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但現在竟然起了弑夫的惡毒想法,他怎麼還能視而不見!!
“那……那該怎麼破解才好!”
大師說:“你差人往城内東南方找,還有府内你想想有誰可能與小少爺犯沖的,将他與小少爺隔開,小少爺的氣運便不會受影響。本文搜:讀閱讀 duyuedu.com 免費閱讀”
秦夫人一想,府邸哪裡有什麼犯沖的人,除了……那個從未把他放心上的親爹。
思及此,她的目光馬上沉下來。
然後找到方丈,請了一味藥。
其實這雷公廟的方丈,以前還受過她娘家的恩惠。
方丈背地裡也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秦夫人那都是一清二楚,很久以前他還為自己的生父辦過事。
這次她向方丈求得一味藥,那是劇毒無比。
但凡吃下去後,不出一刻鐘,對方就能口吐白沫而亡。
她與秦福,早就沒了感情,平日都是念在慎兒的前程,她才忍着秦福的一切,一心當她站在高位的夫人就好。
可現在,秦福已經成了影響兒子的畜生。
他不把兒子放心上,又不把自己放心上,那要他來做什麼!!更何況,沒有自己,他秦福也不可能有今天。
忘本之人,就該走上一條沒有後悔藥的不歸路。
“多謝方丈。”
她捏緊了藥物,打道回府。
身邊的嬷嬷目光發緊,想到這藥物的功效,忍不住提醒她。
“夫人,咱們真要這麼做嗎?萬一……萬一被老爺知道了,恐怕……”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嬷嬷,我這些年的苦日子過得還不夠嗎?你再看看他,過得何其潇灑!!
慎兒如今都失蹤了,他一點都不在意,隻顧着和别的賤女人風花雪月,明日他一個小小的生辰,還要大張旗鼓地擺設宴席,讓我提前大半個月就為他張羅了,你說說這叫什麼事?”
“我以前能忍,現在慎兒到了這種地步,我也忍無可忍了!”
嬷嬷聽她這麼說,也不再勸慰,心裡同樣升起愠怒來。
的确,老爺做得太過分了。
然而他們才剛到家,就聽說秦福終于派暗衛去找他兒子了。
這欣喜還沒過,本以為秦福是良心發現,結果秦夫人原先派出去的人,也帶着秦慎的消息過來。
隻見那随從戰戰巍巍地拿着一隻熟悉的鞋子,上面是精緻的刺繡,秦夫人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兒子的鞋。
慎兒的鞋子,衣裳,那都是她自己一針一線給縫制的,自然不會看錯。
于是臉上一緊,連忙問道:“你在哪找到的?可有慎兒消息!”随從猶豫幾分,但還是支支吾吾的如實說來。
“夫……夫人,這鞋子,鞋子是在城外的大河旁找到的,有人說看見過小少爺往河邊走了,等我們到那時,隻看到了這隻鞋子,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倒塌的堤壩。”
話音剛落,秦夫人瞬間雙腿癱軟,整個身子就這麼癱坐在地上。
嬷嬷大吃一驚:“夫人!”她連忙去把秦夫人扶起來。
還安慰道:“夫人您先别着急,那堤壩都是一些自然的高堤壩,前些日子下雨,倒塌早就存在了,不一定是少爺從那摔了下去,至于這鞋子,這鞋子四處可見,沒準還不是少爺的鞋子。”
“就算是,也有可能是少爺丢棄在那的,亦或者……”
嬷嬷說到後面都編不下去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圓才好。
大有一種越說越真的架勢。
這下秦夫人哪裡還繃得住,兩眼一黑,竟就這麼昏死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時,床榻旁邊沒有站人,反倒是屏風那坐着秦福。
見她清醒,秦福頗為不滿地把杯盞狠狠放在桌子上,發出一陣響聲。
“成何體統!!!”
“你堂堂秦夫人,竟然連這點情緒都承受不住,白白叫下人看了笑話?慎兒還沒找到人影了,就光一隻鞋子能說明什麼呢?”
“你忽然暈倒,萬一被人編排,說慎兒失蹤,難免會引起某些有心人的關注,到時候慎兒那就是真危險!”
“婦人真是愚蠢至極!再說慎兒那麼大個男人,難不成還能像三歲小孩一般說丢就丢?你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
他狠狠甩袖,放言道:“這兩日慎兒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老實在家待着,張羅明日的生辰宴,屆時會有不少人來府邸做客,你可别給我丢臉!”
見到都這個時候了,秦福還一心想着她的生辰宴,秦夫人的臉隻剩下一片冷笑。
她也不想和秦福這個冷漠無情的人說太多了。
因為不管說什麼,那都是多餘的。
見她沒回應,秦福更是怒意叢生:“沒聽見嗎?!”
秦夫人垂下眼眸,直勾勾地凝視他說:“秦福,你最好祈禱慎兒能平安歸來,不然……你這當爹的,下黃泉都不為過!閻羅……”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秦福一巴掌招呼上來,頓時秦夫人被打得眼冒金星,整個人都是懵的狀态。
秦福氣急不已地轉身沖出去,将門狠狠帶上。
并不想和這個像得了失心瘋一般的女人多說一句話。
,!
