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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謝舜民的苦衷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明藥 5590 2024-10-20 22:42

  義父剛走,顔洛水也醒了。

  她撐着大肚子:“我聽到了阿爸的聲音。”

  “是義父來了。”顧輕舟道,“五哥打電話給他了。”

  顔洛水一臉懊色:“小五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說罷,她就要出門。

  顧輕舟忙拉住了她。

  “不行,我得去看看。”顔洛水掙脫顧輕舟的手,生怕她父親打了謝舜民。

  顧輕舟則不放,道:“義父有分寸,姐夫也不是五哥那樣不懂事的,你給他們一點時間。”

  顔洛水冷靜下來。

  她惴惴不安的梳洗。

  梳洗完畢,坐下來吃早飯,她不停的催促顧輕舟:“你給舜民打個電話,問問阿爸走了沒有。”

  顧輕舟放了一碟子酸筍在她面前,道:“好好吃飯。既然義父出面了,自然會有個公道給你。你哪怕不信任姐夫,也給信任自己的父親啊。”

  顔洛水颔首。

  她吃了幾個酸筍,略感開胃,喝了一碗米粥之後又吃了兩個湯包。

  吃完了,電話響起。

  顧輕舟去接了電話。

  電話裡是顔新侬的聲音:“輕舟啊”

  “義父,怎麼了?”顧輕舟問。

  “你帶着洛水過來。”顔新侬道,“到我的書房。”

  顧輕舟了然。

  看來,義父和謝舜民談,差不多把問題問清楚了。

  顧輕舟道是。

  她挂了電話,顔洛水一臉緊繃看着她。

  顧輕舟就把義父的話,重複給洛水聽:“義父讓我們過去。”

  “這是弄清楚前因後果了嗎?”顔洛水問。

  顧輕舟搖搖頭:“去了才知道。”

  顔洛水立馬起身。

  十分鐘的路程,顧輕舟就跟顔洛水走過去,順便當飯後消化。

  顔洛水走得很快。

  顧輕舟就拉她:“你可慢點吧,别真動了胎氣。”

  顔洛水哪裡停得下來?

  顧輕舟用力,拽住了她的胳膊,她才腳步微緩,問顧輕舟:“你說,阿爸打舜民了嗎?”

  “不至于打他,義父不是這種沖動的人。”顧輕舟道。

  顔洛水滿腹心事。

  兩個人到了顔新侬的外書房時,顔太太也在。

  同樣的,顔太太臉色也不好,顯然是知道了。

  顔洛水和顧輕舟進來。

  看着顔一源也沒來,顧輕舟覺得還是避開比較好,就道:“義父,我先去找五哥。”

  謝舜民則站起身:“輕舟,你坐下來一起聽聽吧。”

  就是說,他不打算再隐瞞什麼了。

  顧輕舟看了眼顔太太。

  顔太太點點頭。

  顧輕舟就道:“那我一塊兒聽聽,也給你們出出主意。”

  衆人坐定。

  顔洛水下意識坐到了顔太太身邊的沙發上。

  謝舜民旁邊,特意給她留了座位,她卻避開了。謝舜民的眼底,頓時湧現幾分痛色。

  顔洛水低垂了頭。

  顔太太開口了:“舜民,如今的時代你也知道,真要娶個姨太太也是你正當的權力,我們如今坐下來談此事,多有欺負你之意。”

  這話,聽在顧輕舟的耳朵裡,也是充滿了諷刺,更何況是謝舜民。

  謝舜民神色尴尬:“嶽母,我絕不納妾,更不會在外花天酒地。此事另有緣故,請嶽母息怒。”

  顔太太臉色稍霁。

  顔洛水低垂着頭,不看謝舜民。

  謝舜民眼底的痛色更深,看着顔洛水心灰意冷,他比她更難受。

  顔新侬開口了:“舜民,你說要當面解釋,如今人都到齊了,你說吧。”

  謝舜民颔首。

  他看着顔洛水。

  顔洛水仍是沒擡頭。

  謝舜民心情沉重,道:“我是受到了微月的勒索。”

  衆人微訝。

  顧輕舟也錯愕看着謝舜民。

  顔洛水身子一僵,依舊沒有看謝舜民,而是擡眸看了眼自己的父親。

  屋子裡安靜。

  顔新侬和顔太太看着謝舜民,沒有說話。

  顧輕舟就幫腔,讓謝舜民的話說得更加流暢些,于是問道:“勒索?姐夫,這話從何說起?”

  謝舜民清了下嗓子:“我們謝家,有些不光彩的事。”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衆人卻都聽明白了。

  微月抓住了謝舜民的把柄。

  “你是有什麼把柄落在微月手裡?”顧輕舟問。

  謝舜民沉默了下。

  他似乎很痛苦,不知該如何啟齒。

  屋子裡靜得落針可聞。

  顔洛水的心,也在一點點下沉。這沉默的潮水,幾乎要淹沒所有人,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顧輕舟正想打破沉默時,謝舜民再次開口了。

  “十五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父親在杭州做官,清明節回家祭祖,走得是官道。

  嶽父也應該記得,清末時匪患嚴重,過官道的人都要準備些銀兩過路,我父親帶着随從,也散發了銀子,結果還是被人綁架了。

  綁架我父親的土匪,将我父親關押起來,痛打他,說要他為自己犯下的事贖罪。

  我父親當時說,他這一生做過很多事,有些也私德有虧,卻不知為哪件事贖罪,還請指明。

  土匪說,我父親糟蹋了一名叫金二娘的八歲女童,并且掐死了她,要我父親在佛祖面前寫下認罪書,讓佛祖原諒。

  父親不知誰是金二娘,況且這件事的指責實在太過于苛刻,它會毀了我父親,從此别說做官,就是做人也難了。

  土匪一定要我父親認罪,他不肯認,土匪就揚言:‘我要先砍斷你的腿,從腳趾開始,你一天不認,我一天砍下一節。砍完了腳趾砍小腿,砍完了小腿砍大腿’。

  果然,當天威逼無效之後,他們砍了我父親的一根腳趾。

  我父親痛不欲生。土匪輪流砍他兩隻腳。左邊腳失去了兩根腳趾,右邊腳失去了三根腳趾之後,我父親覺得如此下去是死路一條,何不先順從,保命要緊?

  他就親筆寫下了認罪書,承認自己奸殺了八歲女童。

  土匪大喜,在佛前又哭又磕頭,把認罪書供奉在佛前。

  我父親那時候已經失蹤了七天,家裡人知道官府靠不住,就請了武館的人帶着家丁去找,結果真的找到了。

  我父親被救回來,心中卻念着那份認罪書,一旦落入他人手裡,外人不知真假,隻認得我父親的親筆罪狀,謝家阖族都要蒙羞。

  等我父親去找的時候,發現那份認罪書不知去向了。

  後來官府審問,原來是那個土匪糟蹋了女孩子,一直做噩夢,被對方索命,他才想起找個人‘代替’的昏招。”

  謝舜民說到這裡,略微停頓。

  屋子裡頓時鴉雀無聲。

  顔洛水也終于擡眸,看着謝舜民。她差不多就明白了謝舜民的苦衷,一時間情緒湧動,眼眶裡蓄滿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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