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秦浼,我們談談
高洋不語,陷入進退兩難。\t*i^a\n*l,a,i.s,k/.?c.o?m¢
“我實名舉報可以換成匿名舉報嗎?”秦浼問道。
高洋嘴角一抽,白了秦浼一眼。“你說呢?”
“天色已晚,我就不陪你掃……”黃字,秦浼沒說出口,轉身離開。
看着笑的花枝亂顫的秦浼,高洋心底有萬千莫名情緒流竄。
秦浼騎着自行車,哼着小曲回家。
院門口,站着一個不速之客,秦浼停下自行車,無視她的存在,從斜挎包裡掏出鑰匙開鎖,推開院門,吃力的将自行車搬進門檻。
“秦浼,我們談談。”林雅茹急切的說道。
秦浼看了林雅茹一眼,現在的林雅茹給她的感覺,劫後餘生的脫胎換骨。
被許春豔誘騙做掉腹中孩子,還給她欲火重生了。
秦浼淡淡地問道:“談什麼?”
林雅茹見秦浼沒拒談,邁步進院子,還将院門關上,秦浼由着她,朝樹下的藤椅走去,來者是客,讓她熱情歡迎,或是奉茶招待,根本不可能。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秦浼才不會對林雅茹客套。
林雅茹沒坐在秦浼旁邊的藤椅上,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與秦浼保持着一段距離。
“我要和解景玮離婚。”林雅茹開門見山的說道。
秦浼凝視林雅茹片刻,淡漠的說道:“林老師,你和解景玮離婚,你該告知他父親,而不是我這個四弟媳。”
“秦同志,你知道我的意思。”林雅茹雙手緊攥成拳,看着秦浼的眸光裡滿是敵意,如果不是秦浼的出現,嫁給景四的人就是她,何至于遭遇那些不堪的事。
“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不知道你的意思。”秦浼滿臉譏諷,腔調散漫。
林雅茹深吸一口氣,壓抑着滿腔怒火。“我不能生了。”
林雅茹這操作,秦浼不解了,博取她的同情嗎?顯然不是,看林雅茹的樣子,仿佛不能生是一件慶幸的喜事。
秦浼沒落井下石,沒什麼情緒的說道:“那很遺憾。”
“遺憾?”林雅茹笑着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我不覺得遺憾,不能生了,挺好的。”
秦浼被她給整不會了,張了張嘴,卻沒吐出一個字。
幸災樂禍嗎?人家都不在乎,寬慰幾句,人家也不領情。
林雅茹摸了摸麻花辮,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意在言外。“景四不能生,我也不能生。”
秦浼心裡一顫,蔥白的手指不自覺的卷起,好家夥,在這裡等她,秦浼不動聲色,想看看林雅茹接下來會有什麼讓人跌破眼鏡的豪言。
“秦同志,景四不能生,但是你能生,他……配不上你。”最後一句,林雅茹說得特别違心。
秦浼在心裡冷笑,真是為難她了,逼着自己說出違心的話,嘴上說解景琛配不上她,心裡卻認定是她配不上解景琛。
秦浼伸了一下懶腰,笑得一臉欠揍的樣子。“呵呵,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知音啊!我也覺得解景琛配不上我,他不能生,沒關系,我不嫌棄他,隻要他有錢,不讓我陪着他吃苦,我就死心塌地跟着他享福。e(2白?£+馬a¥書$?=院; ?無?+t錯=@内μ,容°a*”
林雅茹齒貝咬得咯吱作響,從牙縫裡迸出。“你嫁給景四就是圖他有錢嗎?”