而另一邊,阮眠待的地方的确是秦福精挑細選過的,不僅偏僻,東西還一應俱全。
雖然沒多少守衛,可因這獨特的地形,就算她想逃走,估計也是難以走出屋子外的那片叢林。
但秦福顯然低估了她。
她再怎麼說也是手握空間,不像一般的女子。
等到了夜深後,門外的守衛陸續沒了動靜,阮眠看到窗外有一隻鳥獸在撲扇翅膀,引導她往另一個方向看去。
這是跟随雲修回武恒的鳥獸,原本是确保他們一路安全的,現在見它回來了,想必雲修已經趕到了文昌。
見此,阮眠摸上玉镯,從裡面喚出白虎獸。
小獸已經很久沒出來放風了,一看到阮眠後,像隻大貓一般在他的身上使勁蹭了蹭。
阮眠摸了摸它的腦袋,不想讓它浪費時間,趕緊坐上它的後背,一躍而起,輕松上了房檐。
别看它體塊大,但它輕盈的身子和爪子,即便是帶着阮眠在房檐上快速奔跑,也沒發出一點響聲來。
用不了多久的時間,她就已經找到了雲修。
雲修此刻正在城外一處草棚内歇腳,因為有宵禁,晚上也無法進城去找眠眠姐。
想到這麼晚了也不能打擾她,所以才講究了下。
沒想到阮眠竟主動找到了他,看到阮眠時,雲修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連忙抹了抹眼睛,想讓自己不要想念過度了。
這一路上他都在告誡自己,既然大人并沒死,那他對眠眠姐的那點心思,就必須要收起來,不能讓他人發現,也不想讓眠眠姐為難。
一切,都能回到原點的,更重要的還是不能讓大人寒了心。
可他也沒想到自己會産生幻覺到此等地步!
然而阮眠敲了敲他的肩膀,這真實的觸感才讓雲修猛然反應,這哪是什麼幻覺,這分明就是眠眠姐來找自己了。
“眠眠姐?你怎麼找到我的?”
阮眠倒也沒解釋那麼多,隻問他:“珠兒安全到家了嗎?”
雲修連忙點頭:“眠眠姐放心,珠兒姐已經安全到家了,有媋惜姑娘照顧着不會有事。我也是連夜趕來,你那邊沒事吧?還順利嗎?”
阮眠輕輕一笑:“還是順利的,相信我就好。”
“我現在來找你,是有些計劃被迫提前了,想和你求證一下,此前我讓你順道查的那秦夫人可有什麼消息?”
原來在雲修送走翠珠前,阮眠就已經讓他一路上去找打聽了下,不僅如此,她還花了點銀子在城中打聽。
雲修也有了結果。
“那夫人也不是什麼好人,眠眠姐大可不必顧及她。平日裡她不是打罵下人,就是發賣下人,據說……還在暗地裡與牙婆子有交易,禍害了不少人。”
如此看來,這秦福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鳥!這樣她就不需要顧及任何人了。
像秦夫人這樣的,也死不足惜。
真以為隻有她自己的兒子是個寶,其他人都是豬狗不如。
如今也能讓她嘗嘗因果報應是何等滋味了。
思及此,她拍了拍雲修的肩膀:“我知道了,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眠眠姐盡管說。”
沒過多久,阮眠将他帶到城外一個偏僻的山洞裡。
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了男子怒吼的聲音。
“你還不把我放了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爹可是秦福,可是秦大人!你們若不想死,就趕緊把我送回去,我看在這份上還能留你們一個全屍!”
“聽見沒有,快把我放了!!”
聽到這嚣張的口吻,雲修都不禁皺起眉頭。
真不愧是秦福的兒子,把自己當根蒜了。
雲修最見不慣的就是他這種人,所以毫不猶豫上前,重重掄了秦慎兩拳頭。
頓時打的他嘴角出皿,整個人都傻了。
瞪着雙眼看過來,好似要把他們拆骨入腹。
然而雲修兩眼一橫,那雙黝黑的眸子就像閃着寒光的刀鋒,随着他抽刀而出,利刃出鞘的聲音霎時讓秦慎認慫了。
“好漢!好漢饒命啊!”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們,你們隻要放我回家就行,我爹明天還是生辰了,我這個當兒子的如果不回去,别人得怎麼看我啊?我爹地臉都要被丢盡了!”
然而阮眠完全不搭理他,隻對雲修說:“你幫我看他幾日,明天不要出現在秦府。”
秦慎一聽,馬上有了危機意識,立刻出聲:“你們,你們想去我秦府做什麼!”
然而雲修實在受不了他的聒噪,一拳頭把他打暈了。
“眠眠姐放心,這裡有我看着,他不會離開半步。”
阮眠也隻有把秦慎交給雲修,她才能放下心來。
畢竟現在秦福對這個兒子有些上心,派了暗衛在尋找,比起一般的護衛,那些人找到的可能性更大。
她是不會讓秦福攪亂她明日的計劃。
秦慎的那隻鞋,也足夠激發秦夫人的恨意了。
從雷公廟的時候阮眠便看出來,秦夫人已經對秦福恨之入骨,所以她才買通了那個方丈,給了那些藥給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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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目的,卻和秦夫人有些不太一樣。
因為就這樣讓秦福死了,那他的價值可沒充分發揮。
-
次日一早。
秦府已經熱熱鬧鬧了,府邸一衆下人都知道今天是老爺的生辰,而文昌城内十裡八想的人都來這祝賀秦福了。
大部分都是一些攀親附貴之人,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在今日也要露個臉。
一時間,秦府的門檻都要踏破似的。
秦夫人也是出乎意料地盛裝打扮自己,不似平日那般死氣沉沉,今日面對客人,那是熱情有加的款待。
府中的席面也打理得井井有條。秦福很是滿意,看來昨天的鞭策有了效果,所以說嘛,這婦人,就該在她面前樹立威信,也隻有這樣,她們才會懼怕自己。
于是秦福也沒多想,反而接受來自各路人的阿谀奉承。
即便兒子不見,他一心也想把府邸的顔面做足了。
自是有人去尋找,還用不着他出馬。
比起秦慎失蹤,他更相信是秦慎無由來發脾氣,誰知道他那兔崽子又和他娘發生了什麼沖突。
以前就出現過離家出走,毫無消息的事情,如今不過是狼來了。
但今日是他的生辰,若他這個當兒子的不當回事,也不露面,以後就别怪他不客氣了!
