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顔怔怔地看着,心髒處一陣鈍痛。!2,y,u,e¨d\u..-c.o?m!
分手兩個月了,她以為自己早已走出那段傷痛,卻不想隻是遠遠一眼,就能勾起過往的無數回憶。
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周伽南一如既往地大方,也經常帶着她出入各種奢侈品店,給她買了很多貴重的禮物。
分手時,她曾提出要把這些東西送還給周伽南。
可周伽南直接丢了句:“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道理,你若是嫌棄,直接扔了。”
不光如此,在他們分手後,周伽南還給了她一百萬,直接打到她銀行卡上。
許落顔不理解,微信上問他時,他随意冷酷地回了三個字:分手費。
其實周伽南心裡也氣,他不明白兩人相處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被分手了——雖然他大概明白是什麼原因,但還是被許落顔的舉動傷到。
因為許落顔根本就沒正面直接地問過他願不願意結婚,就自顧自地認定他不可能答應,單方面地将他排除在外。
所以他回完“分手費”三個字後,沒等許落顔回複,又補充了句:我曆屆前任都有,你不必客氣,若是不想要也可以捐出去。
許落顔同樣被這話傷到淚如泉湧。
曾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跟他的前任們不同,可周伽南這句解釋,無疑将她的幻想擊碎。
原來自己也不過是他的衆多前任之一,并無特殊之處。
此時,許落顔看着短短兩月又有新歡的前男友,腦海裡回蕩着他那些話,眼淚不知不覺滑落眼眶。
顧傾城敏感地發現她的異樣,輕聲喚道:“顔顔,顔顔?”
她順着許落顔的目光轉頭也看向外面,正好瞧見一輛豪車駛過步行街。
車型很熟悉,再結合閨蜜的反應——顧傾城瞬間明白過來。
“剛過去那輛車,是周伽南的?”她無意識脫口而出。
許落顔回過神來,連忙整理情緒,淡淡地道:“是的,載着他的新歡,剛從H家店出來。”
顧傾城臉色一驚,眼眸都睜圓了,“他又有新歡了?”
“這有什麼奇怪,都分手兩個月了。”許落顔還是很平靜。
可顧傾城知道,她的内心一點都不平靜,甚至翻江倒海亂作一團。
步行街上,疾馳而去的保時捷跑車裡,副駕上的女孩笑着道:“表哥,謝謝你,這是我收到最滿意的生日禮物!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表哥!等會兒我那些小姐妹肯定要羨慕極了!”
周伽南神色淡淡,細細看去,他雙眼有明顯的黑眼圈,瞧着略有幾分落魄。
聽表妹花式吹捧,周伽南沒什麼反應,隻回了句:“我送你過去後就走了,你記得别喝多,回去時給姨夫打電話,讓他過去接你,太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啊?你不跟我們一起玩啊?”女孩兒有些驚訝,嘟哝道,“我那些小姐妹可都盼着你來呢。”
“不了,我還有事。”
“周末你能有什麼事兒,你是不是心裡還放不下那位許小姐啊?都分手兩個月了,你還念念不忘,這可一點都不像你。”
女孩兒絮絮叨叨抱怨一堆,周伽南不言不語,但耳邊一遍一遍回響着“許小姐,許小姐”。
那該死的女人!
兩人在一起時,她天天甜言蜜語,膩膩歪歪,一副非他不可的樣子。
可分手後竟那麼幹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好像從沒相愛、從沒投入過似的。
不是說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會格外難以忘懷,會一輩子銘記在心嗎?
可她怎麼能忘得那麼幹脆,那麼決絕!
周伽南越想越氣,開車都分神了,直到表妹突然一聲疾呼“紅燈!”他才猛地回神,連忙踩下刹車。\j*i?a,n`g\l?i¨y`i*b¨a\.·c`o¨m¢
“表哥,你怎麼了?不會還在想她吧?”表妹吓得不輕,回頭詢問,眼眸瞪圓。
周伽南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否則也不會分手兩月從未去找過許落顔。
所以面對表妹的問詢,他故作冷漠地道:“你幾時見過表哥吃回頭草了,我在想工作上的事。”
“是嗎?”表妹明顯懷疑,聳了聳鼻尖冷哼道,“反正有沒有想你自己心裡清楚。”
周伽南:“……”
————
晚上,陸君堯又照例給寶寶講胎教故事時,顧傾城擡手撥了撥他,“哎!”
陸醫生皺眉,“我沒有名兒嗎?就哎哎哎的叫我?”
“别鬧。”顧傾城挺着大肚子坐起身一些,好奇地問,“周伽南又有新歡了?”
陸君堯臉色微愕,看向妻子不解,“你聽誰說的?”
