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白安心喊住了院長,“既然來了,就讓她給我母親磕個頭吧,畢竟當年幹了那麼多肮髒事,這恩怨還沒了結呢。”
當初揭開了蔣秀珍的真面目,她是帶了蔣秀珍和夏盛過來磕頭謝罪,不過這遠遠還不夠。
母親承受的苦痛,豈是一聲對不起就能結束的?
既然蔣秀珍至今還忘不掉母親,那就讓她和母親好好近距離在見個面。
白安心站起來靠近,示意院長退開,便想去推輪椅,不料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警官突然開了口,“白小姐,病人精神時好時壞,你還是别靠近的好,免得受到了不必要的傷害。”
聽言,白安心這才認真的打量起蔣秀珍。
這段時間,有關于蔣秀珍的情況,都是通過院長打電話過來彙報的,白安心根本不清楚蔣秀珍的變化。
現在見面,她還是吓了一跳。
眼前的女人,早已不是當年風光滿面的樣子。
此刻坐在輪椅上,面黃肌瘦,一雙眼睛深陷着,像是骷髅般。
加上她頭發淩亂發白,雙手也是長滿了皺紋,就這麼聳拉着腦袋,眼球一動不動,癡傻得似是沒有生機。
如果不是她還有呼吸,白安心真會以為這不是活人。
或許是因為她的打量,癡傻的人眼睛突然轉了下,就這樣困難的掀開了眼皮看着白安心。
旋即,傻呵呵的朝白安心笑了下。
但笑過之後,她的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伸出瘦如幹柴的雙手在空氣裡亂揮亂抓,嘴裡還碎碎念念個不停。
“白芷蘭,你已經死了,别再來找我了。”
“啊啊啊,你走開,别抓我。”
她開始掐住自己的脖子,原本難看的臉色順便變得鐵青。
警察擔心犯人就這樣掐死自己,趕緊就上前控制住了她,卻不想她又指着夏安心狂吼,“我要殺了你,隻要你死了,再也沒人可以和我搶了,夏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蔣秀珍神志不清的說着胡話,加上發起瘋來力氣很大,兩個警察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控制住她。
院長将她如此,又是歎了口氣,“她每天都是這樣,我擔心長久下去,她精神會承受不住,到時候連命都沒了。”
白安心卻毫無半點憐憫之意,冷冷道,“她的命,要不是我留着,早已經沒了。”
當時蔣秀珍的癌症手術是她親手操作的,她并非同情這個女人,而是要留着她,日日夜夜承受病痛的折磨,讓她生不如死。
如今看來,這天已經不遠了。
她不殺蔣秀珍,就要讓這個女人被罪惡折磨,一點點痛苦死去。
讓她知道,種下的因結下的果,就得自己嘗。
母親受了這麼久的折磨,要是不從蔣秀珍身上獲點利息,豈不太便宜她了?
“病人需要馬上打鎮定劑,白小姐,我們得先送她回去了。”院長是個很有責任心的女人,趕緊推着蔣秀珍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