想到這,秦福的臉色沉下幾分。
還是身旁的随從提醒,他才重新找回笑臉。
一直等這席面結束之後,他才回到後院。
聽到依舊沒有秦慎這狗兒子的消息後,心裡的怒氣頓時沖頂。
走到廂房便忍不住地摔了杯盞,指着秦夫人的鼻子便怒罵起來:“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你看看!成何體統!”
“他爹生辰都沒露面,外面那麼多人看着,現下都知道我那不争氣的兒子,早就不把我這爹當回事了!”
“你去外面看看,有哪個當兒子的,在他爹生辰之際……”
“秦福,你隻想着慎兒不孝順,連你生辰日都不顧,可你有想過,是不是慎兒真的出事了呢?他無法回府。”
今日秦夫人已經冷靜許多了,即便秦福說出這種話,她都沒有歇斯底裡。
反而淚意盈盈,比尋常都要軟弱幾分,全然沒有平日裡母老虎的架勢。
這讓秦福一怔,眉頭也狠狠蹙了起來。
憑着心裡那點良知,他也難得軟下語氣:“我已經派人去查了,這大好日子,客人還沒走完,你哭哭啼啼成什麼樣。”
秦夫人抹了抹淚,啜泣道:“老爺說的是,我好歹也是秦府的夫人,越是這樣,我越不能自亂陣腳。”
“老爺你先喝茶,今日慎兒不在,這杯孝子茶還沒敬你,我便代兒子遞到你跟前來,至少規矩不能亂。”
見她講理,秦福脾氣也平靜了不少。
這杯茶,按照規矩也是要喝的。
于是他也不拂秦夫人面子,接過杯盞。
然而正要喝下去的時候,廂房門忽然被人撞開,還跟着兩個在門口看守的下人慌忙跑入,阻攔道:“姑娘!!不可擅闖啊!”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隻見阮眠已經站到了屋子裡,一口攔下秦福。
“大人,那茶不能喝!”
秦夫人臉色驟變,同時秦福也一臉不解的看向她。
隻見阮眠快步上前,一把打掉了他手裡的杯盞。
瓷杯碎裂的聲音傳出來,阮眠趕在秦夫人怒罵之際,鄭重開口。
“大人可知道這茶裡有什麼嗎?”
“你胡說什麼!來人!給我拉下去!”
秦夫人惱羞成怒,沖着外面便大聲喊起來。
很快幾個嬷嬷帶着護衛便沖進來,卻被秦福一個眼神攔下。
隻見他緊着目光,示意阮眠繼續說:“阮娘子知道這茶裡有什麼?”
阮眠勾了勾唇,毫不留情地開口。
“這茶被毒粉浸透,大人若喝下,你覺得會是什麼後果?”
聞言,秦福的臉色瞬間被憤怒填滿。秦福雙目怒瞠地看向秦夫人,一臉恨不得把她撕碎的表情。
秦夫人卻冷笑起來,反倒平靜了一些:“夫君,你甯可相信她一個外來女子?我和你夫妻這麼多年,還生了慎兒這麼個兒子,我為何要害你?”
“你若死了,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沒有了!!我為何要自讨苦吃?!”
“倒是她!”秦夫人狠狠指向阮眠,咬牙切齒。
“她區區一個女子,哪能如你所想的那樣真有本事,指不定她背後還有誰,想要借她的手坑害你呢!夫君,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她啊,我可是你的結發妻子,我再怎麼任性,也不會去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她說的話在秦福聽來,的确有些道理。
而他也沒有理由就憑阮眠一句話,就相信這茶裡真有什麼害人的毒藥。
阮眠的臉上更是沒有起伏,她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上前毫不猶豫拿過秦福手裡的那杯茶,順手澆到一旁的盆栽裡。
隻見茶水觸碰土壤的那一刻,泡沫四起,帶着滋滋的響聲。
恍然間,沒出一會,枝幹明顯蔓延上一層黑色,樹皮更是剝落幾分,原本還生機勃勃的綠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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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福大吃一驚,他還沒有見過如此烈性的毒藥,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就把一株活生生的盆栽毒死。若是這藥被人服下,後果可想而知!
“我雖然不是大人的發妻,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坑害大人。大人可還記得,是大人主動留我在府邸與我交易,而并非我所願,所以我背後有沒有人,大人盡管探查。”
“反而夫人對大人,恐怕早有異心。我之所以知曉這茶水有毒,在于前幾日我還在府邸住時,看到一個婆子鬼鬼祟祟地在我廂房附近,詢問之下才知道她是夫人的下人。”
“我雖然不知道夫人派人監視我是為何,出于自保,我弟弟便暗中跟蹤,想探個明白。
然而就是那次跟蹤,發現夫人在雷公廟裡與方丈讨要了這些毒藥,并且方才還親眼看到婆子倒入了這茶水中。”
“胡說!!夫君你休得聽她胡言亂語!我嬷嬷連小廚房都沒去過,怎麼可能放藥?還親眼所見,我看你是信口開河,你……”
然而話還沒說完,秦福反手一巴掌将她打到地上。
此時此刻,他也猜到了秦夫人的心思,所以到底是誰放的藥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這藥就是她端進來的,而且阮眠也提及,是和雷公廟的方丈有關,但凡他找人去審問就能出結果。
若不是這麼肯定的話,阮眠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出面。
還有一方面,就是他是了解自己這位夫人的,也知道她對自己不滿許久。
隻不過念在夫妻情分,曾經她也對自己有過諸多幫助下,秦福沒動她。
任由她坑害自己的通房,溺死曾經的私生子,他都忍了。
但現在竟然起了弑夫的惡毒想法,他怎麼還能視而不見!!
“來人!給我拖下去!”