“今天跟顔顔在步行街那邊閑逛,遠遠看到周伽南了,他好像帶着女朋友剛從奢侈品店出來。”
“有這回事?”陸君堯顯然也對好兄弟的近況不甚了解,搖搖頭說,“沒聽他講過,你要是想知道,我現在打電話問問。”
話落,他坐起身準備去拿手機。
“别!”顧傾城連忙攔住他,“算了,别問,你一問他就知道是我在打聽,沒準兒還以為是顔顔想複合,拐彎抹角地找台階呢。”
她得維護閨蜜的面子。
陸君堯微微挑眉,倒也有八卦的心思了,問道:“許落顔一點都沒後悔?”
“後悔有什麼用,阿姨的病情再度惡化,就算竭盡全力治療,估計也就一年半載的光景了,阿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她,想看到她成家,有個依靠——所以,她快要結婚了。”
“她要結婚了?”陸君堯吃了一驚,“她跟誰結婚?這不才分手兩個月嗎?”
“是她媽媽好友的兒子,聽說也是青年才俊,相當優秀呢。”
顧傾城又開始動心眼了,故意把這些消息透漏給丈夫,“最主要是,男方願意走入婚姻,願意對一個女人負責到底——不像某些人,光談戀愛不結婚,純純耍流氓。”
“……”陸君堯看妻子一眼,不敢吭聲。
周伽南剛被甩時,極其不甘心,那幾天借酒消愁,深夜把他叫出去訴苦。
雖然許落顔說的是“兩人性格不合,好聚好散”,但其實大家都知道,她是着急結婚,而周伽南是不婚主義,所以隻能分手。
醉酒後的周伽南,大着舌頭嘟囔道:“她都沒問我願不願意,直接判定我出局,憑什麼!再說了,女人為什麼非得執着那一張紙,我對她還不夠好嗎?”
陸君堯隻問了一句,他便陷入沉默,隻悶頭喝酒再也不言。
陸君堯問:“那如果她跟你說,要馬上結婚,你答應嗎?”
既然周伽南不吭聲,陸君堯也就明白了,他還是堅持不婚主義。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安慰的了,也算是活該。
畢竟,女孩子的青春耽誤不起,你擺明了不婚,人家當然有理由分手。
此時,陸君堯聽老婆說起許落顔的婚訊,心頭驚詫的同時,第一時間想到要跟周伽南通報一聲。
至于他與願不願意挽回,就看他對人家的愛夠不夠深了。
翌日,陸君堯在上班路上就給好兄弟打了電話。
周伽南正在去機場的路上,又要出差。
接到電話,他淡淡丢了句:“幹嘛?”
“聽說你又有新歡了?”陸君堯開門見山。
“你聽誰胡說的?”周伽南反駁得很快,惱火,“誰造謠到我身上了?”
“沒有?”
“你到底從哪兒聽說的?”
陸君堯笑了笑,“既然沒有,那可能就是誤會了。,w?d-s-h,u`c^h·e.n·g,.\c¢o/m~”
“你打電話就跟我問這個?”周伽南一早跟吃了槍子似的,說話火藥味很重。
“不是,我打電話是告訴你,許落顔快結婚了。”
“什麼?”周伽南語調又拔高了,氣得都結巴了,“她、她、她跟誰結婚?我們分手才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她就要跟一個陌生男人結婚?她認清對方為人了嗎?”
見周伽南這副反應,陸君堯确定他還沒放下,于是故意刺激他,“别說分手兩個月,就是分手兩天也不耽誤人家現在結婚啊。我跟傾城也是閃婚,現在不是過得挺好?我馬上就要當爸爸了,我們馬上就要一家四口了。”
“滾你丫的,你打電話故意嘚瑟來的?”周伽南明顯惱羞成怒了,隔着話筒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氣。
“我就是告訴你,愛情跟時間長短沒關系,對于相親結婚來說,兩個月足夠久了。”
“相親……她果然還去相親!跟我在一起時,就迫不及待去相親,氣死我了!”一聽到相親二字,周伽南更是氣皿上湧。
但凡是個長相端正事業有成又為人靠譜的男人,他會淪落到相親這種地步嗎?
肯定早就被人瞄準搶走了。
好男人不在市場流通的道理她不懂?
居然還妄想着相親相到真愛!
大概率隻會是一些媽寶男、普信男甚至家暴男。
這種人能結婚過日子?這不是自己往火坑裡跳嗎?
陸君堯見他義憤填膺,深知這刺激起到作用了,故意諷刺道:“一個前任而已,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你的曆屆前任,不是好幾個都結婚了嗎?你不是還大大方方送祝福了嗎?怎麼輪到許落顔,你就狗急跳牆似的?”
“你才狗!真狗!”周伽南趕着登機,罵完後沒好氣地道,“我要飛了,挂了!以後許落顔的事别跟我說了!”
