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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線索中斷

大唐小人物 伊犁豆漿 2319 2024-01-31 01:15

  “這可不是一般的茶。”張寶兒手按壺蓋,振振有辭,“這叫‘八寶菊花茶’,有清熱解毒、明目去火之效,常飲更可駐容養顔,利氣輕身。算你有福,我看你面容憔悴,體虛氣短,才亮出這手絕活。”

  成嬌不禁愕然,才知他大費周章,竟是為了讓自己喝他一杯菊花茶。

  張寶兒當然是大費了周章了,為了獲得成嬌的信任,他專門去了宋郎中那裡讨來方子,然後将方子背熟,現在果然用上了。

  張寶兒滿斟一碗茶,雙手捧到她面前,笑道:“方才無意冒犯了你,現在給你奉茶賠罪啦。”

  成嬌也不客氣,接過茶盞,輕啜一口,但覺甘甜如饴,味道果然與普通的菊花茶大相徑庭。

  她喝了一碗,擡頭望向張寶兒:“我幫不上你什麼忙,我爹死的時候,也沒什麼先兆,本來好好的,突然就……”

  成嬌感念張寶兒的關懷,态度有所松動,說這話時,語氣頗為柔和。

  張寶兒哈哈大笑:“你看,藥效不錯吧?一碗茶落肚,火氣全消。”

  成嬌輕聲道:“不怕你笑話,我自幼沒娘,爹又是個粗心漢子,從沒人這樣關心過我。”

  張寶兒道:“是了。像我這麼好的人,你不忍再欺負了吧?”

  成嬌臉上一紅,又見衆夥計神情古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心中愈發局促,低叱道:“看什麼看,忙你們的去吧。”

  幾個夥計東跑西颠,巴巴地盼着那個大秘密,到頭來卻變成兩個人的卿卿我我,洩氣之餘,多少還有些不甘。

  等他們離開,成嬌又給自己斟了一碗茶,邊喝邊道:“聽說那軍器監主簿徐繼祖,是死在一個叫洛甯的妓女床上。這個洛甯我認得,她曾經是醉春閣的姑娘,因為貌美,攢了不少錢。她已經為自己贖了身,去向不明,直到徐繼祖的事傳開,我才聽說她到洛陽開了一家青樓。”

  “那家青樓叫什麼名字?如果有必要,我要去會會她呢。”張寶兒尋味着她的一席話,覺得這是一條重要線索。

  成嬌道:“江南春。”

  張寶兒點點頭,又道:“明天我就去趟刑部,看看與這件案子相關的東西!”

  說罷,張寶兒挑開窗簾,向大廳望去。這時廳内已經熱鬧起來了,觥籌交錯間,飄蕩着歡聲笑語,姑娘們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像一隻隻彩蝶,在廳内穿梭飛舞。

  張寶兒對成嬌道:“我的身份你先别告訴别人,為了查案,這幾日我要住在這裡,不知方不方便?”

  成嬌道:“這裡有許多閑房,你若不嫌吵,便搬進去住吧。”

  張寶兒大喜,連連點頭道:“求之不得。”

  結巴得成嬌吩咐,引張寶兒上樓,推開一間房門,“就……就是這……這間了。客官…有……有什麼……需要,隻管叫……叫小的。”

  張寶兒道過謝,關上房門,走到窗前望了望,下面便是醉春閣的後院,成嬌的閨閣,矗立在幾棵桂樹之間。

  張寶兒歎了口氣,成嬌給他的感覺,是一種近乎透明的純淨,蒙騙這樣一個小姑娘,任誰都會感到愧疚。第一步計劃已經成功了,接下來便是有條不紊地展開調查。

  正思忖間,成嬌嬌小的背影出現在花園中。

  張寶兒打了個唿哨,見她扭頭望來,笑着拱手道:“這房間不錯,謝謝你啦。”

  “不用。”成嬌皺皺眉,頭也不回地進樓去了。

  次日一早,張寶兒帶着吉溫、華叔與成嬌來到刑部。

  吉溫仔細翻看案卷,徐繼祖在歡愛中猝死,刑部的仵作驗了屍,沒有發現死因,隻在現場找到一張畫符。再往下看,除了肖成确定為撞柱而死,其餘皆“查無傷痕,死因不明”。吉溫又将幾張畫符一一比對,筆迹完全相同,确系出自一人之手,但肖成和獄卒那張,卻多着兩個小孔,位于無常鬼的長舌上。

  吉溫看每份屍格的落款,韓奇、陳千裡、長甯公主、肖成及四名獄卒的驗屍者,均為太醫院一個叫張松的醫官。張寶兒牢牢記下了這個名字,離開刑部後,他們直奔太醫院。然而得到的回答卻是,張松今天沒有上值,什麼原因,院使也不清楚。張寶兒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詢得張家的具體地址,匆忙趕去。

  “你懷疑張松隐瞞了什麼秘密?”成嬌步履如飛,緊緊跟住張寶兒。

  張寶兒邊走邊道:“有一點。死了這麼多人,他竟沒發現任何破綻?我看他這個太醫,應該回家賣紅薯去了。”

  成嬌歪着頭道:“鬼害人會留下破綻嗎?”

  張寶兒道:“你相信是鬼害人?那你還跟我東跑西颠的幹什麼呢?”

  成嬌不覺莞爾:“看你怎樣捉鬼呀。”

  張寶兒笑道:“身邊有個閻王爺,我還怕捉不到小鬼?”

  成嬌奇道:“我怎麼成閻王爺了?”

  張寶兒一本正經道:“整天冷着一張臉,不是閻王爺是誰?”

  成嬌又是一笑。

  說話間,二人轉入一條小巷,隻見一群人聚在張家大門外長籲短歎,議論紛紛。張寶兒心猛地一緊,快步走過去,便聽裡面哭聲震天,果然出了大事。

  “來晚了!”張寶兒沉聲道,和成嬌對視一眼,分開人群,擠進張府。

  張松的屍體停放在堂屋,脖頸左側有一條醒目的傷口,足有兩寸多長。據張家人介紹,今天早晨,張松像往常一樣去太醫院上值,剛出大門,便聽他一聲慘叫,等家人趕出來,他已倒在了皿泊之中。

  張寶兒怅然若失,毫無疑問,張松是被滅口的!出了喪事,兩人不好久留,很快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張寶兒一直冥思苦想,覺得線索雖然中斷,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恰恰證明,張松知道一些秘密。而作為驗屍的太醫,他的秘密隻能在死因方面,若能弄一具屍體驗驗,沒準便會有重大發現。

  想到這兒,他問成嬌道:“你與崔文利相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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