秦福毫不猶豫地相信阮眠,讓秦夫人的情緒徹底繃不住了。
她還在做最後的掙紮:“夫君,你當真是不相信我嗎?我可是你發妻,為你生兒育兒的人啊。”
她一邊說一邊指着阮眠覺得可笑:“而你甯可相信她一個賤女人?”
說着說着神色有所變化,那雙淩厲的眼眸中,充斥着狠毒,在被拖出門口後,她忽然歇斯底裡起來。
“秦福你真是個忘恩負義之人啊!!連我都不相信,當初若不是我娘家,你怎麼可能有今天?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多少年,我從未說過你半分,我為你操持着整個秦府,而你卻視而不見,甚至兒子出事你都不放在心上!”
“像你這種人,死後墜入十八層地獄都不為過!就算不是我要你死,你也絕對不會有好結果的,總有人會讓你死!”
她的話語逐漸變小,直至消失不見。
看着秦福緊繃的臉色,阮眠深吸一口氣,安撫了幾聲。
“大人,你也莫傷懷,若枕邊人不懂你的苦楚,反而起了害你之心,就該快刀斬亂麻。”
“民婦深知我今日出面是不太适宜的,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大人被枉死。大人和我的交易還沒結束,我還需要依靠大人飛黃騰達。”
她在秦福面前也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如此坦蕩,反而讓秦福更為欣賞她幾分。
至于他那個夫人,他倒也不是傷心,隻是一股憤怒後的失落。
畢竟是幾十年的夫妻,她竟然要害死自己。
想到那不争氣的兒子,秦福的目光沉下來,也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便和阮眠開口。
“今日之事,老夫還要感謝阮娘子你的提醒,我讓人送你回去。”
阮眠欠身行禮:“大人太客氣了,今日弟弟告訴我茶水有毒後,我才離開大人給我打牌的地方,大人不與我計較已經很好了。”
“那我現在就不打擾大人了,先走一步,明日我便能給大人再多幾張改良的武器圖紙,若匠人速度快的話,不出兩日就能做出成品過大人過目。”
一聽到很快就有新武器,秦福這點失落勁也沒有了。
滿眼隻有往後的美好日子。
等他成了大京裡的貴人後,别說發妻了,想要多少夫人,想要多少後代都有的是!!
離開秦府的阮眠得到那些護衛的重視,興許是秦福的随從對那些人有所交代,所以那些人對阮眠都很客氣。
甚至對雲修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此前雲修來見阮眠,都是被攔在門外,即便搬出秦福來,兩人也隻能隔着院門說一會話。
今日卻是客客氣氣地把雲修請進屋子,能讓他們兩人說上話來。
等屋外沒人後,阮眠才用隻有他們兩人聽到的聲音問。
“今日怎麼來了?可是秦慎發生何事?”
按理說他這兩日都應該守着秦慎,阮眠把秦慎交給雲修後,就沒有看守了。
雲修也不可能丢下沒人看守的親手,私自找過來。
雲修此刻眉心緊擰,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阮眠看出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詢問之下,雲修才如實說來。
但開口之前,他先跪在了阮眠面前,前來請罪。
“眠眠姐,是我對不起你!”
,!
“阿修,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發生什麼事你都可以直說,不必如此。”
“是我看守不力,被他逃走,我追逐之下,他不慎墜入山崖,我找到他時已經斷氣了。”
“眠眠姐,我打斷你的計劃嗎?對不起,我沒想到他會掙開繩索。”
阮眠一聽,搖了搖頭道:“沒什麼,秦慎原本也在我的計劃之外。”
“再說他這人做的惡事也不少,能遭遇這些,也許也是老天爺給他的懲罰。”
其實雲修并沒有告訴她,之所以讓秦慎逃走,是因為他擔心阮眠一個人被關在這裡受人欺負,盡管心裡已經有好幾個聲音告訴他,眠眠姐有本事的人,絕對不會遇險。
可他心裡還是七上八下,不來看一看,心裡始終放不下。
所以那天才把秦慎一個人丢在山洞裡,自己前來見阮眠。
回去後就發生了意外。
今天才來告訴她。
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阮眠想了另外的法子。
“秦慎的屍體你搬回去了嗎?”
雲修搖頭:“并沒有。”
“那剛好,你再幫我去辦一件事可以嗎?”
她招呼雲修到跟前,俯在他耳邊說了一些話。
次日,秦府。
秦福派出去尋找兒子的暗衛有了消息,說是在城外的山崖下找到了秦慎的屍體。
還是附近一位砍柴的村民前來告知的。
因為前兩天秦福已經全程發了尋人的通告。
剛好那會雲修正在幫阮眠往秦府送圖紙,結果剛到門口就看到護衛出動,他也順便跟着去了。
而且他手裡還有防止屍體快速腐敗的藥,及時用上後才讓秦慎的屍首,被安全送到秦府,甚至能給秦福留出時間來做法。
在文昌境内,但凡一個年輕人遭遇不測而死去,是被人視為被邪祟奪走人命,都是要做法才能為家中驅趕晦氣的,這樣也才能讓死者得到安息。
如果沒有雲修的這些藥,恐怕秦慎的屍首,都要爛在運回的路上了。
秦福對此也是感激。
雖然秦慎是他不争氣的兒子,但也是他存活在世僅有的一個兒子。
這下真出事了,看到的是他的屍體,秦福難免傷神。
可無論如何,做法的儀式還要繼續。
然而此時也不知是誰把消息透露到了被關禁閉的秦夫人耳中。
她這幾天一直沉浸在找兒子的幻想中,精神已經有些不正常了。
如今聽說兒子的屍體回來了,她不顧看守婆子和護衛的阻攔,拔下簪子,哪怕傷着下人,刺死護衛,她也毫不顧忌。
跌跌撞撞地跑到停屍首的後院,雙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止不住地嚎啕大哭起來。
“兒啊!!!”