電話迅速挂斷,
陸君堯拿下手機,先是皺眉,繼而冷哼了聲。
以他們相識多年的發小關系,他敢斷定,周伽南絕對不會無動于衷。
他肯定會有所行動,沒準兒幹出什麼搶婚的戲碼。
畢竟,許落顔可是第一個在熱戀期毫無征兆甩掉周公子的“開創者”!
事實證明,陸君堯的預測非常準确。
周伽南登機落座,腦子一靜下來,就又想起好友的話。
想到主動抛棄他的女人,轉眼就要嫁一個不算熟的男人,他心裡萬分不甘!
他越想越氣,後來趁着飛機還沒起飛,拿出手機,想也沒想就給許落顔打過去。
此時,許落顔正在上班,會議室裡坐了律所好幾位大佬,正分析案情。
手機被調了震動,突然響起時,周圍幾位同事立刻看過來。
她也吓了一跳,連忙拿起手機,本能地挂斷。
但在挂斷的那一瞬,她瞥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心跳瞬間加快!
分手兩個月了,他們從沒聯系過。
而昨天意外在步行街碰到他,今天他就打來電話——許落顔心裡七上八下,他會是什麼事?難道昨天他也看到自己了?
沒等她理清思緒,突然老闆喊她,跟她詢問案情細節。
她立刻丢下手機,打開文件夾投入到工作中。
而另一邊,坐在飛機頭等艙的周伽南,在看到電話被挂斷後,整張臉的反應像是被人當面忤逆羞辱。
她居然敢挂電話?
分手時不是口口聲聲說,好聚好散,還說會永遠記得他的恩情,在她媽媽生病時的幫助——怎麼現在連電話都不接了?
周伽南氣得呼吸急促。
若不是已經登機了,他真要殺回去找到這該死的女人,當面問個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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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八月時,顧傾城的肚子大到走路都讓人擔心。
陸君堯減少了每天上班的時間,如果科室沒有什麼事是非他不可的,他就不去醫院了,就在家寸步不離地守着顧傾城。
老宅那邊也很久沒回去了,原因很簡單,擔心坐車颠簸引起什麼問題。
陸老夫人對這個小兒媳雖說不上多喜歡,但看在兒媳懷雙胞胎這麼辛苦受罪的份上,每個星期都會親自過來看看。
老太太愛唠叨,每次一來免不了說教。
“你這太瘦了,除了肚子大,四肢都沒怎麼長胖,你肯定是愛美不肯多吃,這樣孩子怎麼夠營養?我帶了燕窩跟魚膠過來,讓廚房每天炖給你吃,好好補補!”
“你怎麼還在工作?電腦有輻射的,對孩子不好,而且你這樣坐着孩子也憋屈,站起來多走走,别工作了。”
“你是打算順産還是剖腹産?要我說,隻要條件允許,就還是順産,對孩子好。孩子身體好,你們也能少操心。”
“還有——”
陸老夫人絮絮叨叨,一打開話匣子就沒完沒了了。
顧傾城早已練就充耳不聞的本領,眼眸依然盯着電腦屏幕,專注做自己的事,偶爾被婆婆點名後,她才“嗯嗯”回應兩句。
可陸君堯就不給好臉色了。
“她又不傻,餓了自然知道吃。誰跟你說孩子沒營養了?每次産檢都好得很。”
“她呆在家裡總得有點事情做,不然天天不能出門,又無所事事,時間怎麼打發?坐牢都比她好受。”
“順産還是剖腹産,那是醫生操心的事,您老比醫生還權威?誰說剖腹産的孩子就一定身體不好了?”
