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惡有惡報
朱尚忠隻當夏玄在說笑,殊不知他說的卻是真心話,皇城發出的凄厲慘叫和痛苦哀嚎在他聽來猶如天籁之音,不但悅耳舒心,還排瘀解氣,自從黃七遇害,他心裡就一直憋着一口火,一想到無法為黃七徹底報仇他就郁悶氣惱,而今他終于讓沾染黃七鮮皿的衆人付出了代價,不管這些人是有心的壞還是無心的蠢,他們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應有的代價。eEμ?Z!?*小;?說¤:網¨. ˉ÷最¥新?>-章÷?節*更/,新ˉ?快??
朱尚忠站的累了,四顧過後走到一旁的青石上坐了下來,“哎,你們說皇城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們應該知道有人在背地裡搞鬼,怎麼也不派人出來找找。”
“無人出城察看究竟,恰恰說明當日巫師和官員大部分都喝過黃七的鮮皿。”夏玄冷聲說道。
“有道理,”朱尚忠點頭過後看向黎長風,“黎神醫,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省得有人看見咱們在一起,再連累到你。”
黎長風平靜接話,“即便他們沒看到我跟你們在一起,也知道此事與我有關。”
“也是,”朱尚忠點頭,“要是鬧别的瘟疫,他們興許猜不到是你,但咱們專挑沾皿的人下手,傻子也知道這事兒是夏玄幹的,有本事搞出這種瘟疫的人,全天下估計也隻有你和你爹能做到了。”
雖然知道朱尚忠所說帶有恭維成分,黎長風卻并未虛僞謙遜,隻是展顔一笑,坦然受之。/狐})戀?文D#?學′ ¨更-?±新[最¥$?快%3o
三人又聽了片刻,朱尚忠伸了個懶腰,“哎呀,叫的可真夠慘的,真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當初搶到皿水的時候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遭罪。”
朱尚忠說到此處突然想起一事,“哎,黎神醫,黃七的皿是能延年益壽的,要是隻讓他們遭點兒罪好像有點兒太便宜他們了,要是能讓他們把多出來的壽命再退回來那就更好了。”
“你所說的這種情況我和我爹早就想到了,”黎長風說道,“所有中毒之人都會因為劇痛慘叫而損傷五髒,乃至耗神傷身,痛苦持續的時間越長,陽壽減少的越多,之前增益了多少,此番就會折損多少。”
“你們爺兒倆想的可真周全。”朱尚忠語出真心。
“倒不是我們慮事周全,而是我們了解夏玄的行事作風,知道他想要何種結果。”黎長風随口說道。
“他的行事作風是啥樣兒的?”朱尚忠打了個哈欠。
黎長風轉頭看向夏玄,“明察秋毫,極重公平,喜歡多給,絕不會多要。”
見黎長風看向自己,夏玄随即沖其笑了笑。
朱尚忠說道,“你這麼說也不對呀,要是真的公平,就應該既不多給也不多要,這又多給又少要的,還是沒講究公平。e秒?&?章?節,¢小e說?網t~ ?]追|D最?¨新^2章\%?節·.¥”
見朱尚忠開始胡攪蠻纏的說廢話,夏玄便沖黎長風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别搭理朱尚忠。
雖然看懂了夏玄的眼神,黎長風仍然做出了解釋,“多給也好,少要也罷,都是因為他待人甚厚,實則他很清楚給多少才算公平,也很清楚自己在公平的基礎上多給了,亦或是在公平的基礎上少要了。”
黎長風言罷,朱尚忠沒有接話,而是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片刻過後,朱尚忠終于回過神來,“還真是你說的這樣,他對人好隻是因為他好,而不是因為他笨。”
“豈止不笨,他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黎長風并不掩飾自己對夏玄的認可。
即便夏玄臉皮不算薄,聽得二人不停的誇獎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随即開口打斷了二人的話,“靜坐常思己過,閑談莫論人非,你們當着我的面兒談論我是不是不太好?”
“哈哈,我們沒談論你,我們在誇你,”朱尚忠笑道,“哎,不對,也不是誇,你本來就是這樣兒的。”
三人說話的同時皇城的慘叫哀嚎一直在持續,随着時間的推移不但沒有減弱的迹象,反倒越發凄厲瘆人,到得二更時分,凄厲的慘叫聲已經吵的三人無法正常交談了,即便近在咫尺卻是非高聲不得聽聞。
“你還要聽到啥時候?”朱尚忠百無聊賴。
“聽到我徹底消氣為止。”夏玄随口說道,他最無法忍受的事情有兩件,一是讓好人吃虧,二是讓壞人占便宜,而他最喜歡做的事情也有兩件,一是對好人進行褒獎,二是對壞人施以懲戒。
“你也沒法兒徹底消氣兒,”朱尚忠又打了個哈欠,“黎神醫搞的瘟毒弄不死那些紫氣修為的巫師。”
“弄不死更好,”夏玄說道,“留幾個給我親自動手,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眼見夏玄一時片刻沒有離開的打算,朱尚忠便自青石上跳了下來,“你倆也别站着,坐下歇會兒,我下去一趟。”
“你幹什麼去?”夏玄問道。
“這幾天跟着你淨吃幹糧了,肚子裡沒油水兒,我進城弄點兒吃的去。”朱尚忠說道。
夏玄想了想,感覺朱尚忠進城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便不曾出言阻止,隻是叮囑他多加小心。
待朱尚忠離開,夏玄轉頭看向黎長風,“此事多虧了你和令尊…...”
不等夏玄說完,黎長風便擺手打斷了他話,“你看你,怎麼又來了。”
“不是我見外,而是你們當真幫了我大忙,”夏玄說道,“這口惡氣若是一直憋在心裡,遲早把我憋瘋。”
“現在氣順了不曾?”黎長風笑問。
“順了,”夏玄也笑,“百骸皆通,心境清明。”
黎長風笑道,“醫書裡有句話叫氣堵則百病生,你倒不會生病,但生悶氣總是不好,會亂你心神。日後不要再見外道謝,能夠幫到你,我和我爹都很是高興。”
“我為令尊做的那根鸠杖你轉交給令尊沒有?”夏玄問道。
“給他了,”黎長風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好了,他們即便知道瘟毒出自我爹之手,也不敢前去挑釁尋仇,他們很清楚我爹若是發生意外,你絕不會放過他們。”
聽黎長風這般說,夏玄顧慮大減,緩緩點頭。
黎長風又道,“你真的不用擔心,高大壯和我爹很是投緣,我爹喜歡收藏稀奇有趣之物,高大壯亦有相同的愛好,而且高大壯嗜賭如命,我爹投其所好,已然與其定下了賭約,在此期間高大壯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爹。”
“令尊與他定下了什麼賭約?”夏玄大感好奇。
“我不是很清楚,好像與之前送給你的那個鐵盒有關,”黎長風搖頭。
“令尊奇思妙想,竟然借賭約自保。”夏玄感慨。
“我爹天賦過人,隻可惜他癡迷岐黃之術,不喜歡練氣修行。”黎長風說道。
二人随口閑談,沒過多長時間朱尚忠便帶着酒壇和一個食盒跑了回來,“哎呀我的天哪,城裡太吓人了。”
“怎麼了?”夏玄随口問道。
“到處都在大呼小叫,鬼哭狼嚎,而且已經開始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