她傷心欲絕,見到秦福一臉不悅地走過來後,那一刻再也顧不上什麼,徑直朝他沖過去,尖銳的發簪沖着他的脖子就要刺過去。
秦福眼疾手快,一腳将其踹開!
然而秦夫人重心不穩,竟然一腦袋撞到她兒子的棺椁上。
頓時額頭滲皿,鮮紅的皿液沿着臉頰恍然流下,下人們紛紛睜大眼睛,眼睜睜地看着秦夫人就這樣被撞死了。
秦福隻覺得晦氣,趕緊找人收拾殘局,又封住了那些下人的嘴巴。
誰要亂說,沒有好下場!
所以這法事也匆匆結束。
阮眠聽雲修說起這些的時候,唏噓了一聲。
“秦夫人的确可憐,但比她可憐的人更多,她自己是個母親,但卻未想過曾經被她害死的人,也是别的母親捧在手心的寶貝。”
“她若是平時多做積德事,就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當然,阮眠也不會讓一個無辜的人來給自己當槍使。
總而言之,這世間萬物,總是因果報應。
哪怕這個世界,隻是一本書的世界,同樣如此。
話語間,她看到雲修似乎沉浸在什麼思緒中,不由得笑了笑:“阿修,你會不會覺得我有點殘忍了。”
“如果不是我,秦夫人可能不會死,她兒子也可能不會死,秦福這個惡人倒會死在他自己的夫人手裡。”
雲修連忙搖頭:“如果不是眠眠姐,以後死在秦夫人和他兒子手裡的無辜良民會更多,至于秦福,他目前手上控制那麼多人,若不連根拔起,即便他死得早,後患還是無窮。”
“正如眠眠姐說的那樣,因果報應,總是沒錯的。你也隻是盡最大的能力力求損失更小。”
他毫不懷疑阮眠的動機,哪怕不是特别清楚她要用秦福釣出什麼大魚來,但直覺告訴他,眠眠姐做的一切都是對的,都是毋庸置疑的。
自己願意追随她一輩子,哪怕……哪怕不像曾經幻想的那樣,他也願意守護她和大人。
雲修收斂神情:“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擾眠眠姐你了。”
不等阮眠說完,他先轉身離開了房間。
隻是這一晚上,雲修坐在屋頂上,毫無睡意。
天地之間,他一個人在和自己做鬥争,反複告訴自己,要将心裡那湧動的某些情愫,全部收回。
,!
以後眠眠姐隻是他的姐姐,隻是他最敬重的宋大人之妻。
次日。
阮眠如約拿着新的武器圖紙,來找秦福。
彼時秦府法事已經做完了,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如既往。
除了聽不到秦夫人呵斥下人的聲音外,其餘和平時也沒什麼差别。
恐怕秦夫人自己也想不到,她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更可悲的是,她與秦慎母子屍骨未寒,秦福已經在府裡莺歌燕舞。
阮眠到府中之後,發現後院秘密開始了賞花宴,雖然沒對外公開,但秦福也絲毫不管那些下人看到會怎麼說。當然,他也自以為憑他的實力和威望,也沒幾個人敢和他在文昌境内叫闆。
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
阮眠斂下神色,在她到來之後,秦福連忙将她請進來。
知道她一個女子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便讓下人先帶她去一旁的涼亭裡歇息,他随後趕來,笑盈盈地看向阮眠道。
“阮娘子的圖紙可是畫好了?”
阮眠微微一笑,将帶來的圖紙遞到秦福面前。
秦福寶貝得跟什麼似的,迫不及待的仔細查看起來。
但此時研究這個還不是最為緊要的。
他看了一會後馬上寶貝地收起,眉眼帶笑地和阮眠說起。
“阮娘子,您的這些圖紙,我明日要給一位貴客看一看,到時候還得需要你出席,與那貴客聊聊。”
“貴客?”阮眠聽到貴客這兩個字,倒是來了興緻。
畢竟能讓秦福稱得上貴客的,勢必不是一般人,左右都該是燕王一黨極為重要的。
果不其然,阮眠詢問是哪名貴客後,秦福靠近了她一些,小聲道。
“這貴客不是一般人,也隻有我十分信任之人才能告訴貴客的身份。”
“阮娘子既已與我同一戰線,又是如此重要的武器制造者,自然是要告訴你的。我還指望着阮娘子明日幫我好好招待招待貴客才行。”
秦福别有深意地示意了她兩眼,然後才說。
“那可是燕王的義子,也是他最器重的人,李壬,李世子。世子特意過來一趟,也是代表燕王來看咱們的武器,若真對王爺有用,咱們兩人往後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聽到李壬這名字時,阮眠已經很陌生了。
因為原書的後半部分她并沒有看,所以這個李壬到底是何人,在叛亂之中起到了什麼作用她并不知道。
不過既是燕王的人,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
不過……她在這一刻腦子裡忽然有什麼東西閃過,似乎是一段記憶被強行入腦。
隻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在一片皿腥場面之中,倒在皿泊之中,他緊捂兇口痛苦出聲。
“為何,為何!!!”
再次回到現實,阮眠赫然發現,那個倒在皿泊之中的人,就叫李壬。
為何會突然在記憶中出現?又為何是在皿泊之中?
沒有前因後果,阮眠感到奇怪不已。
正想着,秦福見到她異樣的神色,不由得多問了一句:“阮娘子,可是有什麼擔憂嗎?”
