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秦浼當誘餌
至少安全,除了營救人,秦浼的安全也重要。,j+c\h.h-h′h?..c¨o,m*
“你是想讓我去誘餌人販子,還是去吓人販子。”秦浼問道,上次的裝扮,人販子見到她都要退避三舍,瞎了眼才會抓她。
“你這樣……”高洋都不自信了,哪怕最後營救人成功,将人販子一網打盡,她要是被人販人那個啥了,怎麼跟景四交待。
秦浼拍了拍挎包。“全是我的得意之作,保證人販子不敢動我一根手指頭。”
“萬一你的挎包落到人販子手中了呢?”高洋擔憂的問道。
秦浼想了一想,從頭發裡取下一根銀針。“不怕,隻要銀針在手,倒黴的就是人販子。”
高洋嘴角抽了抽,沒再說什麼。
秦浼打開車門,見沈清也在車上,目光閃了閃,沒說什麼,鑽進車裡,坐在沈清旁邊。
車内,高洋一邊開車,一邊對秦浼千叮萬囑,她的安全第一,營救人排第二,最後才是将人販子一網打盡。
沈彤帶小朵去電影院看電影,是在電影院附近失蹤的,秦浼就在電影院附近溜達。
第一天,一無所獲,第二天,還是一無所獲,第三天……
直到第四天,有個中年婦人來給秦浼搭讪。
“同志,我見你這幾天都在電影院附近轉悠,你幹什麼呢?”中年婦人好奇的問道。
秦浼坐在石階上,穿下高跟鞋,揉搓着酸痛的腳,穿着細高跟鞋,溜達這幾天,腳都打起泡了。
解景琛都看出她的異常,人販子再不盯上她,她在解景琛面前都要露餡了。
秦浼瞥了一眼中年婦人,沒有搭理她。
她要沉住氣,終于被盯上了,可别表現得太過激進。
“妹子。”中年婦人叫道。
秦浼聽而不聞,隻是揉搓着酸痛的腳。
“妹子,你是聾子嗎?”中年婦人問道。
聾子,你才是聾子,你全家都是聾子。
秦浼腦海裡靈光一閃,對中年婦人搖頭,嘴裡發出啊啊啊聲。
“你不是聾子?”中年婦人問。
秦浼猛點頭,又啊啊啊的叫,指着自己的嘴巴。
“你是啞吧?”中年婦人問。
“啊啊啊。”秦浼一邊點頭,一邊啊啊啊叫。
“居然是啞巴,唉!可惜了。”中年婦人一臉惋惜,啞巴可賣不起價錢,又打量着秦浼,長得真俊俏,穿着也時髦,一看就不是尋常老百姓。
秦浼幾乎可以确定,眼前這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中年婦人就是人販子,敵不動,我不動。
“妹子,你有對象嗎?”中年婦人又問道。
秦浼點頭又搖頭,把中年婦人給整懵了,跟一個啞巴交流,太難交流了。
中年婦人不管了,啞巴雖然賣不起價錢,但是,啞巴有啞巴的好處,光明正大把她帶走,她也不能呼救。
啞巴是怪可惜的,勝在人家長得漂亮,賣給老光棍,多的是老光棍搶着要。
“妹子,你是不是腳痛?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家。¨h¨u_a,n_x*i~a*n-g.j·i+.~n+e¨t¨”中年婦人說道。
秦浼搖頭擺手,一臉戒備。
這啞巴警惕性還挺高的,中年婦人也不放棄,眼快電影院快要散場了,中年婦人不浪費時間了,故意提高音。“兒媳婦,走,我們回家。”
中年婦人伸手去拉秦浼,秦浼直接拿高跟鞋砸她,眼中盡是戒備和激憤,嘴裡發出啊啊聲。
“兒媳婦,你和我兒子吵架,不能離家出場,我平時待你不薄,不看在我的份上,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不能這麼任性。”中年婦人痛心疾首的指控道。
兩人拉扯,成功引路人注意,聽到中年婦人的話,打量着秦浼的穿着,不像是被婆家虧待的小媳婦。
有人上前相勸。“妹子,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婆婆都來找你了,你就别鬧脾氣了,跟你婆婆回家吧。”
“是啊!小兩口打架不記仇。”有人附和。
暗處,沈清看到這一幕,誤以為秦浼被人纏上了,想出面幫秦浼解圍。“我去幫她。”
“别去。”解景珲拉住沈清。
“四弟媳被人纏住了。”沈清着急。
“那人可能是人販子的同夥。”解景珲說道。
“那個中年婦人?”沈清難以置信。
“不是所有的人販子都是人高馬大,那是綁匪。”高洋開口說道。
沈清愣住了,人不可貌相啊!
