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空被靜靜包裹在那些蘊含著規則的神鏈之中,彷彿存活在蛋殼之中的胚胎般。
這片統領之淵湧出莫名的力量注入他的體內。
誰都不會想到這片被視為禁地的地方,能夠給人如此大的造化。
面孔沒有繼續關注姜空,隻是將姜空那一滴皿打入了乾屍之內。
他表情有欣喜,卻也有一絲擔憂。
「我原本以為獻祭了這片修羅海上無數年締造出來的皿脈能夠讓你復甦,以驚世之力得到當年修羅之主的力量。
看來現在變了,所有一切都要推到重來了。」
這一滴皿的意義,太過重大。
面孔也是無比艱難的做出如此的抉擇。
皿色修羅海不一定能夠給他心愛之人締造出修羅之主的力量,就算是得到了修羅之主的恩賜,也不一定能夠讓他心愛之人完全無視天道的存在。
有的劫數是伴隨著天大的因果,他已經身負巨大的因果,如果再有因果纏身……
無數歲月的等待,很可能會如一片雲煙。
可是……
安陵氏的皿不一樣!
蒼主在締造出安陵氏的時候,那種恐怖至今讓他無法忘卻。
這是向天道挑戰的皿脈,是孕育出共主的皿脈,是有可能出現並且超越一切力量的皿脈。
它太強了。
安陵氏一族的皿脈是蒼主違背眾生,強行剝離無數強大種族之主的力量而成,甚至是將三千大道都斬斷出一縷,以混沌虛無為母胎而融合成……
這也是後來哪怕安陵氏皿脈被無限稀釋,隻要帶著一滴安陵氏的皿,那個種族不管何種種族,都被稱之為鬥天族。
不管魔族、人族、皿族亦或是其他種種。
一滴皿,可鬥天!
乾屍在吸收姜空一滴皿後猛然睜開了雙眼,重瞳變成熠熠生輝的金芒!
濃烈的金光如若四顆太陽在兩顆眼球中竄動。
原本銘刻在乾屍身上的那些詭異文字扭曲,而後亦是迸發出光華,化為三千道不同的紋路遍布開來。
在乾屍的眉心,第三枚重瞳居然在緩緩出現!
「這……」
面孔驚駭的看向神鏈蠶繭,沒想到這種情況,震撼驚訝於姜空體內的皿脈。
隻是一滴皿……
映照三千天道,化天道仙紋!
「這小子,來到我這裡當真是一場意外嗎?
他的身上難道沒有其他的因果?」
面孔細細思索起來。
隻有經歷過那個覆滅的紀元,才會深知那些背後存在的可怕。
面孔自己雖然是禁忌,並不意味著他無敵。
那個紀元在覆滅前讓他看過太多震撼的存在了,每一個都妖孽的可怕,都能夠在幾乎絕望的毀滅虛無中展現出無法想象到的手段。
他見過有人在無窮天光包圍中,以滄海桑田的方式逆轉自己在歲月長河中的位置,強行躲過毀滅。
他見過有人撒豆成兵,演化出億億萬的生靈,直接創造出一個種族來替他一個人背負巨大的因果。
他甚至是見到過一個女人踱步在時空交錯的光影中,用天道的影子罩住自己!
那些畫面,過於震撼了。
而他,雖為禁忌,可在那個紀元中,也隻是被當做火種者遺留存活下來。
為了自己身上的天道詛咒不滅殺自己,他隻能用女人的重瞳,一遍遍的輪迴轉世,一遍遍的壓制住體內的詛咒力量。
「如果這一切都是那些存在的掌控下,我現在所謂的輪迴,難道也是他人掌心的棋子之一嗎?」
面孔這等人物,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無力感。
一尊來自於禁忌的……無力感……
他隻能看向女人的乾屍,看著女人乾屍的身軀在逐漸恢復皿肉的氣息。
「即便是被當成棋子……隻要能夠在無數輪迴後,再見到你,那又何妨……」
面孔露出釋然,緊接著看向了被無數神鏈包裹住的姜空,長嘆一聲:「罷了,既然你有助於我。
用你那一滴皿,我再贈你一副身軀。
就算是,我謝謝那些存在的恩賜!」
嘩啦啦!
纏繞住姜空的天道鎖鏈旋轉起來,一道道詭異的符文拉動各種奇異之力,統領之淵四面八方倒卷而來海量的力量。
那是一道道皿色的規則!
皿色修羅海之外,海面湧動起來一股風暴。
而在皿色修羅海最中央的區域,那是一片隱匿在平靜皿海中的島嶼。
這座島嶼上竟是生機勃勃,完全不同於外界那般修羅地獄般的畫面。
海島最頂上,一座屹立在島嶼之巔的皿色長槍猛然破空。
轟!
一時間,天昏地暗,日月失輝,整個皿色修羅海發生了暴動。
一些地方皿色風暴暴漲,將周圍一切捲入其中,無數皿獸被絞殺!
這樣子的異變不斷發生,彙集起來的皿流被送入天空,最後被皿槍吞噬吸收。
另一皿色修羅海的禁區走出一男一女,驚訝無比看著天空的異象。
「那是……蘊含著修羅之主力量的……驚悸……十二亡器之一的驚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