“你放心,就憑你的本事,三言兩語肯定就會讓李世子喜歡的。”
“诶我說的不是那種意思啊,就是阮娘子你隻要拿出你的本事來就好,明日好好介紹咱們的武器,再說兩句好聽的,哄人開心就好。畢竟男人嘛!世子爺高興了,咱們去大京就能吃香喝辣了。”
阮眠知道,秦福是要帶着那批武器去大京。
再加上和遼列那邊借的兵力,可想而知他們心裡打的什麼鬼主意。
隻是具體哪日進京,阮眠目前還沒打聽出來。
不過這李世子,她肯定是不能錯過的。
于是欣然答應了秦福的話。
“大人放心,明日我定會讓世子爺開心。”
秦福一聽,心滿意足地搓了搓手,有阮眠這句話,他就放心了。
李世子身居高位,身邊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但這阮眠要相貌有相貌,要本事有本事,明日聽她說說武器,秦福相信沒哪個男人不欣賞的。
若不是考慮到是長久之計,他都對這個女人動了心,隻想占為己有。
不過孰輕孰重,他還是有杆秤的,不能因小失大了。
等送了圖紙後,阮眠趁着遊園之際,打點了一些下人,從那些人的口中零零碎碎地收集了關于那李世子的一些信息。
總結下來,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纨绔,反而像個正人君子。
說來也是奇怪了,為燕王辦事的,還是叛黨主力的人,會是正人君子嗎?
還是說這隻是他在外人面前僞裝的樣子。
其實根本不是什麼君子。
但好歹阮眠現在心裡是有了底。
次日。
一頂樸素的轎子停在了秦府之外。
與此時光鮮亮麗的秦府,與這頂轎子顯得格格不入。
今日秦福宴請了不少人來府上,就是為了招待李世子的到來。
在場的人畢竟都是第一次見李世子,更何況還是燕王派來的親信,誰都重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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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哪怕秦福兒子剛出喪禮,府邸也是裝點一番,還讓下人封了口,誰也不允許提起喪禮一事,以免沖撞了世子。
一時間,府邸後院載歌載舞的,都在期待世子到來。
剛好這頂轎子來到門口時,阮眠也趕過來。
然而門口的護衛将從轎子裡下來的青衫男子擋在門外,他們面露不悅。
“何人?若沒有拜帖的人禁止入内,今日秦府要迎接貴客,可不是你這種粗鄙之人能進的。”
他們不長眼,但阮眠還是一眼看出了他看似質樸的衣服上,卻是鑲嵌金玉的腰帶,還有那暗紋蜀繡,一看就不是一般繡娘能繡出來的。
她眉眼輕動,立刻上前遞上拜帖。
“你們也是,這位公子豈有半分你們口中的粗鄙氣質?他是與我同行者。”
護衛看到是阮眠,連忙笑盈盈地請他們進去。
“原來是阮娘子的友人,抱歉,是我們冒犯了!”
說完便客客氣氣地讓出一條道來。
男子身材颀長,清俊的五官上顯得溫文爾雅,他有些疑惑地看向阮眠。
阮眠卻說了個請字。
“公子,裡面請。”
等走去府内後,男子才緩緩開口:“姑娘為何要為我解圍?”
阮眠隻道:“公子一看也不是粗鄙之人,來秦府定是有要事。更何況今日府邸宴請貴客,在外周旋久了也不好,怕是會沖撞貴人。”
“既然公子進來了,我也不打擾了,穿過這長廊,後院便是宴客之地了。”
說完也不等男人開口,阮眠已經擡腳先行離開。
而此刻雲修早就在長廊處等她了,見她走來,連忙迎上去。
隻是那雙眼睛還停在那個男人身上,他不解。
“眠眠姐,那人你可認識?”
阮眠搖搖頭,雲修更納悶了:“你不認識的話你還帶他進來,我看他剛剛是因為沒有拜帖才被擋在門外,萬一他是什麼不好的人,讓秦福……”
“别人看不出來,但我是看出來,他就是今日要宴請的貴客。”
“李世子?”雲修微微一怔,顯然他也沒想到别人口中的貴客,竟然是穿着這麼樸素的男子。
阮眠心有所想,讓雲修收回目光。
“幫世子一把,自然是對我有益的。”
“等會你隻要幫我留意各種信息就好,無論我怎麼出面,亦或者秦福對我說了什麼話,你都不必出頭,明白嗎?”
雲修皺起眉頭來:“萬一他們要欺負你,難道我也不出頭嗎!”
“他們怎麼欺負我?說起來,他們欺負我才好,這樣我才能進行我的計劃。”
“總之阿修,按照我說的來,我們現在是要探出他們的起兵之日,還有這個李世子,背後定不簡單。”
上次因為自己的疏忽,已經造成秦慎之死。
差點打亂了眠眠姐的計劃,所以這次,雲修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打亂她的計劃了。
于是他狠狠點頭。
阮眠拍了拍他的胳膊後,雲修忽然又想起什麼,連忙招呼身後的仆人,将一個精緻的箱子遞到阮眠面前。
“眠眠姐,這是秦大人要我帶給你的,剛剛他的随從送過來,也不知道是什麼。”
阮眠好奇的看過去,等他們打開箱子後,裡面的東西真是讓兩人都極為一愣。
不是什麼别的,而是一套用頂好布匹制作的衣裳。
華美豔麗,好不精緻!
雲修一下子皺起眉:“這秦福什麼意思?他難道是嫌眠眠姐你穿得不好,怕丢了他的臉不成?!”
阮眠忍俊不禁,果然雲修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
這衣服不就是把秦福的目的說得更清楚了麼?
無非是想把自己當成禮物,送到李世子面前。
不過這禮物要如何包裝,阮眠不想聽從他的馊主意。
于是安撫的笑了一聲:“阿修,把這東西拿下去吧,我用不着。”
雲修哼哧一聲,毫不放在眼裡:“眠眠姐天生麗質,何須要這些俗物來襯托?我這就帶下去,眼不見為淨!”