“還有您沒事就少過來,我會照顧好她,您跟我爸顧好自己就行了,别的事跟你們沒關系!等孩子出生了,你們就負責看看笑笑,享受天倫之樂,怎麼養育教導,也是我們做父母的事,同樣跟你們沒關系。”
陸君堯逐條反駁陸老夫人,條理清晰,有理有據。
顧傾城默默看了丈夫一眼,滿眼崇拜,心頭竊笑。
什麼婆媳矛盾,說到底都是老公無能。
隻要老公靠譜,分得清誰才是自己最親的人,知道該向着誰偏袒誰,婆媳之間就不會有矛盾。
陸老夫人被兒子硬怼,氣得隻能翻白眼幹瞪着。
顧傾城這時候又來扮好人,“你真是的,媽也是關心我,為我好,你怎麼不知好歹呢。”
陸君堯看向老婆,臉色那叫一個詫異。
陸老夫人正氣得心裡發堵,一聽兒媳說這話,頓時纾解了,連忙道:“這個家總算還有個明事理的,不然我以後都不敢來了。”
陸君堯:“您不來更好。”
陸老夫人:“……”
顧傾城:“……”
不得不說,雙胞胎懷到第八個月,真得太難,太艱辛了。
顧傾城如今連一個整覺都沒法睡。
夜裡不管是哪個姿勢久了,都會腰疼,恥骨疼,而腹部太重,她連自己翻身都做不到,隻能依賴陸君堯幫她。
但有些時候,她知道丈夫也睡着不久,鬧醒了他又得好一會兒入眠困難,所以她也想盡量不打擾。
可深愛彼此的夫妻,心靈相通無需言語。
陸君堯幾乎每隔兩小時都會自動醒來,默默地護着老婆翻身,換個姿勢。
有時候見她緊皺眉頭,即便她沒有呼痛呻吟,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立刻體貼地為她按摩推拿。
那些手法,也都是他悉心向婦産科名醫請教的,确保安全有效。
激素作用下,顧傾城偶爾會情緒不穩,一想着每天受這種罪,連出門都成了奢侈,便忍不住想哭。
陸君堯也心疼她,半夜一邊給她按摩後腰,一邊溫和地勸:“要麼……我們提前剖腹産吧。”
其實很多雙胞胎,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早産,無法做到足月生産。
他們如今有八個月了,胎兒發育也挺好,都有四斤多了。
剖腹産下來,住幾天保溫箱,長到五斤多就可以接回家。
以他的能力,能給孩子提供最好的一切,确保他們得到最佳照料,身體健康方面絕對不會有問題。
但卻能減少妻子的痛苦,讓這漫長煎熬的黑夜早些結束。
顧傾城不意外他會提出這種想法,他深愛自己,心疼自己,這八個月她看得清清楚楚,感受得真真切切。
黑暗中,顧傾城無聲落淚,但還是拒絕:“不了,能懷就懷着吧,生下來了更要操心,更睡不好覺。”
他們上過醫院開設的育嬰課堂。
新生兒兩小時吃一次奶,有時拉了吐了哭了,也得及時處理,總之二十四小時離不開人。
一想着如此折騰,還不如揣在肚子裡安心。
陸君堯耐心地勸:“生下來後,有月嫂帶,你可以不用管,好好補覺養身體。”
陸君堯早就定了月子中心,是他們醫院旗下開設的,那邊的醫生都是聘請的各大醫院已退休的婦産科醫生,護士也是正兒八經護理專業畢業的,且經驗豐富。
等生完孩子出院住過去,新生兒的一切都有專業人士接手,不需要媽媽做什麼。
顧傾城早就去體驗過了,環境服務非常好,可謂人間天堂。
當然,收費也不便宜,一個月99萬。
陸君堯直接定了三個月的。
他說等孩子百天後,好帶些了,再出月子中心,回家。
回家後,家裡也有兩個月嫂,四個保姆阿姨。
總之,主打一個不要老婆操心。
“你好好考慮下,想好了我們就去醫院,剩下的我來安排。”陸君堯繼續給她按摩着,溫和再勸。
顧傾城着實有點心動,低低應了聲。
不過等到第二天,情況緩解了些,顧傾城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懷着吧,懷到自然發動的那天。不過,我可能沒力氣順産兩個,所以還是剖腹産吧。”
她全面了解過這兩者的利弊,最終權衡考慮,還是剖腹産。
主要也是因為,她知道以丈夫的能力,能請到很好的婦産科醫生,盡量将對她和對孩子的負面作用降到最低。
“行,你說怎麼辦都行,主要你少受罪。”
日子一天天艱難地過着。
最終,在剛滿三十八周的那一天,顧傾城一早起床突然破水了。
陸君堯當時還在洗漱,她站在床邊看着腳下的一灘水,雖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還是心慌緊張。
“陸君堯!”她揚聲喊,聲音有點顫抖。
陸君堯這幾天神經都是繃着的,知道妻子随時會發動,所以一聽到聲音馬上奔出來,“怎麼了?”
話剛問完,就看到老婆腳下的透明液體,明白過來!
“别急,我馬上打電話,救護車很快就來。”他快步朝顧傾城奔去,同時已經摸出手機打了醫院的120。
這将近一年的時間,他們還是住在醫院附近的這套大平層公寓,就是想着離醫院近,有什麼情況可以第一時間就醫。
從他打完電話,到救護車抵達,也就五六分鐘的時間。
待産包早就準備好,放在醫院的VIP家庭套房裡,所以他們連東西都不用收拾,直接被醫護擡走,直奔醫院。
路上,陸君堯誰也沒有通知。
顧家人早已跟顧傾城斷了聯系,沒有來往了,相當于沒有娘家。
而陸家老宅這邊,讓老太太老爺子知道了隻會瞎擔心,來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