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輩子的恩恩怨怨,卻造就了洛洛二十幾年的悲劇。
而這一切始作俑者,竟然就是因為妒忌引發的恩怨情仇!
這一刻,夏安心很是心疼米洛。
“有一點我不太清楚,既然你給白素注射了獸性毒液,為什麼白素并未出現發狂失控的現象?”夏安心還是心存太多疑惑,既然事情說到這份上,她覺得有必要替洛洛問個清楚。
陳醫生說道,“那是因為獸性毒液剛開始的毒性不穩定,并未發生變異過,所以很多潛在的症狀還未出現,加上我給白素注射的劑量很少,隻是破壞了她的身體機能,讓她體質變差,
但,白素的情緒的确有受到影響,喜怒無常,而且逐漸變得扭曲到心狠手辣,她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以及自己的手下都能痛下殺手,這還不足以證明獸性毒液的毒效?”
夏安心抿了抿唇。
對于白素這個女人,她确實不太了解,之前都是聽洛洛說起過,真正接觸也就在幫治病那段時間。
不過有一點不可否認,白素能假裝失憶欺騙洛洛,還有将秦缑關在地下迷宮,這就足以證明這女人的心智不正常。
再者獸性毒液确實不穩定,容易随着環境各種因素發生變異,否則香宓夫人也不會如此貪婪,想要利用這種毒液來對付師父,奪回女王之位。
“那你,又為何要對周靜下毒手?”夏安心回歸原來的問題,既然陳醫生是為了報複白素才對洛洛造成傷害,可周靜是無辜的,她又為什麼要對一個孩子下毒手。
陳醫生狠狠眯了眯眸子,嘴角露出歹毒的笑意,“周民生沒告訴過你,他的妻子是戰閥家族的女兒,而他也曾經為戰閥家族辦過事,至于周靜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說過,可這些和你對付周靜,又有何關系?”
這些事牽扯的人實在太多太多,就像是一團謎團,讓夏安心理不清,越想越亂。
陳醫生笑得更為可怖,就這樣撐大眼睛道,“當年被白素逼得走投無路後,我隻能隐藏身份在醫院工作,在一次因緣巧合之下,無意中得知了周家三口的情況,
戰閥家族這個組織我是清楚的,可以說是國際的寄生蟲,可白素卻是這個組織的掌權人,這讓我對周家三口提不上善意,加上我太着急研究出秦缑的毒,便升起拿周靜做實驗的想法。”
夏安心攏緊了拳頭,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你拿周靜作為毒藥的引子,就為了研究出解藥?”
“是!”
陳醫生并不否認,直白道,“可惜這孩子身體太差了,根本承受不住獸性毒液的侵蝕,身體越來越差,如果不是我次次拼足了力氣救她,她早就死上千百次了。”
她說得雲淡風輕,仿若這件事和她無關似的。
夏安心憤怒極了,閃身而過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冷聲道,“周靜本來可以心髒移植恢複健康,可就因為你一己私欲全身機能在退化,到現在無法接納健康的心髒,陳醫生,你怎麼能忍心朝一個孩子下手,她是無辜的!”
“無辜?”陳醫生呼吸不過,有些痛苦道,“她錯就錯在被周民生收養!”
夏安心情緒無法收斂,銀針拔出,發狠的紮向她的心髒處,“你不是在研究解藥麼,那解藥呢?”
如果周靜的情況沒得到控制,基本上不可能進行心髒移植,如此她也就活不了多久了。
她才七歲啊!
這麼小的孩子,人生才過了二千五百二十天,還沒體會過人生的酸甜苦辣,要就這麼死了,得多遺憾?
“她身體不行,加上獸性毒液不被你們毀得差不多了,還變異那麼快,我沒解藥。”
“砰!”的一聲,夏安心一拳又重重砸上。
慕北宸始終站在旁邊,看她情緒如此失控,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心兒,對這種人不必太客氣,先帶回地牢審訊再說。”
事已至此,周靜的情況已成定局,就算殺了陳醫生也解決不了問題。
夏安心自是知道這個道理,放開了陳醫生,冷冷喝道,“帶回去交給米洛,由她親自處理。”
抛卻周靜的問題,這是米洛和陳醫生的恩怨,她會讓米洛來處理這件事。
影很快過來,将陳醫生帶離開。
夏安心久久站在原地不動,眼底的悲傷依然難以掩飾。
周靜無法移植心髒,如此,接下來所要面臨的是各種危險,以及生死危機。
這一刻,她感到深深的無力感。
所有人都叫她名醫詩音,她享受着無盡的榮譽和别人的尊重,可到頭來卻隻能眼睜睜看着無辜的人躺在床上,等着死神宣判。
她除了站在這裡幹着急,她還能做什麼?
慕北宸看她如此自責,擡手輕輕籠住她削瘦的肩膀,讓她全身的力度靠在自己身上,心疼道,“周靜的情況我了解過,比預想中的更為嚴重,就算沒能救活她,也不是你的錯。”
“從前我或許不會覺得什麼,人活着總會經曆生老病死,可直到遇上了你,還有随着心瑤的出生,我開始知道害怕了。”
“我害怕你們會受傷,更害怕你們會離我而去,北宸,我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
夏安心眼眶有些酸澀,之前為了報仇,她可以不管不顧。
可如今她站在别人不敢仰望的位置,還擁有無盡的尊榮和身份,卻每天過得膽戰心驚。
她不知道,危機何時還會降臨。
她更害怕,有一天自己會變成一個人。
慕北宸知道,是周靜的情況讓她的情緒受到了影響,更清楚這種消極的情緒,來源于最近發生的事。
似乎從回到南國之後,她就不曾放松過心情,每天不是經曆各種危險,就是在和死神搶人命的路上。
她真的太累了,應該停下腳步,好好的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