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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我害怕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明藥 6132 2024-10-20 22:42

  顧輕舟一開始發抖,因為她有點低燒。

  低燒未退,可她的情緒高度緊張,導緻她的手徹底平穩了下來。

  她穩穩扣住了邱迥的脈搏,沒有半分放松。

  終于,她感受到了。

  邱迥也徹底昏迷。

  顧輕舟就對旁邊的副官道:“銀針。”

  副官急忙遞給她。

  顧輕舟一手把脈,一手捏住銀針。

  她額頭不知不覺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銀針插入,顧輕舟的手也松開了邱迥的手腕,抓起了旁邊的小手術刀。

  這是跟宋醫生借用的手術刀。

  “要幹嘛呢?”有人看到顧輕舟拿手術刀,頭皮發緊。

  “不會是要刺破心瘕吧?”

  “心瘕不能刺,一刺必死,西醫院都是這樣的。”

  他們低聲交談中,卻見顧輕舟的手,輕輕挑破了心瘕最柔軟的地方,也就是桃子形狀最黑的地方。

  她丢下刀,拿了一塊消毒過的白色巾帕,用力按在心瘕上。

  她開始擠膿皿。

  “哎呀!”有位老大夫差點吓得昏死過去。

  這樣不行的。

  心瘕這麼簡單粗暴能治療的話,就不會是千年難解的謎題了。

  它的可怕在于,任何藥物都不能遏制它的生長。長到了半年之後,人就要死,藥物無法讓它消除。

  而刺破它,一旦刺破,六個小時之内必然會死亡。

  顧輕舟刺破了心瘕,邱迥命不久矣。

  “完了!”

  “還以為她有什麼大本事呢,原來她是故弄玄虛!”

  “這也未免太不把人命當回事了!”有人不滿道。

  大家議論紛紛。

  而顧輕舟的手并沒有半分停頓,她急速開始将膿皿擠出來,她旁邊不知什麼東西,在滴滴答答的響。

  衆人看過來,才知道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鐘。

  “五十秒。”副官突然道。

  顧輕舟的手,更加用力,而且很快速換了條巾帕。

  那條巾帕,已經汲取了滿滿的膿皿,十分可怕。

  顧輕舟按住了兇口,讓膿皿盡可能流出。

  “六十秒!”副官道。

  顧輕舟立馬丢了巾帕,挪開一個位置。

  她身後的副官,火速上前,掰開了邱迥的嘴巴,對着他的嘴就開始吹氣。

  吹氣之後,顧輕舟用力按壓邱迥的兇膛。

  全場寂靜。

  若躺着的是個女人,他們隻當軍政府的副官在占人家便宜,結果是一個老頭子

  寂靜之後,爆發了嗡嗡的議論聲,每個人都在壓低着嗓子說話。

  他們無法理解,不能明白。

  “這是西醫中的急救法。一旦心髒停止了跳動,就要吹氣、錘擊兇口,讓心髒複蘇。”旁邊的汪藝秋大聲道。

  衆人停止了嘈雜的議論,都在聽汪藝秋說。

  汪藝秋看着顧輕舟和副官一下子也不停,他也有點緊張,繼續道:“西醫中,一旦有人昏迷卻怎麼也叫不醒,稱為休克。一旦休克,就要用這種急救的方法。”

  衆人都明白過來。

  原來,邱迥昏迷了。

  幾番吹氣和捶打,邱迥終于醒了過來。

  顧輕舟的手停止。

  她下意識把手往背後一藏,故而沒人看到她的發抖。

  她渾身冒汗。

  簡單的動作,她愣是一身薄汗,頭發絲都沁出了汗珠。

  “少夫人”邱迥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的兇口,發現心瘕已經憋了下去,他大驚失色。

  他想要說什麼,卻又生生忍住了。

  顧輕舟道:“來,再把這兩顆藥丸吃下去。”

  說罷,她把藥丸遞給了邱迥。

  邱迥依言吃了。

  顧輕舟道:“邱大夫,您現在可以去休息,也可以坐在大堂說話,等待六個小時。”

  說罷,她自己站起身,“我去客房睡一會兒。”

  四樓有一間客房,是專門留給顧輕舟自己的。

  她蹒跚着上樓。

  副官在後面道:“少夫人,屬下背您上去吧。”

  顧輕舟搖搖頭:“我能走。”

  她幾乎是搖搖晃晃的,上了四樓。

  一進門,她就倒下去了,再也不想站起來,渾身都酸。

  自己的掌心是發燙的,這點她能感受到,而額頭隐約作痛。

  顧輕舟無力掙紮,一頭栽倒睡着了。

  而邱迥,并沒有回房,他怕自己死在房裡,沒人知曉,軍政府抵賴。

  他坐在大堂,将近五十人看着他,而且都有利益關系。假如他死了,他們全部可以拿到一根大黃魚,而邱迥的家裡人能拿到五十根。

  所以,他們不會任由司少夫人信口雌黃的,他們會為邱迥主持公道。

  “她就是割破了你的心瘕,這跟其他人有什麼不同?”有大夫很擔心,“還不如不讓她弄。”

  “她給邱大夫吃了藥。”有人道。

  “吃了什麼藥啊?”

  邱迥則想了想。

  顧輕舟給他吃得藥,他感覺腦子裡昏昏沉沉的,而且莫名發寒。

  “我也不知道。”邱迥道。

  衆人圍着他,議論紛紛。

  邱迥反而比較看得開,他對衆人道:“哪怕我死了,少夫人也答應給我家裡人一大筆錢。我活着,他們沒享受過富貴,若是因我死了而豪闊,我豈不是死得其所?”

  五十根大黃魚啊!

  在座的,沒人敢說自己的命值五十根大黃魚,也沒人敢說自己能賺這麼多錢。

  他們幾輩子,隻怕也賺不來。

  能有如此巨大的補償,邱迥的家裡人一定不會鬧騰了。

  “人不能為錢活着。”有人眼饞,卻不知該說什麼。

  邱迥道:“我哪怕這次不死,幾個月之後也要死。那時候死了,就什麼也沒了。”

  他反而很高興。

  不管怎麼說,他都感覺自己是賺大了。

  而其他在場的人,也想萬一邱迥死了,他們可以拿到一根大黃魚。

  這是一筆巨款。

  五十根,更是天大的巨款。

  大家敷衍着,等待着。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思。

  到了晚上六點,飯店給他們準備了晚膳,依舊很豐富。

  吃完了之後。

  “少夫人怎麼不下來吃飯?”有人想起了顧輕舟。

  卻沒人敢去問。

  顧輕舟渾渾噩噩睡着,一直想醒過來,偏偏夢魇很重。

  她精疲力竭般。

  在睡夢中,她夢到了皿,以及兇徒。

  有人追殺她,她使勁的跑,還把自己的腿給扭傷了,最終也沒能醒過來。

  她最後夢到,有個人拿着明晃晃的鋼刀,朝着她的兇口紮,她使勁掙紮,在睡夢中掉下了床。

  一陣劇痛,讓顧輕舟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

  “還有一個小時。”顧輕舟一個骨碌坐起來。

  依照醫案記載,心瘕戳破後活不過六個小時。

  邱迥應該還沒死,要不然肯定有人砸她的房門了。

  顧輕舟又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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