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這麼麻煩！”
看了一眼劍拔弩張的二人，老鯉大眼珠子一轉，故意提溜着敖千在顧寒眼前晃了晃。
“你出個價！”
“不需要多，魔龍族給姓孔的多少，你給咱老鯉一半，我把他賣給你怎麼樣！”
敖千的心突然懸了起來！
本能也告訴他，這條不講究的大鯉魚，是真能幹出這種缺德事的！
“不必擔心。”
孔方腦門很疼，隻是一時間對這個匪裡匪氣的師弟無可奈何，隻能安慰敖千：“一切，有我在。”
敖千懸着的心又放了下來。
“别管那個姓孔的！”
“人在咱老鯉手裡，咱老鯉說了算！”
老鯉并不放棄，甚至還有點着急，唾沫星子噴了敖千一臉。
别人坐地起價。
他是坐地降價。
“三分之一？”
“五分之一？”
“實在不行……十分之一也是可以接受的！”
“機會難得！”
“你好好考慮考慮？”
兩手空空來。
他可不想兩手空空回去。
瞬間！
敖千的心又懸了！
顧寒思忖半瞬，看着老鯉認真道：“要不你再降點？”
“當然可以！”
老鯉很豪氣，一拍兇膛道：“降多少，你說個數！”
“免費，行不行？”
老鯉：“？”
“你，再說一遍？”
“把人給我。”
顧寒誠摯道：“我讓你完好回去，不會動你一片鱗。”
老鯉：“？？”
敖千的心再次放下！
“姓孔……大師兄！”
老鯉氣得直喘氣，突然看向孔方：“咱老鯉可不是挑事兒啊，反正他這麼擠兌你，換我我可忍不了，你這不幹他一炮？”
孔方笑了。
他其實也忍不了。
“你，在威脅我？”
“随你怎麼想。”
顧寒表情平淡，語氣卻極為認真：“我這人有個習慣，說到，就要做到。”
對通天道主。
他其實是有點好感的。
可涉及魔龍一族，龍祖，乃是雲氏……别說孔方隻是對方的徒弟，就算是通天道主的親兒子，也不會有半點面子！
“哼！”
沒等孔方開口，一聲冷笑突然自不遠處響起。
正是那名屍族大漢。
他性子看似暴躁嗜殺，實則極為心細，善于隐忍，先前暗中觀察良久，此刻自忖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當然不願意再當個旁觀者。
“真是可笑至極！”
“究竟什麼時候，連下界的人說話都敢這麼嚣張了？”
他盯着顧寒。
眼中綠芒流轉，身上屍氣湧動。
顧寒沒理他。
眉頭微皺，他越發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他從紀元之初回來，自然明白，三千大世界早已湮滅破碎，獨孤信也好，孔方和這個屍族大漢也罷……三人皆是巅峰不朽，應該全都是來自上界。
隻是……
目的又是什麼？
“你便是顧寒？”
剛想到這裡，那屍族大漢突然再次開口：“那第九枚鑰匙碎片，是不是在你這裡？”
顧寒心裡一動。
“你找鑰匙碎片做什麼？”
“明知故問！”
屍族大漢也不隐瞞，冷冰冰道：“那終極道果，豈是你們這些下界中人能有的？你們？也配？”
一瞬間！
他突然明白了這些人的來意了！
“你們，想拿我的道果？”
混元無極道果！
也隻有這樣的東西，能讓大混沌界的人跨越混沌地帶，辛苦來到這下界了！
“你的道果？”
老鯉生意沒做成，窩了一股火，撇撇嘴道：“你怎麼不說這片世界也是你的？”
“巧了。”
顧寒笑了笑：“也是我的。”
老鯉：“？？？”
“我在問你話！你沒聽到？”
屍族大漢目光一沉，森然道：“第九枚鑰匙碎片，是不是在你這裡！”
轟轟轟！
眼見顧寒不答，那屍族大漢身上的屍氣起伏一瞬，瞬間朝着他壓迫而來！
顧寒依舊不動，隻是擺了擺手。
清風乍起。
雖輕柔無比，卻将對方的攻勢抵消在了無形之中。
“呵！”
“不過也就是個恒七的水準！”
攻勢被阻。
屍族大漢似乎并不意外，反而對顧寒表現出的實力有了一個更直觀的猜測。
穩了！
十零開！
我十他零！
心底裡，他又是默默補充了一句。
“想要碎片？可以！”
顧寒看了一眼斜插在地上的黑劍，幽幽道：“隻是碎片隻有一枚，你們誰拿？”
“我我我！”
老鯉對白來一趟的事還是耿耿于懷，聞言忙甩了甩手裡的敖千，認真道：“我拿這個跟你換！不讓你多出一分錢！”
敖千的心又懸了！
“不好意思。”
顧寒卻是歉然一笑：“他不配。”
敖千：“？”
心放下去的同時，又有點疼。
“小子！”
那屍族大漢森然一笑，盯着顧寒道：“想挑撥離間？法子也太過拙劣了些！”
話雖如此。
可他依舊是看了孔方一眼。
“你覺得呢？”
“老規矩。”
孔方也很清醒，淡淡道：“先打開天地關門，找到那道果，然後各憑本事。”
“同意！”
屍族大漢欣然應允，畢竟實力到了他們這種地步，各有依仗，各有底蘊，各有顧忌，普通的計謀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
“一起動手？”
“暫無必要。”
孔方搖搖頭，“他好歹也有恒七的實力，若是一時間拿他不下，逼得他狗急跳牆，反倒是不美。”
“那怎麼辦？”
屍族大漢皺眉，孔方說的可能性雖然很小，可也不是沒有。
“把鑰匙碎片交出來。”
孔方又是看向顧寒，淡聲道：“剩下的，就跟你沒關系了，也跟你這玄天劍宗沒有關系了。”
頓了頓。
他又是補充道：“此外，你意圖攪黃我的生意，給我的誠信上抹污點這件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敖千突然有點感動。
雖然是拿錢辦事，可作為一個生意人，孔方真的把誠信為本四個字做到了極緻！
“考慮考慮？”
孔方淡聲道：“我是個生意人，平生……不好殺戮。”
顧寒：“？”
遠處。
獨孤純看着裴倫，一臉的詭異。
一模一樣！
“别擔心。”
裴倫笑呵呵道：“一般跟劍首擁有一樣口頭禅的對手，下場都比較慘。”
獨孤純沉默。
他不相信裴倫，可他深知，少說兩句會活得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