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94章 她不會想見我
陸知行搖頭:“她不會想見我。”
如果說沈蘇白帶給她的都是幸福,那麼他帶給她的都是苦難,她應該迫不及待永遠舍棄自己,而不是時不時回頭。
他們也曾有這樣熱鬧的日子,大婚那天,她羞紅的臉,他也發誓要珍惜一輩子。
可他違背了誓言。
經過家裡這麼多變故,陸靜雪好像變了一個人,脾氣也收斂了許多,她苦笑一聲:“可是你不見她,也許以後都見不到了。”
謝雲舒嫁給了沈蘇白,以後也許會去京北了,而她哥則去了西北,兩個人就像兩條漸行漸遠的線,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
陸知行苦笑一聲:“這樣就夠了。”
他手心還握着那兩枚戒指,之前他想交給她,可是她卻不肯要。
他縱然早就知道,卻還是心裡疼了好久好久。從離婚之後,她一直在往前走,而他卻永遠留在了過去。
陸靜雪沒有辦法,隻好無奈歎口氣跟着他回去,又想到程玉香:“哥,你真打算帶着媽去西北?”
那邊條件艱苦,媽能同意嗎?
“她精神狀态不好,去了那邊,把這邊的事情放一放對她有好處。”陸知行淡淡開口。
陸建設被判了很多年,又經曆了這麼多事情,現在程玉香就像驚弓之鳥,别說出門散心,她甚至不能見到任何一個熟悉的人。隻有遠離這裡,她才能精神放松一些。
陸靜雪眼眶漸漸濕潤了:“哥,怎麼會這樣呢?一家人,突然就剩我自己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因禍得福,陸建設出事後,原本介紹給陸靜雪的對象也黃了,倒是讓她脫離了上輩子的命運。
陸知行拍了拍她肩膀:“回去了。”
兄妹兩個人又看了一眼海城飯店,遠遠隔着也能聽到裡面熱鬧的聲音,曾經這樣的熱鬧也離他們很久,可如今也永遠遠離了他們。
飯店裡面謝雲舒似有所感,她擡頭往外面看了一眼,但又很快被沈蘇白的話羞到:“你在說什麼,這裡還有很多人!”
沈蘇白無辜:“你不是說我語文好,我靠口才不能說服你?你又在想什麼?”
這次的睡又成了說。
謝雲舒邊瞪他邊吃着他剝的蝦,雪白的腮幫子鼓鼓的,半晌卻又忍不住笑出來:“以後如果孩子語文學習成績不好,我連着你們爺倆一起打。”
沈蘇白心中一動,不自覺啞了嗓子:“好,随便你打。”
隔壁桌的林翠萍翻個大白眼,謝雲舒故意的吧,不就是結婚找到好男人了,嫉妒嫉妒,哼!
她吃個差不多了,但碗裡還有一隻宋山川剝的蝦,突然又得意起來。
沈蘇白再好又咋了,他做飯可沒宋山川好吃,而且剝蝦也沒宋山川快!
終于找到可以壓謝雲舒一頭地方的林翠萍,又歡快地多吃了兩口肉,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什麼要拿宋山川和沈蘇白比較。
中午一點多婚宴就結束了,賓客盡歡。
但謝雲舒和沈蘇白沒有像在京北一樣那麼悠閑,下午兩個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連衣服都沒有回去換,就投入了工作之中。
林翠萍也一樣,她去了新飯店,宋山川又收了兩個徒弟,還要去給小徒弟‘上課’。
田浩開了車過來:“我送你們過去。”
他停頓一樣,又說:“順路。”
林翠萍哦了一聲,然後拉開車門把宋山川推進去,自己也接着要坐進去。
田浩氣笑:“拿我當司機呢?林翠萍,你坐前面來。”
林翠萍朝他翻個白眼:“你自己上趕着要當司機。”
“相機在前面,自己來拿。”田浩也不生氣,指了指前面座位:“還用不用?”
他這麼說,林翠萍隻好坐到了副駕駛上,把相機拿起來:“你自己買的?”
田浩嗯了一聲:“看你挺喜歡,就自己買來一個玩。”
他說這話并沒有刻意表功的意思,也非常自然,并沒有把這個昂貴的相機放在眼裡,畢竟他家裡有底子,自己工資壓根花不完,去年跟着沈蘇白買國劵還掙了點閑錢。
别人攢了一年也不舍得買的東西,他随手就買了。
林翠萍拿着相機的手指卻緊了緊,又是這樣,他每次都是不經意對她好,這樣時不時撩撥的心動太難抵禦,讓她誤以為他把她放在心上。
可其實她心心念念地對她好,對田浩來說隻是一句普通的話。
田浩見她不說話,奇怪:“怎麼了,不想玩?可以帶去攤邊拍照,像電視劇裡頭那樣穿個大衣,你不是念叨了很長時間?”
她說過的話,他記得清楚。
林翠萍很快回過神來:“這兩天沒有時間。”
“沒關系,你先拿着用就是了,反正我一個大男人又用不着。”他本來就是随手買來玩,并不在意這個。
後座宋山川聽着兩個人的對話,默默看向窗外,小汽車比自行車快多了,外面的建築物一閃而過,就像人心中那點剛剛升起來的煙花,轉瞬即逝。
日子不緊不慢又過去了幾天。
謝雲舒把工廠設計圖畫了三分之一的時候,派出所那邊突然來人請李勝利過去配合調查,說陳哥涉及好幾項罪名,其中有一項是惡意侵占他人财産。
拖欠工資和惡意侵占他人财産,幾個字受到的處罰卻天差地别。
原本陳哥老老實實把李勝利的錢還清,就沒什麼事情了,畢竟之前他拖欠人家的那些工資,别的農民工不了了之也沒有人會特意去查這件事。
可他偏偏自己作死,竟然找人報複謝雲舒,這下徹底惹怒了沈蘇白。
不僅要把錢全部還給人家,等待他的還有許多疊加到一起的罪名,要判幾年都不知道。
李勝利順利拿到錢的那天,謝雲舒悄悄問沈蘇白:“你用了什麼手段?”
沈蘇白光風霁月站在那裡:“我從不會耍手段。”
謝雲舒:“好吧。”
自己的男人,自己就得相信,反正現在李哥不用等着開庭打官司了,老陳這個建築工程界的臭蟲也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