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祖河他身為堂堂宮主,他就當真這麼無腦嗎?
僅僅隻是一時興奮,就連全宮上下的安危都忘了?
實則,必然不是如此。
來到石室,親自看過仙兒狀態,探過仙兒脈息,確定,仙兒的生機,正在迅速增強之後,祖河那顆懸著的心,也是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此間妥當,吳雲也終於是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宮主,外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區區一個羅霄,僅僅一個上玄宗,他們,不敢這麼大膽吧?」
吳雲問道。
「若隻是他,上玄宗那個叼毛宗主不親自來賠罪,羅霄就別想回去了!」
祖河很是不屑的說道。
「那是何意?」
吳雲又問,他知道祖河有話沒有說完。
祖河眉頭微微一簇,兩人離開石室後,祖河將有關羽赤,有關白尋洞府,等等事宜,大緻的,與吳雲說了說。
「啊,那豈不是……」
吳雲心中一驚,倒不是為自己,而是為祖陽宮。
羅霄擺明了是找到靠山,才敢來要人,方才祖河非但沒有交人,還直接把他們晾在了一邊,這……
「宮主,出事了!」
就在這時,不等吳雲開口,外邊,林九匆匆走了來。
來的,隻有林九一人。
他知道祖河一定是來了仙兒這裡,所以,要找祖河,並不難。
「什麼事?」
祖河平靜問道。
「仙兒她,怎麼樣了?」
要說了解祖河,莫過於林九。
他沒有立時回答,而是先詢問了仙兒的情況。
這,也是不善言辭,不搞關係的林九,能夠成為祖陽宮一人之下大護法的原因所在。
他雖不善言辭,但他最是了解祖河。
「沒事了,放心,過些時日,仙兒便會醒了!」
祖河笑著點頭。
仙兒的恢復,似乎真的讓他很是開心,就連祖陽宮即將面對的危機,都無法改變他此刻這興奮的心情。
「那就好,那就好,小夥子,幹得漂亮!」
林九欣慰點頭,拍了拍吳雲的肩膀,滿是稱讚和感謝。
「林九前輩,外邊怎麼了,你剛剛說的出事,是什麼意思?」
說話的,是吳雲。
說來也是奇怪,此刻在他身邊的,一個是祖陽宮的宮主,一個是祖陽宮的大護法,可這兩人,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祖陽宮。
反倒是他這個外人,顯得更加擔心。
而林九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祖河卻開口道:「林九,安排個客房,你帶吳雲小友先去休息,我去大廳看看!」
「是!」
林九點頭,準備帶著吳雲離開。
可此刻吳雲卻不願意了。
他從來就是個聰明的人。
所以,他能夠很清楚的知道,這兩人,有意的在隱瞞一些事情,故意不告訴他。
若是完全不知情,倒也算了。
可他現在已經知道了赤羽這個人的存在,祖陽宮,絕對難以招架,這種時候,他可不能退縮。
見吳雲執意,祖河擺了擺手,也不多說什麼,隻是淡淡道:「小友,你就不必去了,知道方才我為何把他們晾在一邊嗎?」
「不懂!」
吳雲搖頭道。
「林九,你懂嗎?」
祖河又看向林九道。
深吸口氣,林九道:「吳雲,如果我沒有猜錯,從一開始,宮主就沒想過要把你交出去,不過,也許因為某些原因,宮主,也曾有過猶豫,所以,才一直沒有驅逐他們,畢竟,事關整個祖陽宮的安危。」
「應該是在聽說你成功讓仙兒復甦的那一刻起,宮主堅定了決心,無論任何情況,都不可能將你交出去,所以,把他們晾在一邊也好,直接驅逐也罷,交不交惡,那都是遲早問題,宮主現在考慮的,恐怕已經不是這件事,而是如何應對他們接下來的動作了!」
「知我者,還得是你啊,林九!」
祖河淡淡而笑,他好像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可聽了這番話,吳雲卻越發覺得內疚起來,他看了看祖河,又看了看林九,神色嚴肅的道:「為了我,讓整個祖陽宮犯險,沒這個必要!」
「救仙兒,隻是我為了報答林九前輩的救命之恩,僅此而已,宮主,你們並不欠我,我跟他們走,生死又如何,我吳雲何懼?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能把我怎麼樣!」
這番話,吳雲說的豪氣灑脫,完全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心境。
祖河與林九,更是露出滿臉欣慰。
大概也是沒有料到,吳雲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竟說得出這番話來。
「放心去吧,祖陽宮也不是豆腐,我祖河,更不是吃素的,要動我們,他們也得掂量掂量!」
祖河輕拍著吳雲的肩膀,隨後又補充道:「不過是個羽赤罷了,他隻是個區區執事,白尋洞府,未必就犯得著為了一個執事,來對付我們祖陽宮!」
聽到這裡,吳雲才算稍稍鬆了口氣,回頭一想,確實如此。
然而,就在此時,又有一人,從議事大廳的方向,快步奔來。
「企一?你來幹什麼?」
見到來人,林九眉頭一皺,這企一,是隸屬他所管轄的心腹下屬。
「大護法,宮主,大事不好了!」
企一急匆匆的道。
「有我在,能出什麼大事,走,跟我過去看看!」
祖河冷哼一聲,擡步便要走。
可企一卻再次拱手道:「宮主,這次不一樣,他們,他們全都倒戈了!」
「倒戈?」
祖河腳步一頓,那張沉穩的臉上,竟也露出了驚愕神色,「你是說,祖陽宮的那些高層,全都叛變了?」
「屬下不敢胡說,倒也不是叛變!」
一聽叛變二字,企一趕緊拱手解釋道:「隻是,迫於羽赤那廝的壓力,此刻大廳內,除了宮主您與大護法外,其他高層,全都站在了上玄宗那邊!」
「他們都覺得,覺得……」
「說!」
祖河沉聲道。
「覺得,為了一個外人,沒必要賭上整個祖陽宮,他們全都不願對立,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
此時,祖河的臉色,已是冷沉到了極緻。
若是正常,全宮上下一條心,那他或許當真不怕。
可倘若那些高層,全都倒戈,宮門內部生了二心,眾人戰意全無。
那事情,可就當真超出他所能夠掌控的範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