秦浼含笑,直視林雅茹飽含忿怒的雙眼。“圖他有錢是其次,我還圖他的顔值,圖他的身子,他雖然不能生,但是在那方面……呵呵,表現得很好,我很滿意。”
“不要臉。”林雅茹罵道,心裡卻是嫉妒得發瘋。
炫耀,絕對是炫耀。
秦浼嘚瑟地問:“你難道不是圖他的錢,圖他的……”
“我才沒你那麼膚淺。”林雅茹打斷秦浼的話。
“對,你高尚,我膚淺,高尚的你,請你繼續維持你高尚的情操,别做讓自己失了體面的龌龊事來惡心别人。”秦浼摳着指甲玩,高洋顧念和景四的兄弟情,遇到許春豔和景二的事會違背良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不會在她舉報許春豔後,他還會放水。
秦浼笃定,高洋絕對會公事公辦。
林雅茹和解景玮婚後生活不和諧,解景玮出事,她隻會拍手叫好,她想跟解景玮離婚,這婚恐怕不好離,除非解景玮良心發現放過林雅茹。
善與惡,一念之間,解景玮會行善,還是行惡呢?蠻期待的。
秦浼嘲諷的話,林雅茹很心虛。“什麼龌龊事?我惡心誰了?”
“你一個已婚婦,惦念着一個已婚男,這事還不龌龊嗎?”秦浼質問道,至于惡心誰,不用她多說。
林雅茹緊咬着後槽牙。“我馬上就要離婚了。”
“你要離婚,可是解景琛和我不會離婚,你就是離婚成功,恢複單身,可是解景琛沒有,勾引有婦之夫,你覺得很光榮嗎?”秦浼用力過猛,指甲被她掰斷了,看着斷掉的指甲,杏眸微凝。
倏地,林雅茹起身,沖向秦浼。
秦浼一愣,這是惱羞成怒想要攻擊她嗎?
秦浼戒備起來,隻要林雅茹敢對她動手,她會先下手為強。
林雅茹沖到秦浼面前,雙膝跪下,秦浼有些懵,她都沒出手,林雅茹怎麼就跪下了。
“秦同志,我求你,成全我和景四,沒有景四,我活不了。”林雅茹哭得梨花帶雨,拽着秦浼的褲腿,苦苦祈求。
“?”秦浼。
這是軟硬兼施不行,來求的。
“秦同志,我和景四從小青梅竹馬,我們兩情相悅,如果不是你,我和景四婚後一定會幸福美滿,秦同志,你是個好人,好人有好報,膝下一定會兒女雙全,晚年生活含饴弄孫,景四不能生,他會給你留有遺憾,隻要你肯放手,絕對會遇到你的真命天子,屆時,你們……”
“停停停。”秦浼聽不下去了,打斷林雅茹的話。
“秦同志,我和景四都不能生,我求求你,你放手吧,讓我們相互扶持攜手白頭。”林雅茹将自己卑微得跌入塵埃。
她也想有風骨,為了景四,什麼風骨體面,通通抛之腦後,隻要說服秦浼放手,隻要他們離婚,景四肯定不會拒絕她。
在同意做掉肚子裡的孩子起,她就沒回頭路了。?w_a~n,b!e?n`g_o^.?c/o~m*
秦浼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林老師,是你不能生,不是解景琛不能生。”
“你說什麼?”林雅茹聲音發緊,因剛剛哭得真情實意,聲音有些哽咽。
“解景琛能生。”秦浼一字一頓,字字清晰。
景四能生,對林雅茹來說無疑不是晴天霹靂。“不可能,衆所周知,景四傷了腰,留下後遺症,失去了生育能力。”
“林老師,我再鄭重其事說一遍,解景琛能生。”秦浼說道。
林雅茹渾身僵硬,震驚錯愕,難以置信。“不,不對,你和景四結婚一年多,你都沒懷孕……”
“我沒懷孕嗎?”秦浼意在言外的問道。
林雅茹放開拽着秦浼的褲腿,渾身仿佛抽走了骨頭,癱軟在地上,秦浼流過産,她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秦浼挑了挑眉,臉上的笑意高深莫測,上次她假流産,正好可以誤導林雅茹。
秦浼還嫌不夠,再次給林雅茹重重一擊。“我和解景琛是暫時不想要孩子,并非是解景琛不能生。”
“暫時不想要孩子。”林雅茹頹喪的重複着這句話,目光渙散。
秦浼看着林雅茹從一朵嬌豔明媚的花朵瞬間凋謝,心底升起一絲絲不忍,同為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林雅茹和解景琛真是兩情相悅,沒愛上解景琛之前,她就成全他們,全當積德,可是,他們并不是,妹有情,郎無意,怎麼成全?
