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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心 第三百一十七章 異風動鼓角

天人圖譜 誤道者 6168 2025-07-30 12:07

  第二篇文章一出,毫無疑問将本來陷入激烈争吵的雙方又一次刺激了起來,

  尤其是這一次直接将反對天際線就是反對清剿舊帝室,就是反對國家發展聯系在一起,要是保守派不設法進行有力駁斥,簡直是刺向保守派的文。

  要是不做反擊,萬一所有人形成共識,那保守派真的有被打落下去的風險,所以立刻組織人手進行各種觀點上的反駁。

  而進取派這邊的媒體和撰稿人則跟打了興奮藥物一樣,紛紛湧了出來,不甘示弱與他們展開論辯。

  事情的關鍵在于,加入了天際線的中心城是實實在在得到了好處的,而之前保守派及大公司長期占據并把持了交融地的資源,

  這也長期令許多中下層公司和團體不滿,他們往往是承受最多的剝削,但又拿不了多少好處的那一批人,如果能把舊帝剿滅,或者将這些大公司和勢力推翻,最終哪怕大部分利益都是被政府收取,他們也能在動蕩重組中分得一杯羹。

  因為往往隻有在舊有秩序被打破重組,重新洗牌的時候,他們才有機會翻身,進而往更上層躍升。

  而當某些認知在大部人心中紮下根後,哪怕是一些以往看上去較為激進的舉動,也就顯得不再那麼刺眼了,反而會被認為順應許多人所迫切的希望。

  當然,這一切大前提是大順政府希望事情往這個方向發展,才會有所放任,所以政府這邊話語權的争奪,也同樣是非常緊要的,可以想見,兩派圍繞這一目标同樣會展開相當激烈的博弈。

  陳傳并不覺得這是壞事,在他看來,在大轟撞到來之前,内部的弊端要先肅清,而且越快越好,這也是他發出文章的目的之一。

  也确實如他所願,這篇文章的作用幾乎是立刻顯現的了,隻是不到一天時間裡,他就聽到了一個相關消息。

  政府上層可能是為了避嫌,暫時終止了與舊帝室使團的談判。

  顯然,進取派這邊開始慢慢發力了,他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但這對于保守派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陳傳的那篇文章說的一點也不錯,沒有了舊帝室,趴伏在這條利益鍊條上的勢力都要受到影響。

  而位于城西的使客館中,純宣王元永也是看到了陳傳的這一篇文章。

  當然,他這一篇是經過了書吏的抄寫,在保留其原意的基礎上重新翻寫的。裡面去了其中對舊帝室較為激烈的指責和「不敬」之詞。

  純宣王看過來之後,非但不惱,反而很感興趣的樣子,問:「這是誰寫的?」

  身邊的從事叉手躬身,「大王,還記得此前說要拓展天際線,随後鬧得沸沸湯湯那場争辯麼?

  就是此人所挑起。」

  他神情凝重,「這人大不簡單,征東将軍速廓就是亡于其手,後來這人在利國大放光彩,一人搏戰十餘洞玄,并戰而勝之,使天機猶立天極,如今乃是百邦諸國之中赫赫有名的玄機武者。」

