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散播謠言之人
「三……」璃茉的手僵在原地,目視男人遠去的背影,她默默收回手,端起茶杯繼續小抿。
柳清然與柳書言相互對視一眼,快步來到兩人身邊坐下:「小茉,你怎麼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在意?我為什麼要在意?嘴長在別人身上,想怎麼說就怎麼說,難道,就因為別人說,我就不用生活了?」
「再說,有一點別人也沒說錯,我們的關係……對於那些迂腐之人,的確有些驚世駭俗了些,會有那樣的想法倒也正常。」
「若這流言是女子所傳,倒也能理解,畢竟跪久了的人,你讓她一瞬間就站起來,著實有些難為了她,若這流言為男人所傳……」璃茉嗤笑出聲。
緩緩轉眸:「你要知道,一個全靠打壓女性來彰顯優越感的廢物,某一天,見到女子做了他自認為男人才能做的事,一時間難以接受,倒也實屬正常。」
柳書言與柳清然微愣,好半天都沒理解出她這話的含義,唯有柳慕寒嘴角含笑,冷冽的眸底有無奈,更多的是寵溺。
申時。
柳元烈回來了,跟著他一起的還有柳扶風與桑練。
桑練剛一進門就朝著璃茉不停的嚷嚷,驚得正在睡覺的柳書言與柳清然猛的睜開雙眼。
「二哥,練哥?你們怎麼回來了?」
「茉茉呢?」桑練一屁股坐在院落邊的圓桌旁開口。
「茉姐姐與大哥去後山了,說是挖什麼根來著,我因為太困就沒去,」柳清然一邊揉著眼睛一邊開口。
「去後山?」
「嗯嗯,」柳清然忙點頭。
柳書言雙手環兇的靠在柱子旁看著他:「一來就大吼大叫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踢館子的呢。」
桑練緩緩轉眸,舉了舉拳頭:「臭小子,皮癢了是吧。」
「哼╯^╰!」
就在這時。
院門被推開,璃茉兩人前腳剛踏入大院,迎面就對上桑練及柳扶風那溫潤的眸子。
「哥?你怎麼來了?」
桑練站起身,緩步來到她面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白皙光潔的額頭。
「臭丫頭,你還真是心寬得很。」
「……」
將手裡的鐮刀遞給柳元烈,轉眸:「咋了?出什麼事了?」
「城中之事,都傳成什麼樣了,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擔心呢,連柳叔都聽不下去出手了。」
「嗯?」
柳元烈:「城中的流言已經傳到了其他城鎮,爺爺已經知曉,並派人調查了,調查之人也很快,沒想到,散播謠言的竟然是一個意想不到之人。」
「誰?」
柳元烈與柳扶風相互對視一眼,同時看向桑練。
桑練嘆息,牽起她的手道:「走吧,帶你去見他。」
璃茉微愣,也不再多說,而是點了點頭,任由他拉著自己走出大院。
柳家五兄弟見狀,連忙跟上,來到後山小徑,幾人紛紛上了寬敞的馬車來到都城。
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皇宮,璃茉等人被秦公公領進了昭華殿,此刻,桑老爺子正一臉威嚴的坐在高位,而喬萋萋與柳正義則是一臉陰沉的坐在另一邊,大殿中央,還跪著一道瘦弱的身影,從背影看,是一個男人。
亂糟糟的頭髮,破爛不堪的衣裳,腳下的鞋也爛了好幾個洞。
「你好意思說你是她的父親,你有做過一天當父親的責任嗎?」
「你當年包庇那賤人與她的娘家之人串通,將我的茉茉賣給人販子,導緻她在那爛心眼的一家受苦受難了那麼多年。」
「而你,不但不找,還縱容那賤人,寵溺那賤人生的野種,這也就算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我的茉茉,你卻以這樣的方式想要毀掉她。」
「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再怎麼樣她也是你的親生女兒,她也是你的親骨肉,你怎麼這麼狠心?」
喬萋萋憤恨的指責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數落著他這麼些年的所作所為。
跪在大殿中央的男人一言不發的低著頭,那雙略顯渾濁的眼裡滿是陰鷙,無論喬萋萋如何的責罵,他就彷彿跟沒有聽到一般。
高位上,桑老爺子隻是靜靜的盯著面前的男人,那雙銳利的眸子,就仿若一把淬了毒的利劍,狠狠的刺向跪地男人的心口。
他一再的容忍著沒有殺了他,終其目的就是因為,堂下男人,再怎麼樣也是這具身體的皿脈,沒想到他的容忍竟然造就了今天這男人的所作所為。
雖說茉茉現在的身份貴為公主,但到底也是普通女孩子,與柳家五子之事雖不是什麼大秘密,卻也鮮少有人會提及,即便知曉,也隻會默契的閉口不言。
但他就不明白了,一個做父親的怎麼能狠心到這種地步?怎麼可以這麼自私?怎麼可以在外面大肆宣揚自己的女兒奢靡荒淫,驕奢淫逸。
他不知道這些話對於女子來說有多麼的緻命嗎?
什麼叫不顧人倫綱常,逾越道德底線,養男侍,圈養面首?這是一個做父親說出來的話嗎?
桑景文緩緩擡頭,冷笑:「女兒?我可沒有那樣的女兒,連自己的父親都打,她也配,我隻恨當年為什麼那一家窩囊廢沒有把她給弄死,要是弄死了就不會發生這一系列的事情,賤種就是賤種,賤命就是大。」
此話一出,身後的柳慕寒等人皆是渾身戾氣橫生。
柳慕寒與柳扶風等人將拳頭捏的咔咔響,眼見就要衝上去,卻被璃茉伸手攔住。
「你閉嘴,你給我閉嘴!」
喬萋萋憤怒的站起身,毫不猶豫的衝上前就是一巴掌狠狠扇他臉上:「你這畜生,你憑什麼這樣說我女兒,你有什麼資格說她?她是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寶貝,還由不得你在這裡胡言亂語,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也配。」
喬萋萋發了瘋似的對著他就拳打腳踢,絲毫沒了往日溫柔賢淑的模樣。
此番場景,看得秦公公與大殿裡的宮女皆是目瞪口呆。
滾燙的淚水不停的自喬萋萋眼眶裡滑落,為自己,也為女兒,這麼多年,她一心為桑家,為了面前的渣子,他不但不感恩,還在外面養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