“為什麼?為什麼?”林雅茹突然瘋癫的質問,猩紅的眼睛裡是滔天的恨意。
“因為我還不到二十歲……”秦浼脫口而出,想到這個年代結婚早,她這個歲數,孩子都能滿地跑了。
“景四快三十了。”林雅茹吼道,這個理由,她不接受,景四能生,有問題的就是秦浼,又想到秦浼流過産,顯然身體是沒問題,那麼,秦浼流産傷了身,跟她一樣的下場,不能生了。
傳言卻是景四不能生,景四為了護着秦浼,将自己推到風口浪尖受人話柄,林雅茹更嫉妒得發狂。
秦浼嘴角一抽,解景琛快三十了嗎?解景琛還沒過二十七歲的生日,哪裡就快要三十了。
四舍五入嗎?好吧,那樣的話,解景琛的确快三十歲了。
秦浼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男性的花期很短,到了三十歲,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她是年輕,解景琛卻不年輕,等她到了最佳生育的年紀,别到時候解景琛掉鍊子,他們就面臨着要孩子困難,别到時候她高齡時才采取措施,被迫去做試管嬰兒吧。
趁着年輕,要孩子要趁早,身材才能恢複到理想的狀态。
秦浼手撫額,擡頭望着天空。“林老師,謝謝你的提醒,我的确該考慮要孩子了。”
林雅茹呆若木雞,秦浼說的是“我”,而非“我們”,隻要她想要孩子,景四就會全力配合。
“呵呵。”林雅茹笑聲空洞,失魂落魄離開解家,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靈魂,像一具行走的軀體。
碰到的鄰居們以為林雅茹是因痛失孩子而悲傷過度,紛紛寬慰幾句,林雅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鄰居們視而不見,對他們寬慰的話更是聽而不聞。
出來找她的李阿秀見到閨女這般,驚了一下,趕忙扶着林雅茹。“雅茹,你這是怎麼了?”
早上還像隻戰鬥的公雞,現在卻像隻鬥敗的公雞。
“媽,嗚嗚嗚,騙子,都是騙子。”林雅茹失去了所有力量,整個人癱軟在李阿秀懷中痛哭流涕。
“雅茹,發生什麼事了?你别吓媽。”李阿秀扶不住,索性坐在地上,既擔憂,又害怕。
“嗚嗚嗚,騙子。”林雅茹除了哭,就是罵騙子。
李阿秀吓壞了,從口袋裡掏出手帕,輕柔地擦拭着林雅茹的眼淚,林雅茹淚如雨下,手帕都濕透了。“雅茹,别哭了,你才出小月子,對眼睛不好,誰欺負你了?我去找她拼命。”
林雅茹哭得悲痛欲絕,暈厥在李阿秀懷中。
“雅茹。”李阿秀吓得渾身顫抖。
“阿秀,快送醫院。”有鄰居急切的提醒。
“送醫院,送醫院。”李阿秀想抱起林雅茹,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嘗試了幾次都失敗,最後還是喊來幾個鄰居,齊心協力将林雅茹擡起,叫來一輛三輪車将林雅茹送去醫院。
下班時間,向來下班積極的解景琛,今天卻沒準時回到家。
秦浼一點也不意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去處理許春豔和解景玮的事了。
兩人離婚,解景玮又再婚,兩人在招待所偷情,她和高洋抓奸,中途她離場了,高洋可是公安,将他們當場抓包,許春豔可以不管,可解景玮呢?公公會坐以待斃嗎?
解景琛是不可能回家做飯了,秦浼坐在藤椅上,做飯和蹭飯,她果斷的選擇了去二大媽家蹭飯。
秦浼剛起身,沈清回來了。
“三嫂。”秦浼叫道。
沈清嗯了一聲,提着網兜朝他們新建的廚房走去。
這是要做飯給她吃,秦浼立刻屁颠屁颠的跟上,蹭飯太自私,沈清做飯,她打下手,哪怕隻是獻出綿薄之力也光榮。
沈清見秦浼跟上來,沒說什麼,提着網兜進了廚房,将網兜放到竈台上,轉身走出廚房。
秦浼愣住了,盯着竈台上的網兜,什麼意思?讓她做嗎?臣妾不會啊!