  「哦?」

  純宣王面上的興趣更重了,「居然擁有如此偉力,嗯,你們說,這位可能殺我那位皇兄否?」

  從事大吃一驚,馬上跪伏在地,而身邊其他的奴仆和婢女此刻全都吓得跪拜在了地上。

  純宣王一掃跪伏在地上的衆人,「怎麼,你們不敢回答?這可是在中京,又不是在幽都。」

  他警了一眼底下的家臣甲,「甲,你說呢?」

  「大王———」家臣的身體瑟瑟發抖,「奴婢,奴婢不能回啊,」帶着哭腔說:「奴婢萬死——

  「呵,瞧你們怕的,我隻是說句玩笑話罷了。」

  從事臉孔漲得通紅,他起身說:「大王身為臣子,不當妄言君父,身為王上,更不當戲弄臣下。」

  純宣王說:「行了行了,這些話我聽得膩了,我那皇兄到底有什麼好,讓你們如此舍不得+

  從事聞言還想再說什麼,家臣甲卻搶先說:「大王,對于那人需得重視,此人是僞朝鷹派,并且此人一心想要覆亡我帝種。」

  「我朝有什麼好?我們這些人早便是腐朽之物,早個一百年便該覆亡了。」

  純宣王根本不在乎,并且隐隐然還透着某種期待,甚至敷了粉的臉上都帶出了某種潮紅。

  他忽然從桌案上扯過一張地圖,這是精修派送來的圖,上面是舊王朝舊有的疆界。

  「大域圖,哈哈哈,有何用?有何用?來啊,給我點了—」

  說着,他把手中的圖扯爛了扔下去,那些奴仆妾婢不得已紛紛起身,将扯爛的圖給放到燈上燒了。

  「還有,把這個也給我點了。這個,還有這個———」

  純宣王變得亢奮起來,他一口氣将案上的書冊,圖稿,還有其餘東西全都撕扯扔下,一時宮中煙霧彌漫,嗆的人不停咳嗽。

  家臣甲則深深埋下頭,口中喃喃說:「大王瘋了,又瘋了。」

  從事歎了一口氣,他知道純宣王并沒有瘋,但是這個場合,卻必須是瘋了的。

  五天之後,國家安全事務部,

  陳傳在看着審訊部門遞來的一份報告。

  在拘押了宋仕承這些人後,事務部在程序的同時也并不是什麼都不做,而是對這些人進行了嚴厲的精神審訊。

  以這些人的身份,以往是不會對他們動用這種可能有後遺症的手段的,但現在卻是毫不客氣的用上了。

  宋仕承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天性派的成員,在加入天性派後,往往長輩和父輩就很難對他們做出太過嚴厲的約束了,畢竟流派的宗旨就是發揮自我的天性,

  所以除了海村這樁案子之外,他們以前是犯下了不少事的。而問下來後着實令人觸目驚心。

  其實他們自己根本沒有把這些當做過一回事,而以他們的身份,過去就算被人追究,這些事情也的确是拿捏不到他們的。

  正如任辛山所說,如果沒有危害國家安全安全這個罪名頂在前面,僅僅依靠這些罪名依舊很難把他們怎麼樣的。

  可一旦判決下來,附加這些罪名足以堵住絕大多數人的嘴。

  而在其中,朱二倒是意外的沒有太多的污點。

  他所做的事無非捧紅明星,最多隻是擁有超出自身層次的錢财。

  隻不過他的父親是副财長,而他的兄長更是跨國巨企的高管。且凡是涉及到大額财物,他通常都是采取從财行借款或者要求他人捐贈的方式,所以至少表面上,他自己是幹淨的。

  因為這個人不是重點,朱副财長又及時繳納了一大筆罰款,并且主動認了罪名,所以并沒有對他動用太過深入的精神審訊。

  陳傳看過之後,将報告放下,就目前看來,何部長非但沒有阻撓,反而有意無意在給他們創造便利,讓他們能夠順利推進。

  他沒有去管這位何部長到底是什麼想法,但這麼做無疑對他們是有利的。

  安全事務部隻要内部不出現問題,或者上層以特殊行政命令制止他們繼續審查下去,那外部的喧嚣聲音根本不需要理會。

  而等十五天一過,這些人得到了懲處,他就可以着手消除異常了。

  海西道,赤殷大域公司分部内,總裁宋海赢正和人通電話,過了一會兒,他說:「好的,龍先生,謝謝了。」

  說着,他挂斷了電話。

  等在旁邊的宋夫人焦急的看着他:「老宋,怎麼樣?兒子他?」

  宋海赢搖了搖頭,「難辦啊。求了這麼多老朋友,他們沒一個肯沾這個事情,還都勸說我不要再撈人了,可是我怎麼可能放手啊。」

  他雖然有十幾個兒子女兒,但宋仕承是其中最為出色的,未來有希望接過他所有生意的。

  宋夫人急着說:「我去求求父親。」

  宋海赢一把抓住她胳膊,沉聲說:「沒用的,我剛才求助的這些人,級别個個不比老爺子差,

  他一個退休的副部長,還能做什麼?幫不了的。」

  「那還能怎麼辦,」宋夫人眼晴變紅了,她抓住宋海赢的手,「老宋,不如就把我們剛才發現的那個秘藏送出去—」

  宋海赢冷笑一聲,「給他們有什麼用?給了他們,他們也不會幫我們的,隻會把我們吃幹抹淨。我們強的時候他們都會照顧我們,但是一旦讓他們看透我們的底,那都會沖上來吃我們的肉的。」

  「那該怎麼辦啊—.」宋夫人不由哭出了聲。

  宋海赢皺眉說:「本來可以的話,我是想把這個秘藏給那位陳司務的。

  我本來以為他這麼拿捏我們,也是想要好處,但現在看來這個人可能根本不在乎這些,而着眼的是更大的目标,所以這條路行不通。」

  「老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麼樣,你倒是拿個主意啊。」

  「難啊。」

  宋夫人哭喊着說:「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我兒子,你今天一定要給我想個主意。」

  宋海赢想了想,沉吟說:「這位是純淨派的成員,與植入派應該關系不錯,我與植入派打交道較多,設法走走那邊的路子吧,如果能成—

  正說話的時候,助理那邊發了一條消息過來:「宋總,有篇文章您看看,是那位陳司務寫的。」

  宋海赢聽到後立刻調過來看了下,全篇看下來後,他似乎一下想到了什麼,不由的往前走了幾步,過了一會兒,他立刻搭住界憑,吩咐助理:「給我準備一駕飛艇,我要去中京一趟,一個小時内就走。」

  宋夫人抹了下眼淚,期待的說:「老宋,你,你是不是想到主意了?」

  宋海赢沉聲說:「現在還不确定,我要見見那位,能不能成,得見過之後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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