那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婦人真跟人販子是同夥,那就真是防不勝防啊!
“媳婦兒,我錯了。”一個壯漢跑了出來,跪在秦浼面前,不停的磕頭承認錯誤。
秦浼呆若木雞,一副被吓懵的樣子。
心裡樂開了花,皇天不負苦心人啊!終于被人販子盯上了。
林雅茹和沈清,還有小朵都是随機,而她偏偏是釣魚執法。
“媳婦兒,跟我回家,我保證不會跟你吵架,更不會動手打你了,我錯了,我們的女兒還在家裡等你。”壯漢一副誠心感動上天的樣子。
“兒媳婦,原諒我兒吧,你不會說話,要是遇到壞人,你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中年婦人好婆婆的形象深入人心。
壯漢一聽,愣住了,不會說話,那就是啞巴,他們拐啞巴做什麼?
壯漢看向中年婦人,眼神裡明顯帶着不解和指責。
中年婦人朝他使了個眼色,當着路人的面,壯漢直接把秦浼扛在肩膀上,無視秦浼的掙紮,闊氣離開。
秦浼頭朝下,腦供皿不足,脹痛難受,可遭罪了。
為什麼用扛的?公主抱不行嗎?她又不重,再不濟背也行,這麼粗暴的扛着她,她又不是麻袋,太沒憐香惜玉了。
上次她和解景琛被追,解景琛說背着她跑,結果是扛着她跑。
“見笑,見笑了。”中年婦人笑着對路人說道,心裡一陣感慨,拐啞巴就是省事,不用藥将人迷昏,衆目睽睽之下将人帶走,她也呼不了救,太省事了。
“老姐子,不是我說你,當婆婆的就要有當婆婆的威嚴,被兒媳婦壓制可不好,太縱容兒媳婦,她都能在你頭上拉屎。”有人說道。
“就是,不聽話的兒媳婦就要打,打幾次就乖了,兩口子鬧一點矛盾就離家出走,這可不能慣着,慣習慣了,有你苦頭吃。,x`x!k~a!n_s`h?u^w?u\.-c*o`m+”有人附和。
“唉!我兒媳婦可憐,是個啞巴,對她說一句重話,我都于心不忍。”中年婦人說道。
“老姐子,你就是心太善,不過,善人有好報,你的福報在後面。”有人說道。
“是嗎?”中年婦人尴尬的笑了笑,找了個借口就朝壯漢追去。
“那女同志真有福氣,遇到這麼好的婆家,可憐,是個啞巴。”有人惋惜道。
有人撞了一下那人的肩膀。“你看到她的長相了嗎?跟天仙似的,别說啞巴,就是又聾又啞也有人娶回家善待她。”
“怎麼辦?”沈清看到秦浼被扛走了,眼底溢滿複雜的情緒。
“你們去通知景四,我暗中跟着他們。”高洋說道。
解景珲欲言又止,他想去暗中跟着他們,可他的身手不如高洋,去通知景四,下場會更慘。
以大局為重,解景珲帶着沈清去通知景四,高洋順着秦浼留下的标記,一路跟蹤到一個廢棄廠。
壯漢将秦浼丢進一間倉庫裡,習慣性的威脅道:“老實點,别叫喊,不然我割了你的舌頭。”
中年婦人撫額,提醒道:“阿虎,她是個啞巴。”
“呵呵,蘭花嬸子,我忘了。”阿虎憨厚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你啊。”蘭花嬸子無奈的搖頭,他們一個是慈眉善目,一個憨厚老實,很難把他們跟人販子聯想在一起。
“蘭花嬸子,她是啞巴,還把她送去東哥那裡嗎?”阿虎問道。
“她雖然是啞巴,但是她長得漂亮。”蘭花嬸子說道,決定對秦浼出手,就是因為秦浼長得漂亮。
“東哥可說了,殘疾人不要。”阿虎說道。