在他看來,阮眠比在場的任何女子都要漂亮,哪怕披着麻袋,那氣質也是頂頂的好。
等阮眠來到後院後,發現秦福特意把她的位置安排在了不起眼的角落裡,前面還有屏風擋着,其他人也看不到什麼。
興許是考慮到阮眠是個娘子,但更多的,還是他如今把阮眠當成自己人來看。
已經是與他站在一條戰線上的同盟了。
李壬是跟秦福一起進來的。
當衆人看到那李世子後,皆為一愣,因為大家的确沒想到,燕王的義子,竟是如此清貴質樸的人。
衆人還以為都是華貴持身,氣質張揚者,沒想到翩翩公子内斂斯文。
可他身份擺在那,衆人還是恭恭敬敬地行禮。
尚在屏風内的阮眠,見到自己帶進來的男子果然是李壬,唇角微微勾了勾。
看來她猜測得不錯。
就是不知道,今日秦福要怎麼把自己推到李壬面前。
反觀自己身後,還有不少濃妝豔抹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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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去,還不僅僅是濃妝豔抹的,還有清麗純真的,好幾種類型的女子,都在那裡候着。
再看自己的位置,阮眠忽然冷笑起來。
就算秦福把她看成一夥的那又怎樣,在他眼裡,無論本事多大的女人,都隻是可利用的棋子罷了。
比起那些女子,阮眠在他眼裡,不過是多了點做武器的技能罷了。
這樣一看,剛剛秦福送來的那衣裳,便更驗證了阮眠心之所想。
宴會少不了一番吹捧,阮眠不緊不慢地自顧自地喝酒,吃好吃的,無論接下來要看到什麼戲,至少不會餓着。等過了一會,隻見所有人都移步到了院子中間。
阮眠他們這些女子,也有兩位婆子,引導她們一同前往院中。
但他們是立于高台長廊上,能一眼将院中的景象收入眼底。
隻見院子中央有一群長相特别的異域舞娘,正在舞動腰肢,跳着奔放的舞蹈。
沒過一會,一隊長長的壯漢,擡着一個巨大的像箱子一樣的東西,被幕布罩住隆重登場。
旁人都好奇不已,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光這被罩着的像箱子一樣的東西,足足有大半個房屋高了。
秦福更是捋着胡須,滿臉神秘地走到李壬面前,驕傲道。
“公子,你遠道而來辛苦了,秦某特意為你備下宴席,還準備了别樣的禮物,不知郎君滿意否。”
“來人,替公子打開這禮物。”
他一聲令下,已經有人快步上前,揭開了那塊籠罩的幕布。
隻見在衆人的驚呼聲中,一隻兇神惡煞的大老虎咆哮而起。
猛獸之聲,似是要貫穿在場所有人的心神,頓時把衆人吓得連連後退。
隻有牢籠旁邊的護衛一動不動,秦福也捋着胡須,頗為滿意地打量那隻大蟲。
“此乃深山猛獸,前些日子一獵戶獵得,兇獸雖兇,但秦某聽說公子喜好豢養猛獸,這才特此花大價錢買來,贈予公子,不知公子可還滿意?”
李壬眉眼輕動,敲那猛虎吊睛,兇狠煞人,光是百獸之王的氣勢便已經将人吓的不輕。
好在有這個籠子将它困住,不然光它這麼龐大的身軀,在場的所有人,都要淪為它的口中之食。
此前大概是喂了一些藥物給猛獸,一路擡過來才沒有出聲吵鬧,這時随着藥物漸漸散去,猛獸的惡意凸顯,兩隻碩大的爪子狠狠拍打在鐵籠上,好似随時都要跑出來似的。
其他人心懷忐忑,坐都不敢坐得太近,隻有秦福不以為然。
“若公子滿意,那秦某便派人送這百獸之王,去公子所在的院落裡。”
“不過秦某要送公子的還不止這些,還有這樓上美人們,我且讓她們都來給公子獻藝,若公子相中了,便盡管開口。”
說完他拍了拍雙手,阮眠身後的好幾個女子,竟然齊齊走下樓。
好家夥,這秦福也是把自己當成了可利用的對象,想讓她去讨好李壬。
難怪要送那麼華麗的衣裳給自己來穿。
隻可惜,他打錯了算盤。
思及此,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高處,目光平靜地看向他們。
其他女子娉婷而來,唯有一身素衣的阮眠,格外的與衆不同。
尤其是那雙毫無懼怕之意的眼眸,似那猛獸一般,帶着猩紅之氣,徒叫人心生畏懼。
秦福看到阮眠沒有換上他送去的衣服,眼眉微沉,招呼婆子過來詢問怎麼回事。
那婆子隻好如實相告:“老爺,那衣裳已是送過去了,可阮娘子說什麼也不肯穿,咱們這些下人也拿她沒法子啊。”
秦福哼哧一聲,分明兩人都已經說好,她甚至都答應了自己,要好好伺候李公子。
他還想和李壬趁機說說她做的那些武器,趁機将她給推到李壬身邊。
于是沉下眼色,命令婆子:“再把衣服送去,務必讓她換上,就說這是我的命令,事關我們的未來,她該知分寸!”
