯了,原來過來的女人并不少,她不是唯一的一個。

  這些女人都是哭哭啼啼的,有的還是十來歲的孩子。

  家中的男丁定是然是舍不得出來,最後能舍的也便隻有本來就是賠錢貨的女人了。

  這世間本就是不公。

  人與人之間不公,男與女之間,更是不公。

  官差一一的數着,也是數夠了,這才是帶着這些人離開,留下來的可能也便那些壓抑的哭聲。

  五叔抱着小寶,眼中也是含着淚。

  總算是走了,五嬸也是松了一口氣,可能他們家裡是受損最小的,相比起其它人家來,他們可以說是同以前沒有什麼區别,而且隻要家中有人過去了,家裡的三代,就不用再是派人去了。

  他們這一次,不但是有驚無險,甚至還是有了大的造化。

  五叔沒有想過,到了現在,五嬸竟然還都是沒有一絲的感激之情,感謝之心。

  “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五嬸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真是陰陽怪氣的。

  五叔卻是冷笑一聲。

  “你這一輩子,都是欠了她。”

  五嬸就如同被什麼給噎了一樣,而這樣一句話也令她如哽在喉,一世一生。

  夜裡似是變的更冷了一些,整個村子還是可以聽到那一陣又一陣的哭聲,失去了親人的痛,仍在。

  沈清辭裹緊了臉上的布,在馬車之上,他們都是挨緊而坐,可就算是如此,吹在臉上的風,仍是讓他們不由的縮着身體。

  他們一直都是連夜趕着路,黑漆漆的,什麼也都是看不到,可能這些人本就是怕他們認得路,所以也是一路沒有停。

  而認得的結果就是,有可能會跑。

  沈清辭一直都是微閉着眼睛,雖然說這本就是伸不見五指的黑,可是她還是模糊煌記住了這一條路,她不是用眼睛記,而是用自己的鼻子去聞,這裡有着一種樹的味道,時淺時濃,她認真的記,也是努力的記,而能不能出來,就要看她是不是真的将這些樹給記住,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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