“她身上沒缺陷,不算殘疾人。”蘭花嬸子狡辯。
“她是啞巴。”啞巴不是缺陷嗎?阿虎抓耳撓腮。
“她漂亮。”蘭花嬸子說道。
在這個問題上,兩人有了分歧,争辯了許久,卻苦了秦浼,偌大的倉庫裡,隻有秦浼一人,他們對她的看管也不嚴,秦浼想離開,輕而易舉,問題是,她的目标是深入人販子敵營。
最後,蘭花嬸子一錘定音。“人都帶回來了,我明天通知東哥,讓東哥來看一下,如果東哥嫌棄她是啞巴,我們就自己處理她。”
“我們怎麼處理她?”阿虎笃定東哥不會要一個啞巴。
“賣給一個光棍。”蘭花嬸子說道。
“蘭花嬸子,你瘋了嗎?東哥如果知道我們擅自賣人,肯定饒不了我們。”他們雖是人販子,但是他們也是有原則。
他們隻負責找目标,然後将人帶回來,通知東哥将人帶走,說白了,他們隻負責拐,不負責賣,至于誰賣,他們就不清楚,幹他們這一行的,聽命行事,多做事,少說話,知道的太多有被滅口的風險。
“東哥不要,我們不賣,難不成殺了,阿虎,我們是人販子,不是殺人犯。”蘭花嬸子沒好氣的說道。
“我們可以策反她。”阿虎提議道。
“策反她?”蘭花嬸子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般。“她是啞巴,我們跟她勾通都難,還策反她,你會手語嗎?”
阿虎沉思幾秒。“她隻是啞巴,不是聾子,能聽懂我們說話,我們耐心點,應該能策反成功。”
蘭花嬸子踏上人販子這條路,就是被阿虎策反的,最後成了他的搭檔。
“她能聽懂我們說話,你能聽懂她說話嗎?你厲害,你把她策反了。”蘭花嬸子說道。
阿虎沉默了,啊啊啊的叫,鬼才能聽懂。
“我策反就我策反。”阿虎嘟囔着。“你都是我策反的。”
蘭花嬸子不搭理他,去做飯了。
阿虎也是行動派,直接去找秦浼勾通。
秦浼耳朵緊貼着門闆,偷聽他們的談話,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秦浼立刻整理着情緒,跑到牆角蜷縮着身子瑟瑟發抖。
阿虎和蘭花嬸子太自信了,将秦浼當成柔弱不能自理,隻關了門,卻沒鎖門。
阿虎打開門,借着微弱的光線看着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秦浼。
啞巴挺好的,不哭不鬧,還不罵人。
“你叫什麼名字?”阿虎問道。
秦浼沒說話,明知她是啞巴,問她叫什麼名字,擺明了是想試探她是真啞,還是裝啞。
“你多大啊?家住哪裡?”阿虎繼續問。
秦浼醞釀了一下,要不給他一個回應。
“嗚嗚嗚。”秦浼發出嗚嗚聲,不再是刺耳的尖叫聲。
阿虎愣住了,還沒徹底泯滅的一絲良知被激發出來了,走到秦浼身邊蹲下。“啞妹,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
阿虎能保證,在他和蘭花嬸子手上,不會傷害她,交給東哥之後,她會有什麼下場,他就不管了。
秦浼愣了愣,心想,這個人販子還怪有良心的。
啞妹?叫得真親切。
秦浼嚴重懷疑,她遇到的不是窮兇極惡的人販子,而是窮鄉僻壤的光棍,這家夥給她的感覺,在和她培養感情後跟她生孩子。
“啞妹,你會寫字嗎?”阿虎問道。
秦浼做了一番思想鬥争後,膽怯的擡頭看着阿虎,惴惴不安的搖頭。
阿虎有些遺憾,又問道:“認字呢?”