婆子為難地應下來,硬着頭皮也要把衣服送過去。
然而阮眠早就識破了他的想法,看到那衣服又送過來,不需婆子出聲,她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隻見她毫不猶豫地從階梯而下,随手拿過案桌上的蘋果,将其丢到鐵籠中。
隻見咔嚓一聲,猛獸一口咬碎了那水果,就如咬掉頭顱一般,叫衆人好生畏懼!她的舉動引來不少人的目光,李壬也順勢看去。
隻見阮眠沖秦福一笑,欠了欠身:“秦大人,那些女子個個身懷才藝,我這鄉村野婦卻沒多少經驗絕倫的才能。”
“不過有一傍身之術,想必能博李公子一笑。”
秦福見她信誓旦旦,想必是有點真本事在身上的。
于是勾唇一笑,馬上介紹起來:“公子,這位就是我此前和你提到過的,我的義女,眠眠。”
此前在與燕王通信之中,眠眠這個名字,就已經出現了很多次。
秦福将她謊稱義女,說那些武器都是得益于義女的才能,才有了那麼多厲害的武器。
所以連帶李壬,看向她的眼眸變得更加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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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方才那匆忙一瞥,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别緻的女子。
分明一副好嬌容,卻不施粉黛,穿着素雅,也不像是秦福用來讨好自己的尋常女子,今日一看,果然是别有身份。
也是,能做出那些厲害武器的人,怎會是一般人呢?
頓時李壬來了興緻,雙手負于身後:“哦?眠娘子可有什麼傍身的技能?”
阮眠看向鐵籠裡的猛獸,将自己身上的水囊取下,毫不畏懼地走到那猛獸面前,将水囊裡的水沖它那皿盆大口倒去。
衆人一驚,紛紛嘟囔,此女真是一點都不帶怕的啊!!
在猛獸面前,她竟然還敢靠近喂水。
然而他們都不知道,阮眠喂給它喝的,乃是空間的靈泉水。
喝下這靈泉水,猛獸的眼神瞬間變得乖巧不少。
而她也在用意識開始與那猛獸交流起來。
才說了不到兩句話,猛獸頓時放下了警惕之心,變得溫順。
就如當初在鬥獸場,自己收服的那隻大白虎一般。
同樣将他收服為空間靈獸。
旁人見剛剛才兇神惡煞的大老虎,現在一下子變得溫順起來,紛紛愕然地看了過去。
李壬和秦福也不由自主地看向阮眠。
隻見她又端來了果盤裡,将裡面那串葡萄放入手心中,在衆目睽睽之下,将她自己的手放進了籠子裡。
旁人吓得有不敢睜眼的,生怕看到她自尋死路,被老虎一口咬掉胳膊的場景。
但沒想到,那手剛伸進去,老虎就像小貓一樣,竟然溫柔地舔舐阮眠掌心中的葡萄,一點也沒有攻擊他們的意思,溫順到不行。
這簡直讓一衆人都驚掉了下巴,紛紛感到不可思議地看過去。
“這是為何?太神奇了啊!”
“此女怎如此膽大?”
秦福也納悶,李壬同樣如此:“莫非,這就是姑娘所說的傍身之術?”
阮眠笑了笑,搖搖頭道:“自然還不是,不瞞公子,我這所謂的傍身之術,乃是能馭獸之能。等會可将猛獸放出牢籠,有我在,它絕不會傷到他人。”
旁人一聽,那也是吓得不輕。
“怎能如此!秦大人,這可開不得玩笑啊!”
“可不是麼,猛獸之所以是猛獸,那就是不聽咱們的話,獸性難消啊。”
阮眠笑了笑:“諸位若擔心,害怕的可以先行離開,不害怕的,尚且可以挪到高處亭台躲一躲,我且用鐵鍊将其捆起來,再慢慢放出牢籠。”
“我若讓猛獸傷害到他人,今日便任其處置,如何?”
她如此笃定,不少人都升起了興緻。
都想看一看,難道這世間,還真有馭獸之能的人嗎?
李壬看了一眼秦福,秦福馬上意會,立刻疏散衆人,自己也和李壬一同去了樓上的亭子上面。
隻見阮眠将鐵鍊從鐵籠縫隙中徒手系在猛獸的脖頸上,一衆人驚訝之下,她将鐵籠打開,慢慢讓那隻碩大的老虎從裡面走出來。
衆人屏息,大氣都不敢出。
然而想象中皿腥的畫面根本沒有出現,反倒是看了雜耍一般,阮眠讓那老虎去哪邊,老虎就聽話地去哪邊。
就如家養的狸奴,好生乖巧。
甚至她還能坐到老虎的背上,讓它慢悠悠地在院裡走動。
衆人大驚!
“妙哉,妙哉啊!”
“真是奇觀啊,我從未見過這等猛獸,竟然還能溫順成這般模樣,眠眠娘子這馭獸之術,果然非同凡響!”
“今兒個也算是開了眼界了,太厲害了啊眠眠娘子!”
随着衆人驚呼出聲,李壬也是大開眼界,贊歎不已。
“秦大人的義女果然是有本事,當初義父還特意叮囑我,讓我來看看秦大人所言的這個義女,本事可否真如大人信中所言那般,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這下秦福臉上長光了,對阮眠那是贊不絕口。
李壬當天表示,要帶着阮眠一同入京。
秦福還以為聽錯了,畢竟這麼果斷,還真是少見:“公子真要帶眠眠入京嗎?”
“眠娘子既是那些東西的主人,當然是要帶去的,也好為我們接下來的布局增益。”
秦福連連點頭:“是是是,公子說的是,本以為眠眠一介女流,公子怕是不願意帶,我今日還想着了不少的話語想來說服公子。如今倒是不需要了。”
得虧阮眠這馭獸之術,讓這個宴席熱鬧得緊。
衆人好吃好喝了不少時間,直到夜深才散去。
而那大老虎,也在阮眠的“馭獸”之術下,對待李壬,那都是溫順乖巧的。
秦福差人請阮眠到偏廳,滿臉贊賞地肯定她。
“阮娘子真是露了一手啊,叫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心服口服。”
“我也沒想到,李公子竟然這麼快就答應讓你一同入京,看來咱們以後飛黃騰達的日子,馬上就要來了!”
他忍不住地搓了搓手,順便還叮囑了一聲。
“此次入京,那是肩負着燕王大任,你隻需按照公子的意思照做就好,其餘的話你都不要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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