沒一會兒,沈清換了一身衣服來到廚房,秦浼眼前一亮。
沈清一邊系圍裙,一邊說道:“景四說你不會做飯。”
“他沒騙你。”秦浼莞爾一笑。
“喬姨今天夜班,爸、景三、景四在公安局。”沈清言下之意,隻有她們兩人吃飯。
婆婆今天夜班,她是知道的,父子三人在公安局,秦浼有些意外,他們父子三人齊上陣,估計死刑都能改成死緩,然後死緩變成居家看管。
“二哥出事了。”沈清斜睨着秦浼。
“是嗎?”秦浼沒什麼情緒的敷衍。
“你舉報的。”沈清不是問,而是肯定。
“我沒舉報二哥,他可是解景琛的二哥,我是解景琛的老婆,我怎麼可能大義滅親的舉報二哥。”秦浼沒什麼心理負擔的說道。
沈清瞅着秦浼,眸子裡一抹深思閃過。“高隊長說,舉報人是你。”
這個高洋,太不近人情了,她都說匿名舉報,他偏給她整成實名舉報。
秦浼淡定從容的開口。“舉報人的确是我,但是,我沒舉報二哥,我舉報的是許春豔。”
沈清無語凝噎,這有區别嗎?
沈清沒繼續這個話題,她剛剛隻是随口問問,并沒多上心。“晚飯想吃什麼?”
“随便,我不挑食。”秦浼笑看着沈清,一副我很好養活的樣子。
“好,你去外面等一會兒,做好了我叫你。”沈清卷起衣袖,将東西從網兜裡拿出來。
“三嫂,我也買了菜。”秦浼指了指她放在飯桌上的網兜。
沈清看了一眼,沒說話。
秦浼摸了摸鼻子,朝門口走去,沈清不讓她幫忙,她就聽話,解景琛都嫌棄她幫倒忙,她在廚房裡,估計沈清會嫌她礙手礙腳。
“吃辣嗎?”沈清問道。
秦浼腳步一頓,心中一喜。“吃辣,特别能吃辣。”
解景琛都限制她吃辣,今天沈清做飯,她可以一飽口腹之欲。
“羊城人不是不吃辣嗎?”沈清有些好奇。
“呵呵,我是例外。”秦浼走出廚房,再跟沈清待下去,估計沈清都要質疑她的身份了。
原主是羊城人,可她是四川人,她能吃辣,這具身體卻承受不住,吃太辣了就拉肚子,偏偏她又酷愛辣。
解景琛做飯,最快也要半個小時,沈清隻用了十多分鐘就叫秦浼吃飯。
這速度,簡直是神速,秦浼懷疑,飯菜真做好了嗎?
直到秦浼來到廚房,看着兩大碗的面條,嘴角忍不住抽搐。
秦浼機械化坐到飯桌上,接過沈清遞給她的筷子。
“嘗嘗,合不合你的胃口,你那碗面,我加了兩勺辣子。”沈清說道。
秦浼有些笑不出來,碗櫃裡的辣子,是解景琛做的,選材不是指天辣,看着紅,卻不怎麼辣,别說加兩勺,就是四勺,都不是很辣。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不喜歡面食,怪不得速度這麼快。
看着眼前的面條,除了青菜,還放了兩個荷包蛋,對喜歡吃面食的人來說,色香味俱全,垂涎欲滴。
在沈清的目光下,秦浼挑起面條,嘗了一下,味道的确不錯,可是她不喜歡啊!
“怎麼樣?”沈清也執着,想要她的回饋。
秦浼咽下面條,看着沈清,嘴角輕扯出一抹笑容。“好吃。”
難得沈清朝秦浼露出一抹微笑,秦浼愣住了,冷若冰霜的沈清,拒人千裡之外的沈清,居然對她笑。
難得,太難得了。
自從她跟解景琛來到解家,她跟沈清雖然同住一個院子裡,接觸卻不多,她隻見沈清對景七笑過,對其他人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
沈清吃完面,秦浼還在吃,沈清這才注意到,秦浼隻吃青菜和荷包蛋,這是不喜歡吃面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