秦浼都不想搭理他,這有區别嗎?還是怯懦的搖頭。
“不會寫字,也不認字,這可咋整啊?”阿虎一陣抓耳撓腮,無法有效溝通,東哥拒收,隻能他們自己處理。
秦浼瞅着他,感情他會,這下糟糕了,不怕壞人狠毒,就怕壞人有學問。
對殘疾人,尤其是長相好看的殘疾人,鐵石心腸的人都會有一絲絲的憐憫心,阿虎靠牆坐下,滔滔不絕對秦浼一番單方面的輸出。
第一次阿虎對拐回來的人沒有恐吓威脅,而是輕聲細語的安撫和開導。
“啞妹,我說了那麼多,你聽懂了嗎?”阿虎問道。
秦浼沒點頭,也沒搖頭,隻是可憐兮兮的望着阿虎。
阿虎說了那麼多,秦浼總結出,她有兩個下場,一是被一個叫東哥的人帶走,二是被他們賣給光棍當媳婦。
被賣給光棍當媳婦,她就白忙活了。
那個叫東哥的人歧視殘疾人,這就難辦了,啞巴,東哥不要,開口說話,隻要不是傻子都會懷疑她。
啞巴得繼續裝下去,她要想個辦法,讓東哥拒絕不了她這個啞巴。
“吃飯了。”蘭花嬸子做好飯菜,來叫他們吃飯。
秦浼摸了摸肚子,她還真餓了,秦浼扶着牆起身,旁若無人般朝門口走去。
無視站在門外一臉驚訝的蘭花嬸子,尋着飯菜香走去。
阿虎也震驚,以為她需要時間緩沖,沒想到這姑娘心真大,想想那些被他們帶到這裡的人,哪個就是哭鬧咒罵,尋死覓活的絕食。
這啞巴真讓人省心。
蘭花嬸子看了一眼坐在飯桌上的秦浼,拿起碗筷就吃,她就不擔憂飯菜有毒嗎?又看向同樣驚訝的阿虎,問道:“你把她策反了?”
“沒有,我隻是安撫了一下她的情緒,順便開導了一番。”阿虎謙虛的說道。
策反?那是東哥拒收,才考慮策反。
“知心大哥。”蘭花嬸子朝阿虎豎起大拇指。
蘭花嬸子的廚技不如二大媽,絕對勝過解景琛,秦浼餓狠了,多吃了一碗,蘭花嬸子和阿虎都驚呆了,估計是他們第一次遇到面對自己惡劣的處境還有食欲的人。
兩人謹慎起來,懷疑起秦浼,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很有默契的沒出聲,卻暗中觀察着秦浼。
秦浼吃飽了,放下碗筷,起身準備邁步。
“妹子。”蘭花嬸子叫住她。
秦浼一頓,是聽而不聞繼續邁步,還是……
她是啞巴,又不是聾子,人家叫她,裝聾就太假了。
秦浼看向蘭花嬸子,用眼神詢問。
“你洗碗。”蘭花嬸子說道。
秦浼傻眼了,怎麼叫她洗碗?被他們拐到這裡來,怎麼還要幹活呢?
秦浼認命的收拾碗筷,簡易的廚房,調味品卻齊全,沒有水槽,沒有水缸,隻有兩個木桶裡裝滿了水。
她在家裡,解景琛都舍不得讓她洗碗刷鍋,被拐到這裡,他們卻讓她幹,太沒人性了。
三個飯碗,秦浼打碎了兩個,裝菜的碗,掉在地上沒碎,卻缺口了。
撿碎片的時候,手指還被劃傷了。
阿虎和蘭花嬸子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不會因秦浼打碎了碗就借機對她大發雷霆,蘭花嬸子見秦浼手指被劃傷,還好心的幫秦浼處理。
秦浼沒拒絕,乖乖巧巧,隻是,她劃傷的是右手,蘭花嬸子連她的左手都查檢了個徹底,秦浼恍然大悟,蘭花嬸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蘭花嬸子沒讓秦浼回倉庫,而是将秦浼帶到倉庫旁邊的一個小屋裡,這個小屋是倉庫隔出來的,有床有被褥,是蘭花嬸子住的。
整個廢棄廠就兩張床,蘭花嬸子一張,阿虎一張,那些被他們拐來的人隻能睡稻草。
秦浼這待遇,不是俘虜,而是貴賓。
“蘭花嬸子,怎麼樣?”阿虎急切的問道。
蘭花嬸子遲疑片刻,說道:“不是公安的人……”
“那就是軍人?”阿虎焦灼的打斷蘭花嬸子的話。